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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我也不吃。” 黑无常:“那是因为你没有爱的人。” 白无常:“我爱你啊。” 黑无常:“……” 黑无常:“那是因为我不用投胎转世。” 钟馗在一旁若有所思,忽然问道:“鬼门开,泥人出,鬼门关,要是泥人不回来怎么办?” 白无常:“那就只能等到第二年鬼门再开了。” 钟馗:“万一第二年还不回来呢?” 白无常:“孟婆婆要生气的。” 钟馗:“孟婆生气会怎样?” 黑无常:“丢进忘川水。” 白无常:“所以钟大哥你以后没事别惹她。” *** 火苗炽热,两人的脸都被烤得红扑扑的。 江一木觉得回到了小时候,星空,篝火,烤肘子,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那泥人最后回去了吗?” “第一年,回了,第二年,回了,”夏梓童拔着地上的野草,沉吟片刻,“后来遇见了一个人,就没回去。” “那孟婆要生气了。” “是生气了。” 夏梓童将一撮干枯的野草丢进火里,火舌在黑暗中嘚瑟了一下,像是嘲讽野草的渺小。 她抬起头:“你会为了什么,宁可跳下忘川河,也不喝孟婆汤吗?” 江一木想了想,抿嘴摇头:“不会吧。” “爱上了一个人呢?” “没爱过。” “如果有天你爱上了谁,也别跳。” 江一木一怔,转过头。他本以为夏梓童会说“等你爱上就知道”,诸如此类的话。 夏梓童沉静的望着火,双眸清亮,乌黑中一道炽焰若明若暗。 “你看着那人,一遍遍的走过奈河桥,有时隔几年,有时隔几十年。” “你还是你,而他已经不是他了。” “任何人都不值得等一千年。” 若有来生,相识是缘分,相忘是命运。 但我一成不变,恍如昨日,而你面目全非,俨然隔世。 那我只求今生往事再不相见。 末了道:“此回来阳间,杀的就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卷到此,感谢,欢迎评论:-P 主角们要开始过中元节了~ ☆、第十一章(上) 上瘾是什么感觉? 林小鸢摘下黑色的假发,随手抛在床上,揉了揉被掐得生疼的头皮。 坐回到桌前,她从衣袋掏出一个袖珍的黑囊包。 薄薄晨曦晕进屋来,轻悠悠拢住窗前合十的双手。 掌间夹着一根发丝。 她轻轻磋磨,发梢时不时的挑扎掌心,阵阵麻意传至胸腔。 那晚在坊主的屋内,她捻着头发,发梢挂魂,青光迤逦。 ——生魂是什么? ——如电如波。 ——电?电又是什么? ——电,阴阳激耀也,从雨从申。魂,阳气也,从鬼云声。魄,阴神也,从鬼白声。 太玄乎的林小鸢听不明白,但林小鸢听懂了那句“阴阳激耀”。 震颤,颤栗,阴阳激耀。 或许就是瘾吧。 * 半个月前,舞天凤将林小鸢招进内室,塞给她一颗金丹。 在那之前,林小鸢连凤仙坊坊主的正脸都没瞧见过,平常她也不爱掺和八卦传闻,只听人们说坊主美的惊为天人。 如今一见,舞天凤确实美,凤仙坊的头牌小姐,怕是没人能及她一半,一步一转身,素纱在身后旖旎荡漾。 特别是舞天凤的那双眼睛,眼廓内勾外翘,黑睛深藏于内。 林小鸢暗自感慨,这才是真正的丹凤眼,比起坊主,自己的小细眼实在逊色。 ——“人有魂魄,魂为阳,魄为阴,魂欲人生,魄欲人死。人魂分有三,一名天魂胎光,二名地魂爽灵,三名人魂幽精;人魄分有七,喜、怒、哀、惧、爱、恶、欲。三魂七魄分属阴阳。” 这就是所谓的惊为天人吗?林小鸢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惊为天人形容的美,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容貌。但倘若这就是惊为天人,恐怕有些差强人意。 因为舞天凤看起来并不幸福,甚至有些萎靡。 她的眉宇之间没有笑意,没有嗔怒,没有忧伤,像那燃尽的蜡油凝结成浊块。 相比之她的小姐姐林芙儿,一颦一笑,两眼间都星亮星亮的。 ——“通常的外丹或平衡阴阳,或点阴成阳,而此金丹作用反之,服丹者弃阳择阴。” 一个看着没有生灵的女子,又如何惊为天人呢? 林小鸢想着想着,不由得撇了撇嘴,目光不知看向了何处。 ——“你在听吗?” 舞天凤嗓音低沉,林小鸢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忙应了声,望向手中的金丹。 金丹不过豆子般大小,拿在手里却凉森森的。 “为什么要吃这个金丹?” “只有将你的魂魄化阳为阴,才能观望他人三魂分界,成为魂师。” ——成为魂师做什么? ——因为你将继任坊主。 这个答案显而易见,林小鸢没问出口。 但,为什么是我?凤仙坊有能力有颜面的女孩多着去了。我?我又算哪只葫芦。 林小鸢费解,一阵莫名的委屈随之涌来,眼眶红红的看向舞天凤。 后者平静的望着自己,依旧不苟言笑,双眸如浑浊的沉蜡。 林小鸢双唇紧闭,轱辘咽了口唾沫,不知怎的,心一横,仰面吞下了金丹。 当晚,从小攒到大的黑发褪去,凤仙坊上上下下含苞待放的凤仙花,一夜之间也全开了,猩红透着妖紫。 她记得清楚,那日七月初一。 * 林小鸢张开手,掌心的头发飘落到了桌上,蜷成一道弧,像干硬的枯草。 半月之前,七月初一,这根头发上,可萦缠着男人青幽幽,颤巍巍的生魂。 那男人叫什么来着?刘亮平。 对,刘亮平。 吊入魂罐的第一绺生魂。 那一夜,她将凤仙坊里外百十来雅间全部走了一遍,除去一开始的生涩,几乎没花多少工夫便满载而归。 人在骄奢淫逸时,往往忘乎其形,魂不守舍,这也是为什么做青酒楼营生的凤仙坊,是吊魂之地的不二之选。 至于是何人出于何种目的需要大量的生魂,舞天凤不说,她倒也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什么时候将魂罐子拿还给她。 那罐子似乎有一种正魄之气,有魂罐在,她吊魂才能安心。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舞天凤却只字不提魂罐的事,是时候该去找她问一问了。 那三眼貔貅青釉罐子,究竟被带到了何处? 半月之前的林小鸢,循规蹈矩,颔首低眉,而此时的她,小细眼中难以藏掖的傲戾,恐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