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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会偷来。” “我以为你是想留个东西纪念我。” “纪念你……你这话说的,我不用纪念你。你是我哥哥,我不可能一辈子都再也看不到你。” “没良心。”柯元迟笑着摸了摸曾桥的头,“不过确实不用纪念我。只有死人才值得纪念。” 曾桥假装打个冷战,“大过年可不要说这种话。” 他们故意揶揄,将氛围搅得明朗一些,谁都不去先提今晚那一点意外。 曾桥掰开肉包,香气和白腾腾的热气一起冒出,塞到柯元迟的嘴边,“尝尝吧。” 柯元迟几口吞下,“嗯。好吃。” 雪落在伞上的声音,远处偶尔汽车的驶过的声音,还有,不知从哪里升腾的烟花的声音。曾桥向远方找寻,“偷放就偷放,能不能让大家看看是啥样啊。” 柯元迟也往远处望去,单手替她打开热咖,“嘭——”的一声,一时分不出是来自手中还是远处,两人皆是一惊,迅速缩起肩膀,呆愣两秒以后,一小束艳丽的花朵尾巴出现在远方的天空。 “真小气。”曾桥和柯元迟相视一笑,慢吞吞咽着包子,喝一口热咖,感觉浑身都是暖热热的,“不过,真好啊。” 柯元迟用指腹蹭了蹭曾桥眼下的一点泪痕,“你以前不是爱哭的孩子啊。好像跟我在一起以后,你的眼泪就没停过。” “不好吗?有地方释放才说明我情绪正常啊。” 柯元迟微微叹气,面色稍显凝重,勉强笑了下,“对我来说,不算好。希望你能一直快乐,无忧无虑的最好。” 曾桥鼻子发酸,她撑着眼皮,朝他翻起手掌,上扬声音:“新年祝贺词说完了,哥哥,红包拿来。” 没想到柯元迟真的伸手进大衣掏出来个鼓鼓的红包,“刚才爸爸妈妈他们还有童童都给完了,就差你的了。给,桥桥,新年快乐。” 曾桥讶异了一瞬,打开红包,除了一迭红色纸币,还掉出来一枚钥匙,尾部栓了根红绳。 “你的新家。”柯元迟的目光温柔,“虽然很小,但是完整属于你的空间。本来想等都装修完再送你,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心慌,”他扯嘴自嘲地笑,“等装修完,再晾一晾,到了夏天就可以入住。刚好那个时候你也毕业了。一直住在我那里,爸妈他们也会起疑。” 曾桥紧紧握住那枚银色的钥匙,像是攥住了自己的心脏,生疼生疼的,几乎无法呼吸,她吸吸鼻子。 柯元迟轻吻她的唇,带着一点寒风的气息,“新的一年了,桥桥。就闭着眼朝前走吧。” 雪纷纷落向他们的头顶、他们的肩膀,其实和冬天的过往雪日没有什么不同,但因为节日,所赋予它的期望就有所不同。 希望它带着他们去往的是一个美好而又充满光亮的夏天。 天气一天天转热,日照渐长,时间跳着小碎步,将平静温和的日子踩得实,落下那些暗流涌动的,托起那些和缓平实的。 进入六月,曾桥顺利通过答辩,顺利找到新工作,任柠芝很可惜她的离开,“以为我们会继续成为同事。”她已经脱离失恋的阴霾,笑得真心:“不过还是祝福你。趁着年轻,可以多多尝试。”其他也很顺利,顺利到令人惶恐,时时刻刻害怕突降一场变故。 毕业典礼那天,天气好得出奇,天蓝风轻,前晚的一场降雨把燥热顺得干净。连一向怕晒的吉深深都破天荒地素面朝天,各种防晒手段都没上,连妆都没化,“最后了,总得把最不堪的一面留给母校,之后我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女人。”她少见的没穿高跟鞋,打扮得清爽,过路的男女生都忍不住回头看她。 曾桥把学士服递给她,“你一会儿要去厕所换吗?” “这玩意儿不是一套就行吗?”吉深深双手接过,“谢谢。厕所也太麻烦了。” 又问:“签证办好了没?” “好了。今早物流显示已经快递回来了。” “怎么突然想着去旅游?” 曾桥停一会儿,实话实说:“不知道,就前一段时间突然看到旅游广告,突然很想去哪里散散心。” “一个人?” “一个人。”她本来想叫柯元迟一起,但他太忙了,最近见面的时间都少,所以办签证的事情也没和他说。“不过还没完全确定,反正先把签证办了。” “像是一场逃亡。”吉深深感慨道,“不顾一切地丢下所有,然后背一只箱子,一走了之,太帅了。我最近看的少女漫就有这样的情节,本来只是旅行,后来变成没有目的的逃亡。” 曾桥笑,“这也太夸张了。她做了什么?杀人了?” “不是……”吉深深的解释淹没在曾桥的手机铃声中,她示意曾桥先接。 看到是孟昭萍的来电,曾桥的眼皮一跳。 如果曾桥知道这通电话之后会把她和柯元迟推向怎样的方向,她绝对不会接,她要把铃声掐断,关机,送入操场一旁的垃圾桶。 而现在的她,只是压了压涌上来的不适感,划开屏幕,“喂,妈妈。” 【46】糟糕 孟昭萍的声音听起来冷硬却冒着火:“我在柯纪永的家里,你来一趟。叫上你哥。” “……怎么了吗?”曾桥小心翼翼地问。 “别那么多废话,快点过来。”孟昭萍在发脾气的边缘,口气已经不算太好。 曾桥听见背景音有小孩的哭闹,直觉是童童,还有大人的声音混在期间,像是黄晴:“你们可别太过分!否则我报警了!” “发生了什么?”她又问一遍。 “快点过来!”孟昭萍直接挂断了电话。 曾桥呆愣住,吉深深担忧地看她,“怎么了?”她摇头,开始给柯元迟打电话。 曾桥和柯元迟赶到时吓了一跳,孟昭萍一改往常在外人面前的温柔有礼,正拽着柯纪永的领子吵嚷个不停:“你们把柯纪远藏到哪里去了!” 柯纪永用力从她的手里拽过衣领,向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展了展自己的衣服,“就算我们是兄弟,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孟昭萍显然是气急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别跟我搁这废话打马虎眼,谁不知道你们兄弟好得跟个什么似的。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