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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千色竟是陪着青玄一同前来,无疑正好自投罗网,着了风锦的道! 说实话,灵砂从没试过将一局棋给对弈得如同上刀山下油锅的酷刑一般,好不容易熬到这棋局 结束了,他自觉还是早点认输,趁机溜之大吉为妙。 他素来奉行明哲保身,这痴儿女们关乎情情爱爱的浑水,能少淌就尽量少淌吧! 风锦不是没有看出青玄的举动言语都是在维护千色,不过微微眯了眯眼,便就计上心来,淡然 出声:“若灵砂师弟真有什么要事,那便就去办吧。我听说青玄时时与你对弈,想来棋艺也不俗, 今日正好见识一番。” 语毕,他抬头紧紧盯着青玄,唇角微挑,说不出意味的神色迅速在俊容上着抹,辗转闪烁黝黑 的眸中有着零星闪烁的火花,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点风凉,听来竟带着点刻意的挑衅:“青玄,你可 愿与我对弈?!” 这下子,别说青玄,就连灵砂也傻眼了。 风锦这话虽然是对青玄说的,可千色却听得出,其间的挑衅全都是冲着自己而来。她也知道, 既然上了这西昆仑,自己与这昔日的冤家便就是怎么也避不开的。若是任由青玄与之对弈,自己必 然不能不管不顾一走了之,便就得在一旁全程观战。 说到底,青玄因着她对风锦有怨,若是一个不慎说错了什么话,只怕惹出事端,便就难以收拾 了。 所以,还是早些婉拒为妙。 于是,不待青玄应承,千色便面无表情地开口:“青玄天资愚钝,棋艺拙劣,又怎敢在掌教师 兄面前装大——” “师妹,何必这么急着护犊子?”似乎是早知道千色会婉拒,风锦不紧不慢地打断她的言语, 掩藏在阴影中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深邃的眸中有着某种属于诡秘的味道:“不过是一局棋 罢了,难道师妹还担心我倚仗身份,欺负小辈不成!?” 不轻不重地一句话,堵得千色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被那满坑满谷的嘲讽 给刺得微微发痛,连心也惶然失措地紧缩成一团。 青玄见师父处于劣势,心里顿时窝火起来,眯起眼,狭长的眸中精光迸射,所有的温和似乎都 在瞬间化作犀利。“既然掌教师伯有心,师侄不才,便就斗胆献丑了!”在千色的哑口无言中,他 极为干脆地将挑衅应承了下来,大大方方上前,在风锦的对面坐下。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拉开帷幕。 风锦的原意是希望借青玄留下千色,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将青玄放在眼中,而青玄则是一心为 千色出气,在棋局之中自然全力以赴,惟愿将风锦给杀得片甲不留。连连失利之下,风锦这才发现 ,眼前这个小师侄不容小睽,随即不得不凝神静气,开始全神贯注于棋局之中。 就下棋的路数而言,风锦与青玄皆是攻守兼备的一类,步步为营的同时不忘精心算计,一路对 峙而来,两人竟是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正当两人在棋盘上争斗得难分难解之时,紫苏领着两个小仙童到了,说是幽冥阎君白蔹如今已 是身处玉虚宫门外,可是却故意找茬,冷嘲热讽,句句讥笑风锦这个神霄掌教不懂待客之道,还扬 言,若是不见风锦亲自迎接,他便就立刻打道回府。 风锦与白蔹素来便不对盘,早前学艺之时,白蔹因着千色钟情于风锦,便就处处找茬,风锦不 愿生事,自然一味忍让。后来,又因着那些错综复杂之事,二人积怨更深,几乎从师兄师弟演变成 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如今,一听见他的名字,风锦便就觉得头疼。 可是,头疼归头疼,即便如此,他也并不急着立刻去迎接白蔹。毕竟,他深谙白蔹的心思,知 道只要千色在这里,那么,白蔹既然来了,就绝不会走。再说,白蔹即便是在玉虚宫门口摆架子, 看在别人眼中,也只会认定其是在无理取闹,所以,他便就更是铁了心,只是不紧不慢地继续与青 玄对弈。 “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棋数倒是甚为沉稳。”一炷香之后,胜负仍是未分,风锦斜斜地扬 起入鬓的剑眉,言语之间带着点赞赏,可一双眼眸却是锐利逼人,隐含熠熠锋芒:“这昆仑山上, 能与我对弈半个时辰的,除了灵砂,你是第一个。” “掌教师伯过奖了。”对于这褒赞,青玄不骄不躁,看不出喜怒哀乐地瞥了风锦一眼,垂眸恭 谨得一丝不苟,越烧越烈的怒火在表情上没有流露出半分破绽,只是语出淡然地应着:“青玄尚未 得道,是个凡胎肉身的无名小卒,怎敢与这玉虚宫里的仙尊相提并论。” 千色方才的进退维谷,青玄已经在风锦的头上记了一茬,如今,再加上其对白蔹的不理不睬, 青玄对风锦的不满便又加深了一层,开始打定主意,要挑战挑战这掌教师伯的权威。 “我得道飞升之前也曾是凡胎肉身。”风锦眉目半敛,语气平板客套,低垂着脸,没人看得清 他说话时是什么表情,只觉得话语中似乎有这某些情绪,让人刚想要牢牢抓住,却又无法再觅见踪 影:“若是你日后全心悟道修仙,褪去了凡胎肉身,必会有所成就,莫要自谦。” “若是有幸能修成仙道,自是师侄的造化。”将风锦的话听在耳中,青玄只觉得这言语像是可 以在晚辈面前标榜自己的过往一般,让人异常恶心,便冷淡地回应着。终于,他下颚绷得死紧,好 似要碎裂了一般,到底是没能忍住,便将那嘲讽也一并脱口而出:“只不过,凡胎肉身纵然是褪去 了,可良心却是不能也一并丢掉的。” 风锦正欲将手中的棋子搁置在棋盘上,冷不丁听到这样的言语,深邃的眸子顿时斜斜一睐,骤 然射出寒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侄素来胡言乱语惯了,有什么不敬之处,掌教师伯千万莫要往心里去——”青玄抬起头来 ,目光闪烁,口吻轻柔徐缓,言辞虽然谦恭,却是不卑不亢,就连表情也不见一分慌乱,可说出的 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不仅仅是嘲讽,还含着谁也无法忽视的暗暗指斥:“也千万莫要随意对号 入座!” 此言一出,如同一记不留情的戳刺,直直往风锦的面门飞去,使得风锦森冷的容颜如同覆着三 尺冰霜,幽瞳迸出点点致命幽寒,似要将空气也一并冻结殆尽。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表态,一旁的 紫苏倒是先怒了!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对我师父语出不敬?”紫苏站在一旁,气得脸色阴沉,眉心一悸 ,立刻呵斥,出声清越的嗓音骤然冷绝,平添了一抹凛冽的肃杀之气。尔后,毫不犹豫地转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