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
在心力交瘁。 这个时间点太诡异了,以至于在得知辜安枫一切的行动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意思后,董黎反而奇异地舒了口气,无论辜安枫是什么原因离家出走,他没事就好,董黎现在管不得其他的了。反而,辜安枫不在北京,可能还安全一点。 风雨欲来,多事之秋。 他随即联系了甄天明,劈头盖脸第一句:“你知道甄辰游联合了大小十几个股东,打算开股东大会,逼甄长宇卸任吗?” 第五十一章 辜安枫拿着烟往武校走的时候,看见一个略眼熟的猥琐身影,那个身影还拎着一个他更眼熟的双肩包。 辜安枫身形打眼,那个人显然也看到了他,惊了一秒,春风满面地迎了上来:“这不是安枫吗,成大明星了,可得和老同学合一张影。”他一手挥舞着自己的手机,一手挥舞着GUCCI包,自己反而忽然反应过来了,那个包到底是谁的。 辜安枫早已认出了他是谁,当年看管寝室的,那个所谓老大。 这位估计是去了保安室,老头在里屋,他进门时看到包上那个著名的印花,便悄没声儿地顺手牵羊了。 辜安枫的包里就几盒饼干,还有解闷儿的漫画书和几百块钱现金,重要的钱包他向来贴身揣着。但光是一个包倒手卖掉,这位仁兄就能净赚个两三万块钱。 他仗着身高优势,反手一扯,打掉了老大手中的手机,他力气太大,老大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兀自发怔着,猛地抬起头来惊恐又故作凶恶地瞪着辜安枫。 在武校呆了两年之后,天赋惊人的辜安枫其实已经打遍小学部无敌手了,但直到他转学走的那一天,他才把老大堵在死巷子痛打了一顿。夕阳余晖下,老大像个化肥口袋一样瘫在墙根,辜安枫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本来以为自己会像十年一剑霜刃见血的侠客一般畅快,但那天的落日像一个油汪汪的鸭蛋黄,他踢着石头往回走,心里突然非常难过。 虽然辜安枫弃武多年,但是打起老同学来还是宛如十几年前那般熟练而顺手。现代武术的宗旨是强身健体,止戈为武。习武之人的第一课就是要了解,击打哪些部位才能使对方丧失攻击力而不会致命。辜安枫作风非常学院派,把对方揍得痛叫不止,然而看上去还是非常完好而精神抖擞的一个渣滓。 他抱着手凝神想了片刻,要不要把老大送到派出所里接受国家暴力机关的再教育,毕竟几万块钱的偷窃金额也足够三年以下了,最后,他冷冷地喝了一声:“看在老头的面子上,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弯腰抄起自己的包搭在肩上,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给这混蛋留下一个星光闪闪的英俊背影。 他当年一直忍着老大的原因,主要有两个。第一个,打架斗殴是违反校规的,小孩子下手没轻重,一旦学校也要开除他的话,他就真的无处可去了。第二个,老大是保安的儿子。做人得知恩图报,这句话,像一个苦橄榄一样,他嚼在嘴里整整五年,直到今天,仍然有一股辛辣的苦涩味道,在他口腔里蔓延。 甄天明真的不知道,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家太上皇是秘密驾崩了吗?甄辰游敢来这一手?” 董黎叹气:“通知没有送到你手里?” 甄天明思考了一下:“估计是我哥拦了下来,股东大会什么时候?” “明天?” “我擦?”甄天明差点跳了起来,“那你现在才告诉我?” “因为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甄长宇手中有百分之三十四的股份,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手中有超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再除去你的、甄老先生的、和我手里的股权,剩下的散股只比甄长宇个人股份多百分之十二。基本上没有问题。” 甄天明说:“你觉得这种小学数学甄辰游算不过来吗?” 董黎承认:“对,所以我们现在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焦虑地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甄天明忽然道:“问题会不会出在我父亲那?” “不,不可能吧,那是你和甄长宇的亲爹。” “没什么不可能,”甄天明不耐烦地说,“说他是欧阳锋再世我都信,这老爷子毒的一比,擦,连欧阳锋都不会坑欧阳克呢。” 董黎思忖着说:“我倒是担心,甄辰游这种人会采取更加简单粗暴的手段。” 甄天明很怀疑:“现在是法制社会,暴力犯罪和经济犯罪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董黎果断:”既然甄长宇不想让你去,你就不要管这件事,我们还应付得来。” 甄天明说:“那你打电话给我?而且,毕竟是甄家的事情,我不至于没良心到坐视不管。” 董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容西园给的艺术指导已经结束了,明天他飞机到北京,不会出站,和容唧唧一起,直接转机去俄罗斯。如果你不去见他,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 第五十二章 辜安枫回到学校的时候,老头正在打电话,看到辜安枫的时候,扫了一眼他肩上的包,干脆地挂掉电话,嘴边起了一点笑,说:”包找回了?” 他伸手去拿烟杆,辜安枫给他烟斗点上火,老头深深地吸了一口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要是再敢来,我自个儿把他打出去。” 老头忽然问道:“你手怎么了?”辜安枫翻过手去瞧自己掌指关节,可能是刚刚揍到老大的牙齿了,有一点破皮,他随意地抹了一下渗出的血丝:“没事。” 老头把他手拉过来,从桌子抽屉里找出来一瓶碘伏,给他擦药。 他眯着眼的模样,好像和那个二十年前那个吊儿郎当却心思细腻的保安重合了起来。辜安枫在宿舍里挨了打,跑步的时候保安把他叫过去,问:“你额头怎么回事?”他捂着脑袋说:“什么也没有!”保安不问了,拿药送到学生的屋子里,晚上保安室里便传出鬼哭狼嚎的揍儿子的声音。 辜安枫感觉手指上的伤口像是在燃烧一样,老头涂好了碘伏,重新拿起烟杆,轻轻磕了磕烟灰,吸了一口,望着辜安枫缓缓地说:“我这辈子有两个孩子,一个东西没法救了,早晚烂到班房里。但还有一个,是好孩子。” 辜安枫看着他,什么表情也没有,还是那个无论受了多少委屈都咬着牙不说话的武校一年级生。他很想跟老头说,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父亲。但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从凳子上站起来,给老头响响亮亮地磕了个头,转身走了。 微博上歌舞升平,辜安枫的粉丝们一片“恭贺侯爷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表白之声,他在破旧又陌生的小镇上漫无方向地走着,在狂风吹尽最后一片秋叶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他好像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