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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头顶的水面漾出熟悉的身影,一 片掌心摊开递上前,辛茶久问:“要和我试试吗?” 【那条控制思念的神经坏了 我轻易地被你淹没 不过就是喜欢你很多很多 到底哪来的歉疚】 “到了现在我还会想。感情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不知道隔壁包厢怎么回事,同样一首歌唱了两遍,越唱还越带 出些哭腔,混着歌词,说不出的难过。曾桥也受到影响,说是和吉深深闲聊,倒更像和自己对话。 “高中生物不是学过么,人体会分泌很多激素。像是脑垂体分泌促性腺激素、垂体后叶分泌催产素……之类的。想和一个 人发生关系,想和一个人恋爱,好像都是生物繁殖的一种本能。他们可以对应不同的身体分泌物质。苯基乙胺,荷尔蒙,去甲 肾上腺素,催产素什么的……那么爱情是什么?我们到底是因为镌刻在身体基因里的本能爱上得人,还是通过什么爱上一个 人?” 她的表情太过迷惘,眼睛失了焦,不知道落在哪里。 吉深深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和曾桥的垒在一起,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一开始是为了缓解自己的不安,才去乱查的,结果看完乱七八糟的一堆,发现还是不看的好。” 曾桥和柯元迟的开始是一场互探的性事,此后没人定义,更没人打破,持续着身体的交缠。感到迷茫,更是难过,还有抵 触,却又不住地受到蛊惑。 昌程说对了,她害怕承认,还害怕面对。这是什么关系,是根本不被允许的禁忌关系。 但同时也在思考,柯元迟又在想什么,爱她吗?她不清楚。曾桥知道他和别人交往过三年,也见过提到对方名字时柯元迟 少有的复杂的表情,更见过对方扑进他怀里哭到断气时,他怜惜而又悲伤的拥抱。 即使是哥哥,她也根本不了解他。 无人可以诉说,沉在网上拼命地寻找,【韦斯特马克效应】【遗传性性吸引】,页面不断被打开,她拼命读着,找到了一 个令自己信服的答案,没准对柯元迟来讲,所有一切只不过是激素失控的一段小事故而已。 自己也一定是这样,因为环境的远离再拉近,这种产生在人体,繁殖本能的BUG全变成了感性的全部。曾桥想哭哭不出 来,想笑却觉得非常好笑,笑着笑着,她果然在电脑面前泣不成声。 “呜呜呜呜呜,我还想再唱一遍……” 耳边传来不顾形象的大哭声,衬在歌曲的收尾更显动容。紧接着是不断的安慰。 曾桥回神,朝今晚异常活跃的包厢笑起来,故作轻松,“感觉这个晚上他们发生了很多故事。” 话音刚落,隔音极差的门被推开,一个眼睛红肿的短发女生跑出来,走了没两步,看到曾桥,无精打采的脸上绽开惊喜, 脚下拐了方向,扑向她的肩头,“元迟妹妹你好啊,好久不见。” 是辛茶久。 —————————— 【26】肥皂泡 曾桥靠树缓和头晕,揉着太阳穴放松,不经意抬头看见柯元迟。 他下车关门疾步走来,她有点糊涂,以为喝多出了幻觉。他怎么会来? 一旁摇摇晃晃的吉深深揽过她的脖子,用头蹭她,大着舌头,语气可惜:“……你刚才说打电话找人来接你……我以为有 新状况了……没想到是你哥。”她塌过来的力量太沉,曾桥快要撑不住,还没扶住树干,柯元迟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吉深深连忙后退,傻笑:“呵呵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有点晕。” “这是谁啊?”社长和其他人凑过来,都是一副醉醺醺的邋遢模样。 曾桥迷茫着犹豫,费力思考措辞。柯元迟环住她,礼貌而客气地点头示意:“谢谢你们照顾她。我们就先走了。” 还来不及告别,柯元迟已经带着她走远,留下后面一众疑问:“深深,那是谁啊?”曾桥模糊着抓到空气中飘来的“哥 哥”两字,侧头,柯元迟的表情变得少有的紧绷。 林司看到远处走来的一高一矮,女孩脚下像是在打转,踏不实,全靠柯元迟的力量撑着,他探出车窗,“真的不用我送你 们吗?” 柯元迟的表情柔和了些,“嗯,没关系。她喝多了会晕轿车,还会吐,我带她走一段。” 这是真的。柯元迟去美国前,曾家宴请亲戚,二姑带了自己酿的梅子酒,口感绵软酸酸甜甜,曾桥嘴馋,一不注意喝了许 多,回去路上在大姑父的新车里吐得一塌糊涂。 她现在都记得当时的窘迫场面,大姑父生气又厌烦,但碍于情面只能摆手表示不在意。孟昭萍又羞又恼一个劲儿道歉,转 身低声骂她,只差拿指尖戳她脑门。 真皮皮椅的味道熏得头疼,曾桥踉跄出车,吐到干净回来时,柯元迟将一切收拾得妥当,站在一旁和大姑父有说有笑。 那个时候……自己在想什么…… “我要不还是带你们一程吧,也不碍事儿。你不是今天限号,才来找我当司机送你过来的嘛,刚好再把你送回去。”林司 又问了一遍。 “不用,谢谢。明天见。” 柯元迟的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排斥,这么强硬倒是很少见。坚持无果,林司发动车子,也说了再见。 开出一段距离,在后视镜看到柯元迟低头询问女孩的温柔模样,和以往的温和神态完全不同。 ……妹妹吗?这个样子可真不像。 林司摇了摇头,把注意力拉回到前方。 “你为什么会来?”持续堆积的酒精使曾桥的反应变得迟缓,她用通红的眼睛盯着他看,迷离地问。 “你打了电话。” “……” 知道她不会信,柯元迟找出通话记录,立到她眼前。 曾桥努力撑着眼睛看了几遍,拼命回想。 忽然出现的辛茶久、来找他们的社长,和辛茶久告别、跟着社长进了包间、不知不觉和失恋的学弟喝得大脑放空。 费力思索,断断续续,倒是想起来一点儿。 街上车很少,远处的灯把天空映射得如同白昼,根本分不清是什么时间段。热风撩过耳边,痒痒的。 四肢有点沉,还有说不出来的轻盈。神经带了钝感,残留在内心的痛感却像是水阀失去作用,她需要很用力地咬牙,才能 防止潮水决堤。 曾桥拉着柯元迟的手,走得东倒西歪,不断偏移重心,拽得对方不得不努力稳住步伐。 “你其实没喝醉吧。”明明在走路,倒像是和她角力,柯元迟有些无奈。 曾桥哼了一声,下意识想挣脱对方的手,谁知他牵得过分用力。 “我当然喝醉了。” “真的吗?喝醉的人只会强调自己没醉。” “哦……那我没醉。”曾桥想了想。 柯元迟牵起嘴角,对她略微通红的狡黠小脸无可奈何,“又在耍小脾气。” “是啊,报复你啊。”曾桥像是个圆规,把自己倒向一旁。 “报复什么?”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