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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互途 文案 从前天上有十个太阳,后羿射了九次,还剩一个。 从熬夜肝完毕业论文后的春`梦里醒来,我“射”了一次,一个也没有了。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科幻 阴差阳错 未来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我 ┃ 配角:黎昂;教皇 ┃ 其它:布鲁诺,太阳 第1章 part1 1 从前天上有十个太阳,后羿射了九次,还剩一个。 从熬夜肝完毕业论文后的春梦里醒来,我“射”了一次,一个也没有了。 2 如果黎昂那天逮住的野兔没有恰好踩中被雪埋住的我,恐怕我会成为史上第一个穿越之初,就因为裸`睡而冻死街头的主角——下`身还沾着可疑的液体。 兔子在我身上滑了一跤,让我从寒冷黑暗的睡梦中恢复了些许神志,然而随之扑到我身上狠狠按住兔子的黎昂差点把我活活压断气。 恍惚之间感觉到有人在拍打我的脸,揉搓我的身体。耳边回荡着的语言如同钟音又像蜂鸣,熟悉又陌生。过了好一阵子我的神经终于慵懒地指挥眼睑肌举起眼皮,于是极夜前的最后几抹光刻印了黎昂十六岁时清秀的脸,邀功一般争先恐后钻进我的瞳孔、乔装成记忆。当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很久之后它们又从海马体偷溜到大脑皮层,从此安家了一辈子。我只能感觉到自己怀里被塞了一个热乎乎还抽`搐着跳动的东西,随后身子被推着在有点扎人却厚实的毛皮上滚了一圈,被一条带子勒得紧紧地。 就这样,我和兔子被黎昂一并用他的棉袄裹起来扛回了家。 3 颠簸了一小段路后,身下的人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把我放下来。一串钥匙碰撞许久终于有一只艰难入洞,引来铁门刺耳的尖叫声,惊得我再次睁开眼睛。四周暗得一团模糊,头顶上的幕布繁星点缀却好像缺了点什么,然而没来得及细想,我就被连拖带拽扔进小屋。 我躺在门口,看着一团黑影把餐桌上的烛火点亮,带着填满整个小屋子的光源燃起壁炉里的炭火。终于露出模样的少年走到我身边,用力塞紧门缝处的棉布,之后蹲下`身子把兔子从我怀里拽出来,提着这只一路上被我压得半死不活的小可怜走向餐桌。一刀下去后再回来,他发梢上的血珠摇曳着坠到我衣服上。 他收紧我身上棉袄的带子,摆`弄了好一会儿,终于把我以正确的姿势放到炉火旁边那个破旧得露出好几根粗弹簧的沙发上。 狭窄的欧式小房间里,餐桌旁东方面孔的少年一丝不苟地剥着兔子皮,身边的壁炉里木炭噼里啪啦地响。暖流熨帖在我身上,让我的意识重新回到身体,而我满脑子装的仍然是昨晚最后确认的论文变量和实验结果——它们的燃点实在太高,直到兔子被烤出肉`香依旧坚硬如冰,阻止我的脑细胞解开自己为什么一觉从夏天的寝室睡到冬天的雪地这个难题。 然而我的身体并没有随着意识一起苏醒,以至于很久之后黎昂把烤熟的兔子端到我面前时,他才替我发现,壁炉里几点调皮的火星沿着垂下来的棉袄带子爬上棉衣,并且已经在我后腰处玩耍了很久。 4 冰和火齐聚一堂,各种病菌在我身上子孙满堂。我发起高烧,额头滚烫身体冰凉。 一周后高烧终于退下来,于是我第一次在被一勺勺喂水时,反应过来身边的人在说什么。 \"I am Li Ang, who are you\" 他那标致的“我国青少年积极向上的精神面貌”配着一口纯正的伦敦音,让我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已经飞向天堂被东方的小天使接待了。上天一定是记住了我大一时托福成绩单上那个大大的66,英语之神的惩罚果真早晚会来。 两周后,我终于能下地走动,也坦然接受自己穿越的事实。 炉火在我后腰上留下一块不大不小的伤疤,过了三周后已无大碍,但足够成为我懒洋洋瘫在沙发上指使黎昂去添柴的借口——虽然我只能用下垂的尾音蹦出可怜巴巴的“you e”、“charcoal”。 当我第一次发现很久已经很久没看到自然光源时,已经是我来到这里的第四周了。 于是我问黎昂:“Where is the sun” 黎昂向我确认多次我说的不是“son”之后,我翻出纸笔写下这三个字母,黎昂连连摇头。 他说,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单词。 那一瞬间,我在炉子旁打了个寒颤。黎昂疑惑的表情好像在嘲讽着我已经被无数穿越文腐蚀掉的脑子。 魔鬼在我耳边低语:傻孩子,哪里是换了种你熟悉的语言这么简单。 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5 在我度过最初的震惊之后,迅速产生了对这个世界探索的欲望。 于是在漫长的黑夜里,我缠着黎昂给我讲世界观,并把他家里的书翻了个遍。尽管我大学时读的是非物理类工科,但对这方面一直很感兴趣,研一时还去积水潭蹭过赵峥老师的课。中二时期妄称过自己为“费马传人”、“费米第二”的男人绝不能对未知的世界认输。 我拿着几把尺子测钟的摆角,把书角捻得油乎乎,地球仪被我转得吱嘎响,黎昂的好几件衣服袖口被我蹭满墨水,桌子上多了好几点抹不去的蜡痕。 我总结归纳类比推理证明许久,推断现在的时节是北极圈之外的极夜,现在的时点是太阳消失之后的未来。太阳存在过,但已耗尽它百亿年的寿命,走向终结。而地球迁移到银河系外不知多少万光年,在一颗西升东落的恒星旁,自东向西安下家来。于是一天少了三个小时,一年少了两个季节,地球倾斜角度大到连曾经的亚热带都逃不过极夜。 尽管所有的书里都抹去了太阳相关的说辞,却把如今的光源叫moon,称它绕着我们旋转。仿佛几百年前人们纠结过的问题再次重演,所谓的“地心说”再次出现在书面,却在我眼里到处都是破绽。 当我有一天吃饭的时候走神想着等极夜过了怎么算太阳高度角时,差点把手伸进火里时,黎昂眼疾手快拦住我,却终于再也忍不住得站起来绕到我身后,之后一巴掌扇在我后腰上。 我被这一巴掌从科学美梦里扇醒,看着他气鼓鼓的脸颊和皱起的眉头,我猛然发觉自己未免太过自我沉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黎昂好好说过话了。眼前的人看着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