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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一下。 童童一知半解,“不生小宝宝不行吗?只管自己不行吗?” 曾桥沉默着,然后整个人蹲下去,她把自己的脸埋在膝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童童……很多问题不是只有‘行’“好”“可以”或者‘不行’“不好”“不可以”两个答案,它们很复杂。” “姐姐,那我长大了以后就会明白吗?” 曾桥苦笑,“也并不是变成了大人,就会什么都知道明白。” 童童露出点失望的表情,忽然又问:“你和哥哥……是做了坏事吗?” 曾桥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这是坏事吗?这当然是。 还有比爱上自己的哥哥还要坏的事吗?打破禁忌,突破伦理,就是这么坏的事。 她早就做好了觉悟,然而这一刻,在小小的明镜似的童童面前,曾桥看到了自己奋力遮挡住的丑陋的一面。 她亲自模糊了道德理论准则的边界,却还信誓旦旦地告诉童童,这些是不对的。 自己可真是一个糟糕而又恶心的大人。 厨房外大人们在说笑,不知道柯纪远又说了什么,他们一齐笑大笑,混着“你呀你呀”和“可以可以,我觉得很可以”的嘈杂声音和零星的鼓掌声,对比着厨房里漫长的寂静。一段沉默之后,童童慌张伸出小手,“姐姐,你别哭啊,你,你,别……哭……对不起,我不问了……” 曾桥捂住脸,摇摇头,“你没有错,童童。” 错的是我。 昌程出门时,曾桥借故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逐步踩亮走廊的灯,像很多年来的一样。这种感觉陌生又夹杂着微妙。 曾桥突然有些恍惚,不知道岁月在哪里停留,在哪里挥手,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样。天翻地覆的。 下了楼,冷冷的空气拍在俩人脸上,曾桥回了神。 “一直跟着我干嘛?”昌程回过头。 “去便利店买喝的啊。你有意见?”曾桥依旧走在他身后。 “哼。”他在前方挤一挤鼻子。 “……干嘛帮我。” “什么?”昌程故意装听不见。 “为什么帮我?” 昌程停下脚步,看她,“以前不是说好了。如果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的这一边。” “……我还记得你说我恶心呢。” “确实是这么想过,自己这么恶心就算了,连你也做出不被常理允许的事情,我们连恶心都恶心到一块去了。这是什么患难朋友的奇怪组合。”昌程扯一扯嘴角,“而且,之前欠你个人情,还是要还掉比较好吧。” 曾桥超过他,朝前走,“如果这么说,你欠我的人情可多了去了,你可还不清。” “患难朋友不就这样,一同战过一次水草就会有无数次,这是不是什么孽缘之类的。”昌程追上她,“你非要和我一起出门,是想跟我说谢谢吧。提前说,谢谢就免了。你也没接受我的道歉,我也才不接受你的道谢呢。” 曾桥伸手用胳膊肘怼他,被昌程巧妙躲过,“曾桥啊曾桥啊,你多大了,还就只会这一招。” 话音未落,曾桥利落出脚。 “卧槽,曾桥!我的黑红11!” “这就叫一招鲜。” 然后两人一同笑起来。 半晌,昌程问:“……不过话说回来,你有什么打算没?” “什么?” “柯元迟。” “……我不知道。”曾桥收了笑,“我现在只会走一步算一步。你呢?” “我?”昌程哑然,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想对我妈好一点,想多挣钱点钱先,把家撑起来,再帮她把婚离了。” 他挠挠头,拿出烟点上,目光落在天边的一点,“其他的,交给未来吧。” —————————————— 和童童的对话对应第3章。 我表妹大概六七岁和童童同样的年纪时,曾经问过我很多问题,比如“爱情是什么?和彩虹糖比起来哪个比较好吃?(后面是什么奇怪的问题?!)”“人为什么会死,神仙会死吗?”“女人不生小宝宝的话会怎么样?男人为什么不能生?” 当时是高中生的我,时常感到非常非常的困扰,竭尽所能回答她。后来长大一看,现在的我也并不比高中时的我懂得更多。不如说,起码到了现在的我,也并不比那个时候更明白爱情是不是要比彩虹糖好吃。 好像忘记祝大家双节快乐了==。 突然反应过来,如果可以,记得帮我再吃点云腿月饼。今年一粒都没吃到!太可恶了!!! 【45】风起 曾桥和昌程在路口分别,去便利店转了一圈,买了几只肉包两瓶热咖,用袋子包好,抱在怀里像揣着一只软乎乎的兔子。 “雪下大了。”店员扫着付款码,“要不要拿把伞?” 曾桥往门外望一眼,觉得怀里的兔子变得更暖,“不用,有人来接我了。” 她几步小跑,钻进柯元迟撑开的伞下,“跟踪我?” 柯元迟接过曾桥手里的袋子,“是啊。买了什么?” “肉包,还有热咖。” 柯元迟皱起眉,“没吃饱吗?” “就是很想吃包子。你知道咱们学校门口那家包子铺吧,小笼包做得贼香,不过几年前拆迁,没了。刚才一瞬间突然想起来,就很想吃。”曾桥拉着柯元迟走向街心花园,扫了扫长凳上的雪,一屁股坐下,拍拍身边,“来吧。我们坐一会儿。” 柯元迟紧挨着她坐下,把伞撑得低一些。 这是毫无年味的一个除夕夜,爆竹禁放,烟花禁燃,只有不断闪烁的霓虹灯给天空挂上不同的颜色,枯零的枝桠把夜色分成不同的彩色小块,雪从其中降下,光怪陆离的,有种世界末日前夕的光景。 “这里好安静啊。”曾桥褪下手套,听见柯元迟疑惑地“嗯”了一声,笑着把手套展给他看,“你走的那年,从你那里偷来的。” “我说怎么一直找不到。”柯元迟也笑,“好用吗?” “好用啊。”曾桥给他握着伞的手戴上一只,“要是不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