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我弟弟没有那么可爱(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5

分卷阅读35

    那人露出一个染血的笑,“来,杀了我。”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我带著他手一起捅到心口上,“脑门哪能一枪毙命,这里才是必死无疑。”李越江一身的怒意被我不要命的玩法一激居然消去几分,眼角觑著我,扯出个冷笑,慢慢把扳机一点一点往後扣,“如你所愿……”

    废话太多。他以为拖延个一分一秒便能更多地使我痛苦麽。我听著枪械运转的轻微响声,真快乐,最後看了他一眼,无声地比出口型,“开枪啊,我到下面等你……”

    门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撞开,“别杀他!”李重晔持枪的身影冲进来,在距我们两三米处站定,微微有些气喘,很快便平复,!当一声把枪扔到地上,跪下来,满脸的冷静,“父亲,别杀他。”

    地上的李越江和我一齐抬头望向他,不知此刻的李越江神情如何,反正我眼里犹带著未消去的恨意。可是在触及他之後便一点一点的瓦解了,很快转成遗憾。我从没想过还能有今日这般对峙场景,这个人实在不应该在这时候出现。

    李越江的枪口仍抵在我身上。这东西要装老谋深算,不说话。慕永河早被唬成个痴呆,说不上话。於是最先开口的居然是我,吐出两口血,冷冰冰地嘲笑,“李重晔,你来干什麽。”

    李重晔头都没有为我转动一下,继续一动不动地望著李越江说道,“父亲,如果您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儿子任您责罚驱遣,不要伤害他。我请求您。”

    那声音像厚重的石头一个一个沈入水里,不知怎麽就叫人心颤。我屏气凝神,忽然察觉到李越江握枪的手指在手中轻微震动了一下,他笑了,“你叫我父亲。”

    “你是我儿子?”

    他站起来,朝著地上的人慢慢地命令,“李重晔,你过来。”

    李重晔面不改色,一步步膝行过去。

    李越江扬起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扇在了他脸上,打得李重晔挺直的脊背微微偏了一偏,半个脸颊赤红一片:“废物。”

    他打完人回过头来看我,眼里是快要溢出的轻蔑和厌恶。老子快乐的笑还没来得及露出牙齿,他就哼了一声转到床头陪他的宝贝贱人去了。

    真怂。我知道李越江这种人。一味示弱只会让他看轻你,步步紧逼才能从他手上夺来一星半点好彩头。是生是死又能怎麽样,总归我赢了。老东西。

    李越江一走开李重晔就靠了过来,跪在我颈侧,快速地检查伤口,撕衬衫,包扎。失血过多视线有点晕开,我只能看到他模糊的一个下颌,因为这些日子不间断的奔波显得有些憔悴,居然冒出了不少青色的胡茬。刚蜷起手指想要碰一碰,他一偏头躲开了。

    李越江皮笑肉不笑的赞叹适时响了起来:“真是兄弟情深。”

    李重晔包扎完毕,回到原地跪好。老子被他小猫拖小狗,随随便便就拖到了身後,盯著他脊梁骨干瞪眼。李重晔扼住我喉咙,自己朝卧室的那一边低了头,“李重晔知错,请父亲责罚。”

    这麽沈默的护卫的姿态显然更激怒了坐在床头的李越江,烦躁地一挥,粗暴地将那哭哭啼啼的贱人揽到自己怀里,冲面颊吻了一口,然後在慕永河的惊呼中将枪塞到了贱人手中,带著他抬起手臂,黑漆漆的枪洞在我和李重晔之间来回瞄准,时刻寻找著一个嗜杀的出口。

    砰,一枪打碎了老子身後的花瓶。我他妈还没怎麽样呢,慕永河就应声向他怀中缩去,眼睑紧闭,脆弱得像朵经不起摧折的百合花。李越江摸著他胸腹细细地安抚,漫不经心地露出了阴森森的獠牙:“好,我养儿子这麽多年,养了个情圣出来,随便就被个小贱人给拐跑了。不孝之罪罪无可赦,让我看看你能怎样责罚你自己。”

    李重晔思索了不到一秒锺,从地上把刚才扔掉的枪捞起来。我急火攻心跟他去抢,被他死死掐住喉咙,逼得老子快要断气。老子拼命地弄眉,挤眼,企图阻止他。可是我从来就没法改变他的任何想法,李重晔沈著地将枪顶上了自己胸膛。

    李越江有片刻的静默,然後笑了起来,笑得极其刺耳,是夜枭在森林里凄厉地嚎叫。李重晔虎口的汗液湿润了我的脖子,那点凉意一直通到脑门顶上,我觉得很寒,很冷,很脱力。这屋子明明只塞了四个人,却显得太过拥挤了,而且吵闹,李重晔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立志要让它更吵闹一点。

    他微微向慕永河的方向转了转身体,“李慕锦九岁时候来到李家,两个月後第一次离家出走,被抓回来,打断了一根肋骨和一截手骨。关进阁楼半个月,一周内没有送任何食物。佣人证实,阁楼的木桌都被啃掉了几块。此後三年,一直到我十四岁回国,这样的禁闭和虐童的记录不下十次。如果他上次没有说漏嘴,我没有调查,这些事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本来平静,後来语速就越来越慢,正好配合慕永河低低的啜泣。贱人一哭老子就跟著痛苦地闭眼,他要把我的心都哭碎吗。过了一会儿,估计攻心的效果施展得差不多,李重晔朝那蠢东西发出了最後的恳求,“慕叔叔,你清醒一点,睁开眼看看他。这个孩子犯了什麽错,要将他置於这样的境地。”

    他默默地要扣动扳机时,慕永河已经哭得没什麽力气了,靠在李越江身上,有出气没进气,口中不住地叫,微弱地叫,“阿锦,阿锦。”李越江抱著慕永河手忙脚乱,按铃叫医生,在佣人涌进来之前不忘朝李重晔气急败坏地喊,与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真是一场好戏。”

    他抓著枪栽到李重晔脸上:“都给我滚出去。”

    30.

    李重晔一直扛著我滚出慕永河的卧室,滚到了李家的大门前。老子稍微有一点不甘心,扒著慕永河房间的门框想要再看那傻瓜一眼,就被李重晔打了屁股,一路滚一路打,我去踹他也没什麽用,只能带动肩头伤口,流出更多的血,疼得自己面目狰狞。血一直流出来,染在他纯白的衬衫上。

    他把我甩进车里。周遭成列等候的黑衣人一见我们上了车,也跟著上了前前後後的车辆。李重晔粗糙地把安全带往老子腰上一套,脚下的马达踩到了最大。

    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吹得头发乱成杂草。还要自力更生,借著那点微弱车灯,折腾著药箱给自己上药,太他妈乱了。今天晚上的一切都乱成根鸡巴。

    李重晔的车子在一段盘旋山道前停了下来。後面车辆默契地跟进,绕到前方先行开路。

    他坐在驾驶座上长久不动,我他妈就知道他又犯冲了。得,老子宠他。我主动凑到他身边去,跨过他大腿,找著他左脸,“脸上还好麽……”

    “闭嘴。”

    老子把心头的不文明用语压下去,摇摇手中的喷雾,憋出个笑脸,“那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