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华虽然傲气但终究还是捱不住落在屁股上的藤条。

    饿了整整一天又被狠揍一顿的白华趴在床上感觉全身都像散架了一样，被抽过的屁股一跳一跳地疼，胃也一跳一跳地跟着起哄。这种痛苦对他来讲基本算是家常便饭，他在孤儿院受到的折磨要比文森特留在他身上的更加残忍，他恨极了那些人，从来不介意自己报复他们的手段是否卑劣。此时此刻，刚刚在他身上留下鞭痕的男人——文森特也将获此殊荣，白华阴森森地盯着调教室里装着惩罚工具的柜子在心里记下了这笔账。

    文森特一回来就看见小孩老实地趴在床上。刑床的设计特殊，人趴在上面，腰腹都会被顶起完全暴露在行刑者面前，故此白华满是鞭痕的屁股尤为突出。男人顺着小狼崽的圆丘移动目光，映入他眼帘的不只是男孩单薄的脊背还有后背上七横八竖的淤青和深深浅浅的疤。

    文森特看过白华的资料，幼年丧父，母亲失踪，他在远亲手里养过几年。不过因为他行事作风过于乖戾，那位收养他的远亲无法忍受，白华被送到孤儿院。白华待的孤儿院——仁爱孤儿院，一直被举报虐待未成年人。可惜因为没有证据和过于便宜的费用，仁爱孤儿院还是一些人的首选。

    文森特看着白华身上的旧伤和疤，这些都是孤儿院的员工们以“教育”为由的虐待。单看男孩身上的淤青应该只是最近两天弄出来的，算算时间正好是白华被关禁闭前后。文森特的眼睛冷了下来。

    白华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脑子里却丝毫不消停，这个男人盯着他看了这么久，该不会也是个变态吧。白华承认他自己长得好，可是赤身裸体被盯下去，白华想起他身边不怀好意的家伙。

    白华对文森特的厌恶更深了。

    虽然同情小狼崽的遭遇，但他犯的错，打伤的人都也是事实，教育局的文书里有对白华的处罚说明，这是文森特必须要执行的。纵容与怜惜虽然不是男人的行事风格，但他也于心不忍，略微思索后，文森特决定先安抚一下这只受伤的小狼崽。

    “别碰我！”神经过度敏感的小狼崽炸毛，一爪子拍掉文森特探过来的手。

    好心当成驴肝肺，文森特揉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在心里苦笑，这么强的攻击性，这个白华还真是难弄。白华不是那种靠温柔能哄骗的了的人，想让小狼崽彻底老实下来，还得依靠杀威棒。

    空想无用，文森特清了清嗓子，着手他和白华第一次正式打交道：“根据规定，所有被投诉超过十次以上的未成年人无论有无监护人都会被指派一位训诫师。费用会由政府承担，训诫师负责抚养，教导，惩戒直至其成年或是视情况而定结束训诫。”

    在给孩子们提供庇护的同时也引来了一系列问题，如果未成年们犯了错但又未违法该怎么办。在争论了许多年后训诫师的制度出现。

    由优秀且自律的人才代替原生家庭，改正原生家庭在教育过程中的失败从而达到让坏孩子们改邪归正，这项举措虽也有弊病但总比放任不管或是一味粗暴地关进少年监狱更有益。故此临光市每年都会拿出一大笔费用培养优秀的训诫师以帮助这些误入歧途的少年人回归正轨。

    “很高兴认识你，白华。我是被指派给你的训诫师，文森特?霍克，二十五岁。”男人自我介绍简短有力，“在这份文件中，你曾经被投诉十三次，这是很严肃的问题。最近的一次投诉是在五天前，你打断了邻班同学乔的鼻梁以及和前来劝解的弗莱娅老师争吵起来……”

    “够了，”白华不耐烦地打断了文森特的长篇累牍，他讨厌这些所谓记载着他的昭昭罪行的文件，所有错都是他的，不管是不是怪他就对了，“直接开始吧，别说这些没用的东西。”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事情的真相，反正在所有人眼里自己就是个讨厌至极的坏家伙，反正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是错的那个。

    被打断讲话的文森特有些不悦，他从善如流遵循白华的意愿停止去读手里的文书。

    “么现在我要给你讲我定的规矩了。”

    白华不耐烦地转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想听他废话。

    “啪！”文森特换了根两股藤条敲在白华的屁股上提醒他注意自己的态度。

    “第一，我说话时不许走神。”

    “第二，不许骂脏话，被我听到一个字罚十下，工具随机。”

    “我说什么跟你有关系吗，你他妈管的着吗！”

    “啪！啪！啪！啪！啪！”文森特一连五下并着排扫过白华的臀峰，藤鞭打下去的一瞬间臀肉迅速变白然后立即充血浮起致使刚刚有点褪色的鞭痕再次被加深，让人看着心疼。

    “呃！”迅猛的疼痛把小孩呼痛声硬生生顶回肚子里。

    “我说过一个字十下，还有十五下，罚完我们继续讲规矩。”文森特冰冷地回答。

    “啪！啪！啪！啪！啪！”又是一连五下的组合，藤鞭重合在上一次留下的痕迹处放肆地舔舐白华的屁股，每落一次都给男孩留下了痛彻心扉的领悟。不讲理的疼痛使小狼崽更加逆反，他拒绝求饶也不躲闪哭喊，任凭自己屁股不断被藤鞭压扁弹起蹂躏得红肿不堪。

    文森特盯着面前忍得虚汗满头的白华，看着明明疼得瑟瑟发抖也不肯服软的小倔狼，他太喜欢这个野性十足的男孩了。

    加罚结束，文森特并没有给白华整理的时间，快准狠是他的作风。

    “第三，我不管你之前和谁有什么过节从现在起全部清零，有问题你可以向我寻求帮助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我不会和那些人一样是非不分。”

    第三条刚说完，一直不屑搭理文森特的白华突然反常，转过头冷冰冰地盯着男人，眼里满是提防和不信任。

    “第四，我不允许你打架更不允许你触犯法律。”绝情的眼神看得文森特心里难受，却还是要照例完成他的工作。

    “第五，在惩罚过程中你可以哭喊，但不可以格挡、躲闪，如果违反我将全部重罚。”

    “第六，因为你是学生所以我对你的课业有要求，你可以不够优秀但不可以不认真。”

    最后一条规矩说完文森特用藤鞭点了点白华肿胀的臀部压低嗓子故作严厉地问道：“记住了吗？”

    “嗯。”

    “咻啪！”藤条破风而下，把白华又被重新染色的屁股抽出一道浅浅的坑。

    “你干什么！”白华震怒，腾一下从刑床上弹了起来扯着文森特的西服领口吼道。

    “问你的问题要好好回答这是对我的尊重，以及未经我允许，惩罚过程中不准擅自改变姿势。”男人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拳远的白华舍弃了自己刚才的怜悯，他的语气里只剩下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