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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算再也不管他了么? 半夏将他失望沮丧的模样看在眼里,对他的所思所想也心知肚明,只是摇了摇头,神情带着几 分无奈。“瞧瞧你,你师父离开才不过几日,你就这般能惹事,怎么让她放心得下?”叹了一 口气,他从腰间取出个瓶子:“她这几日专程去了骊山西绣岭,在先天道姥天尊那里为你讨来 了千年神獬池底的凝露神汤,可医治你被三昧真火烧伤的手。” 这话一出口,无疑就是表明,他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而千色,或许根本就在附近! 青玄顿时喜出望外,并不伸手去接那装着凝露神汤的瓶子,只是急切地抓住半夏的衣袖,双眼 已经在四处搜寻了:“半夏师伯,你这么说,莫非你知道我师父在哪里?” “她如今有要事在身。”半夏既不多作解释,也不否认,只是模凌两可地应了一声,便解开青 玄胡乱缠裹着手掌的白布,将那凝露神汤细细涂抹到那伤患处:“待得办妥了该办的要紧事, 她自会来找你的。” 涂上了凝露神汤,青玄只觉得那火辣辣疼了数天的伤口一下就沁凉起来。“师伯,我师父在附 近吧?”他不死心地继续左顾右盼,希望下一瞬师父就能现身在他眼前。虽然师伯涂药的动作 说不上粗鲁,可是,若是师父为他涂药,那一定更会轻轻柔柔,小心翼翼吧! 若师父肯多表现出一些对他的在乎,这伤,只怕早就结痂痊愈了! 其实,这伤之所以久久未愈,他的心病才是最要紧的。本以为师父已是不想再理会过问他了, 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他见着伤口磨破了也都随之任之,想要这种办法让师父心疼在乎 。 这一刻,他不禁猜测,有没有可能,师父真的一直跟着他,却不肯相见,就连方才,师父也一 定是见他卖了破绽与花无言,担心他受伤,才让半夏师伯出手相助? 对了,一定是这样的! “在附近怎么样?”半夏抬眸瞥了他一样,暗暗使了个眼色,却并不回答,只是反问:“不在 又如何?” 青玄是个聪明人,半夏的眼色说明了什么,他已是了然于胸。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心中失 望的阴霾瞬间已是一扫而空,唇内回着点淡淡的甜味,他立刻配合地应了一声:“不如何,我 只是随口问问。” 半夏微微颔首,待得青玄手上的伤患全都抹上凝露神汤之后,他往北望了望,幽幽叹息,言语 中似乎带着点遗憾:“再往北就是宁安城了,我前些年云游经过,在那里遇到个意气风发的少 年,教了他些皮毛功夫,也算是收了半个弟子,近年来没什么空当去看他,你此行经过那里, 就顺道替师伯去看看他吧。” “师伯收了弟子?”青玄也是头一次知道,半夏师伯竟然还收了弟子,顿时也生出了几分好奇 。“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半夏沉思了片刻,从衣袖里掏出了半块玉玦:“你拿着这半块玉玦去找他,他定不会怠慢你的 。这样,你在宁安城里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处。”见青玄接过那半块玉玦,他这才转过身,面容 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隐隐有了告辞之意:“他是宁安王府的小王爷赵晟。” 说完了该说的,如同方才出现之时那般无声无息,他静静地走入阴影之中,很快便就不见了。 凝朱这才敢从藏身的大树背后出来,笑得很狗腿地一步一蹭靠近青玄,俏睑上梨窝浅现,故意 没话找话地套着近乎:“哎,师父,你要去宁安?” “与你何干?”青玄将那半块玉玦收好,没什么好脸色地瞪了她一眼,不客气地警告:“别以 为我方才是开玩笑的,你若再跟着我,我一定收了你的妖魂,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说这话的目的,本是想摆脱这个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粘着自己的小花妖,没想到,凝朱接下来的 一句咕哝,反倒让青玄哑口无言—— “这世上,做徒弟要是不伴在师父的左右,那算什么徒弟呀?” 那一瞬,青玄再度往四周望了望,却依旧没能发现师父的踪影。 对呀,这小花妖说得多好,做徒弟要是不伴在师父的左右,那算什么徒弟? 却不知,在师父的心里,是否也有那么一刻半刻,将他也当做是包袱,只想尽快摆脱? ************************************************************************** 千色足尖点着叶片枝桠,整个身体悬浮在树顶之上,居高临下远远地望着青玄。方才的一切, 她均是看得清清楚楚,就连他方才故意卖破绽给花无言偷袭时,也是她让半夏及时出手相助的 。 这个傻孩子,为何这般倔强? 他这模样,她怎能全然放下心来? 半夏看着她微蹙着眉一言不发地模样,并不擅动声色,只是在看她的眼神恁地多了一分感慨 :“他若是铁了心要引你出现,你躲不了多久的。” 月华的银辉落在那绝艳天纵面容之上,将那惯于漠然的神色给增了一分说不出是冷是热的温度 。千色半垂着眸,像在沉思,片刻之后才低低地应道:“我明白。”话虽这么说着,可言语中 却隐隐含着些许不自然的僵硬,思绪一下子飘得老远。 半夏将千色的反应一一看在眼里,拿不准自己如今的语气是该劝她,还是安慰她。好半晌,才 莫可奈何地轻轻道:“其实,你心里若是不在乎他,他做什么都是没用的。”不得不说,这话 看似叹息,可实际却是在不着痕迹地警醒千色。 果不其然,千色眼底闪过刹那的惊惶,黑眸半张,无神的转头凝睇他半晌。是的,半晌。这半 晌中,她或许思量了很多很多,脑子里一片空白,也或许什么也没有想。最终,她身子轻颤了 一下,闭上发热的眸子:“就是因为在乎,所以才必须让自己此刻不去在乎。” 是的,她在乎。 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如止水,可却不料,离开青玄的这几日,她的魔障越发的厉害,有时甚至恍 恍惚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