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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辰安知晓。 蚣蝮满口答应,连声发誓,「绝不将此事说给辰安听。」 一转身,嘴角却露出了诡异的邪笑,他的掌中,正握着小小的瓶子,瓶中藏着的,是满满的镜影湖水。 镜影湖顾名思义,能通过并不复杂的法术,能将人的记忆,还原成影像,投射到湖面上,重现昔日的场景。 隔天,白辰安习惯性的走到崖上时,就见着了大模大样横躺在崖顶的蚣蝮,他不欲搭理这无聊的浪荡子,第一反应,便是掉头离去。 走到半山腰,便见螭吻迎面而来,一脸的高兴,「辰安,辰安,快跟我来,昨日晚上我在门口捡到了一个瓶子,看这五彩的颜色,仿佛是镜影湖水,我们快找个近点的湖面,赶紧去试试。」 白辰安幼时经常与他一道玩耍,螭吻生来性急,小时候被他拖着走是经常的事,故而被他一拉,便跟着他走了过去。 不远处的湖面,波平如镜,假如那瓶子里装的真是镜影湖水,倒是个施法的好地方。 白辰安自小修炼,涉及甚广,化形术又是白族特长,顾影之术不过旁支,用起来亦不在话下。 螭吻掏出那五彩小瓶子时,饶是他心情不佳,为了不使伙伴失望,依然催动法术,将瓶子里的五彩水滴入了湖面。 「这不知是谁的记忆,如此多的色彩,想来这段记忆应是精彩纷呈。」念完咒语的白辰安漫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整个湖面。 一瞥之后,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双眼死死的盯着湖面,直至镜影结束,都未曾眨一下眼。 「辰、辰安,我出来之时,曾听蚣蝮说起,天祭就在今日,时辰是……」 话未说完,眼前的白辰安转瞬间,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白族的化形术,还真是好用啊!」被留下的螭吻搔搔头,「不过这也太巧了吧!捡到的镜影湖水,竟然是睚眦大哥的记忆。」 单纯的他未做多想,只感慨了一番,「原来东皇与辰安那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啊!」便踱步走了回去。 在螭吻来说,不过看了一段久远的往事,然而这段镜影,却在白辰安死寂的心底,掀起了轩然大波。 狂乱的疾风,呼啸着从漫山的殷红上席卷而过,带起了片片的残红,幽幽的飞舞在半空中,像是在诉说着注定的别离。 山顶上,成片凄艳的红色中,碧绿的藤蔓缠绕着高耸的祭台,祭台上,妖异的红色睡莲,缓缓的张开了它硕大的花瓣。 临昼一身便服,就在这巨大的睡莲旁边,等待着它全然的盛开。 「不,临昼,不要过去,怎么都好?求求你,不要过去。」化作疾风而来的白辰安,在半空中,惊骇的大声呼叫。 他刚看了镜影湖水投射的睚眦的记忆,那灵泉的画面曾清晰的显示过,巨大的睡莲将自己吞噬后再度伸展开来,只余血淋淋衣袍的可怕景象。 如今自己安然无恙的待在半空中,但是临昼,临昼一只脚,已踏出了花萼的中心,正毫无所觉的,抬起另一只脚,落下。 不过弹指的工夫,整个人都已立在了这睡莲的中间,仿佛并没有听到他的呼叫一般,安然的站在这花萼中,任由那嗜血的花瓣,缓缓的合拢。 「不,不,不要合拢,临昼,你快出来,等死从来就不是你的所为,求你,快出来!」 任凭白辰安叫哑了嗓子,祭台上的结界,却依然忠实的将他所有的声音都挡了回来。 隔着结界,他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心爱的人被这不知是什么鬼东西变的睡莲吞噬。 他知道,过不了多时,吞噬完的睡莲就会重开,从此往后,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叫临昼的人,开口对他说,「辰安,孤王最爱的人只有你。」 是的,临昼最爱的人,一直都是他,所以他这样苦心孤诣的瞒着他,不肯让他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只为了要他能够不带任何歉疚的活下去。 他到现在,才知道,才明白。 但却已晚了,高台上的结界,是十八部族的长老们为了保证天祭的顺利进行,联手布下,纵然他白辰安天纵奇才,也没有办法破解这十八道联手而成的法术。 他只能站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临昼的消逝,却无能为力。 或许,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他的心足够狠,依然有本事,打碎这牢不可破的结界。 办法很简单,只有杀掉维持着结界的长老们就行,只要杀了他们,他就能闯进去,破坏天祭的进行。 白辰安停下了徒劳的呼喊,从半空中落下地来,瞬间便化作了白色的巨兽,巨大的犬牙破口而出,纵身扑向了最为靠近他的长老的咽喉。 「辰安,你疯了,这是你爹。」不远处的长老们吃了一惊之余,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祭起法术,意图拦住白辰安的攻击。 近在面前的白长老更是惊得脸色一片煞白,怎么也想不到,活了几百岁,有朝一日,竟要丧生在儿子的口中。 惊骇之余,到底父子情深,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躲开白辰安的攻击,而是用尽了全身的灵力,在扑过来的白辰安周遭,布起了防护的结界。 这一来,连同白长老在内,十八部族的长老们所有的灵力,都用在白辰安的身上,便是在此时,困住高台的结界,失去了灵力的支撑,暂时的弱了下来。 白辰安就趁着这一时机,抢在尖牙咬上老父脖子的前一瞬,再度化作了一阵风,携着他爹刚在他周遭布下的防护,硬生生的撞破了那道坚不可摧的结界。 从近处看,才发现这巨莲确实是个庞然大物,血红的花瓣蠕动着,像是正吞咽着落入它口中的食物。 明知族长们很快便会回神阻止他,白辰安一刻也不敢稍待,两边衣袖迅速化作刀刃。 手起刀落,横切竖砍,那殷红的花瓣立时被砍成了数块,汁液四溢,带着浓重的腥臭,掉落下来。 这个时候,距离临昼踏入花萼,花瓣合上,不过半炷香的时辰。 却已然太迟。 光秃秃的花瓣无力的垂落下来,走进去的人影,依然立在那里,华服完好,冠冕犹在,只是冠冕之下,却空空荡荡,只余骸骨。 那裹着华服的骸骨,似乎仍旧维系着半丝魂魄,颤巍巍的伸出手,像往日般,抚摸着他的发际,如同最后的告别。 白辰安呆立着,无意识的握住了这双数天前曾朝他伸来,完好无损却被他嫌碰过别人,觉得脏的手掌,如今这只手掌只余骸骨,犹带着腥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