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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那剑握在手里虽然极轻,不若 戮仙剑的虎虎生风,可是却如同与他心有灵犀一般,往往他心念一动,刚想到要从某个方向循 着某个角度攻击,那乾坤剑便已经极自然地配合着攻过去了,如同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凝朱躲在一边,看着青玄招招凛冽,直攻得花无言毫无还手之力,不由钦羡地喟叹连连,庆幸 自己眼光好,没有选错师父。到了后来,她越看越是兴奋,索性高声吆喝着助威,若是有尾巴 ,只怕也得意洋洋地翘起来了:“师父,加油……斩了这狐妖的尾巴做扫帚,扒了这狐妖的皮 当抹布!” “闭嘴!”趁着某一个剑回转身的动作,青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多少也看出来,花无言的一招一式分明在处处退让,显然对他多有忌讳。而此时此刻,师父 若真的在附近,那么,也唯有自己受伤不敌,才能让师父现身一见! 能不能教训这个嘴贱的狐妖,那倒是其次,如今最紧要的是,他要以自己的安危为饵,将师父 给诱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他故意卖了个大破绽,将自己的后背对着花无言,全然顾不上这么一来有没有 可能让自己受重伤。 见了这个破绽,花无言自然大喜。他一直因这小鬼的力量和兵器处处躲闪,忍让,心中自然非 常憋屈,如今突然有了这个机会,又怎么可能不好好报复一番? 他求了三千年,只为与她双行双修,可却被她一再拒绝。 而这小鬼,凭什么拔得头筹? 小鬼,这条死路是你自找的! 打定了主意,花无言收了折扇,右手便幻化做了极锋利的狐爪,那尖利而细长的爪锋透着森森 地乌黑,直勾勾恶狠狠地往青玄的后背心抓了过去—— 这是他的杀招,一旦爪峰划开了皮肉,便就会将那人的心肺也一并地掏出来!如今,他也管不 了会不会因着杀了这个小鬼儿得罪千色,只恨不得将其心肺狠狠抓在手里一一揉碎,方能解心 中的恨意! 那一瞬,就连凝朱也看出了情势的危机,急得大喊:“哎,师父小心呀!”可青玄却充耳不闻 ,不仅没有下一步的防卫动作,反倒是静静地四处张望,只希望能看到师父的身影。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不知从何处飞来如同利箭一般的兵器,戳在花无言的爪子上,穿透了 他的手掌,逼得他不得不收回手去。 那是一支白玉笔! 花无言忍痛将白玉笔从手上一点一点地拔 出,可是那笔嵌得太紧,每拔 出一点便引来钻心的疼痛!他狠狠咬牙,颤抖着手继续此时,只听一声哼笑,不知从何处传来 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花无言,你好歹也算是个前辈,对着个小辈用这种狠辣的手段,难道不怕六界耻笑么?” “半夏师伯!”凭着那入耳的熟悉声音,青玄轻轻唤了一声,有些惊喜,可也有着说不出的失 望。 毕竟不是师父…… 果不其然,树林中响起了极轻微的跫音,片刻之后,一个男子在离他们大约十步之遥的地方现 身了。 那男子静静立于树影之间,背着手,沉静而儒雅的面容上噙着一丝浅浅的笑纹,通身带着淡淡 的书卷气息,可双眉却剃锐飞扬,眼眸凌厉深邃,令人不敢逼视。 他便是长生大帝座下最喜好云游四方,最醉心于诗词箫笛的书痴——半夏! “若说本公子狠辣,你们这些修仙的成神的,又有谁不是个个借着斩妖收鬼而满手血腥,杀人 于无形!?”终于将那嵌入手中的白玉笔给拔 出,狠狠掼在地上,花无言捂着血流如注的手掌,也不知是因着疼痛还是愤怒,蹙起的眉像是 一抹古怪又嘲讽的痕迹,无形中扭曲了他的俊颜,深幽的眼瞳中有阴冷的火焰在跳动灼烧着 :“两面三刀的,枉顾伦理的,凶神恶煞的,人模狗样的,妖又如何,仙又如何?谁敢说自己 比谁干净?” “干净也好,不干净也罢,这都是仙家的事,轮不到你这妖孽来评述。”摊开手,那支白玉笔 倏地飞回掌心里,半夏依旧是满面淡笑,依旧是那么温文有礼的口吻,说出来的却是不咸不淡 的话语,警告的意味极为明显:“花无言,你若想留下这条贱命继续修仙,就快些滚吧。你知 道,我生平最恨狐妖身上的骚味。” 狠狠瞪了青玄一眼,花无言咬紧牙,决定将今日这笔账给牢牢记下,改日再清算!“小鬼,今 天算你运气好!”虽然胸腔里的怒火忍不住烧得越来越旺,可到底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此刻 ,他自知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唯有再次隐忍退让,只能忿忿地从唇缝中挤出威胁来,“总有一 日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语毕,他化作狐形,一溜烟地窜入树林当中,瞬间便就不见踪影了。 半夏将白玉笔收入衣袖中,转过身来,凝敛着眉目,神情已然显出了淡漠,仿佛只是不经意地 淡淡一瞥,他的目光滑过青玄面容上复杂的表情,又睨了睨躲在大树背后一脸戒备的凝朱,终 是上前来,静静审视青玄那握剑的右手:“青玄,听说你的手被紫苏的金蛟鞭给伤了,如今好 些了么?” 他因为有事在身,一直滞留在蓬莱,就连长生宴也不得不缺席,自然也不是很清楚青玄在西昆 仑之上的所作所为。至于紫苏,那女子骄纵的脾气他是早有目睹的,如今见着自己素来偏爱的 小师侄受了这般委屈,心里也难免有点堵,脸色越发凝得厉害。 金蛟鞭留下的烧伤极难痊愈,这几日本已经快要好了,可方才同花无言动手之际,青玄握剑握 得太紧,没能好好控制力道,那乾坤剑的剑柄便就磨破了前几日刚长出的皮肉,渗出了斑斑血 迹。别说是半夏,就连凝朱见了也怯怯地缩了缩脖子,发出嘶嘶地吸气声。 可青玄却仿若没有痛感一般,从腰间掏出一小截白布,将那磨破渗血的伤口给胡乱裹缠起来, 带着点刻意的掩饰。 其实,比起伤口的疼痛,他更在意的是心底难以言喻的失望。 看来,师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