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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嫌弃的话,换洗的衣裳不如就先穿我的?” 唐靖这几句话说完,司徒情眉头已经皱成一团,但他一时间居然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不洗漱? 确实已经两天没有洗过澡了,即便司徒情没有洁癖,也有些难以忍受。 唐靖似乎是料到司徒情不会拒绝这件事,微微笑了笑,又道:“一会我出门走走,教主你若是行动不便,大可叫我帮你……洗漱。” 唐靖虽然是个厚脸皮,但话说到那两个字上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舌头打了转,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而司徒情一听这话,立刻变色道:“不劳你费心。” 唐靖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但真的听到司徒情说出来心中还是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便笑了笑,道:“也好,一会我吩咐好下人,便出门散心,教主也就不用拘束了。” 司徒情听到唐靖这话,心中微微动了动,眼神也温和了些许。但这只是瞬间的事,下一秒司徒情便淡淡收回了眼,看向对面的雕花屏风了。 很快,两个小厮便抬了大桶的热水进来,一旁的丫鬟则手脚利索地将雪白的浴巾和皂角等物都放在一边伸手可及的架子上,唐靖亲自弯腰伸手探了探水温,觉得不错,便吩咐了下人们几句让下人们退下了。 唐靖在忙碌的途中,司徒情往那边静静看了一眼,半人高的浴桶里白气缭绕,隐约间他还闻到些许药草的香气味,想来是药浴。 正在司徒情奇怪唐靖为什么还不离开的时候,唐靖转身去了里间,过了一会,他捧了一套素白色的衣裳出来。 唐靖一边将衣裳抹平折好,一边朝司徒情笑道:“这衣服都是王府里按规矩每年给我定做的,大部分我都没穿过,这一套也是,所以教主无需担心穿了我剩下的衣服。” 说完,唐靖又有些依依不舍地抚了抚眼前的屏风,最后他扭头朝司徒情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听着房门被扣上的声音,司徒情目光一动,也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生出几分失落感。 在床边静静坐了许久,直到真的确定唐靖没有在四周偷窥也确实不会打扰自己之后,司徒情默默站起了身,走到浴桶边,一件件将衣服脱了下来,挂到一边的木栏上。 因为手腕脚腕上皆有镣铐,所以司徒情行动有些困难,不过再怎么困难司徒情都没有想到去向唐靖求助。 浴桶中的水颜色微深还带着药香,但水质澄澈,看不到一丝浮沫和药渣的痕迹。司徒情没料到唐靖在这种细微之处也会这么用心,一时间微微有些触动。 但一点点触动对于司徒情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很快,他就将自己整个人都泡进了浴桶中。 微凉的肌肤接触到温热的水,司徒情手指不经意地颤了颤,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副极其久远,久远到他几乎忘记了的画面。 七岁的男孩被绑住手脚按在滚烫刺鼻的药水里,水温和药效的刺激下男孩总会生出一种自己浑身上下的皮都被人血淋淋地扒下来的错觉,那是一种深入神经深入骨髓的痛楚。 可即便是痛得不能忍耐男孩也只能咬紧牙关在浴桶里瑟瑟发抖,不敢痛哭或是流泪,因为那样会受到更严厉的惩罚。 这种药浴往往会持续三天三夜,期间男孩子不能吃任何东西,反而要一碗接一碗地被人灌着苦口刺鼻的汤药。 很多男孩子都没能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活过来,最终坚持下来的,只有两个。 司徒情伸出手,默默按住了额头。对,当年活下来的,只有他跟卓云。 魔教之所以魔教,总会有些不那么人道的地方。 就像魔教那些惊天绝世的武功秘笈,也只有泡过药浴,彻底脱胎换骨后的孩子才能练习,旁人若是练了,定会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而死。 想到这里,司徒情微微颤抖的手有些无意识地在水中攥紧,因为当年泡药浴留下来的阴影,他从那之后洗浴都不愿用热水,一触到热水他便会习惯性地颤抖。 深深舒了一口气,实在是无法忍耐了,司徒情猛的起身,扯过一旁的浴巾将自己裹了起来,然后一步踏出浴桶。 水花溅起几尺,发出不小的声响。司徒情正微微仰着头,想要把身上的水珠擦干,窗外忽然传来一个关切的声音。 “教主你怎么了?没事吧?” 司徒情长眉一轩,并没有回答唐靖的问话,而是迅速将一旁的衣裳扯了起来。 唐靖背靠在门框上,屋里的动静一丝不漏地传进了他耳中,他摸了摸鼻子,有点无奈地笑了笑,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大概要练成金刚不坏之心了。 不过,唐靖也并没有那么正人君子,方才他也略略瞟了一眼,只这么一眼他便看到了司徒情那微微仰起的脖颈,像天鹅一般,高贵优雅。 那弧度,让唐靖喉咙微微发痒。 第十一章 心乱 司徒情换好衣裳,但头发仍旧是*的,不过他想起门外还有一个唐靖便不打算先把头发擦干了。 于是司徒情就披散着一头黑亮湿润的头发,缓步去开了门。 果不其然,唐靖就靠在门外的门板上静静地低着头,似乎在假寐。 司徒情推门的动静让唐靖抬起了头,他微微一笑:“洗完了?” 司徒情目光微冷,正欲说话,唐靖忽然神情讶异地探手过来,轻轻捻了捻司徒情肩上还在滴水的长发。 司徒情长眉一挑,啪地就将唐靖的手打落,不过此时的唐靖来不及失落了,他瞅着司徒情叹了口气,转身就进了房间。 正在司徒情皱眉思忖唐靖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唐靖便已经托着一条雪白的手巾从里间走了出来。 不过唐靖并没有擅自动手,而是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手巾,然后抬手朝司徒情递了过去,有些无奈地笑道:“虽说教主你武功盖世,但毕竟也不是铁打的,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可不好。” 司徒情看着唐靖递过来的手巾和唐靖微笑的神情,沉默了一会,最后他伸手轻飘飘地把那条手巾从唐靖手里抽了出来,然后一言不发地静静擦起了头发。 看着这样的司徒情,唐靖默默笑了笑,觉得自己的努力还是有几分成效的。 水珠差不多都被擦去,不过司徒情的长发还是润润的,只是没有滴水了,但这样的一头黑发柔顺光亮,静静地贴在司徒情的脸侧,唐靖看着,都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 于是他就方才,自己那么轻轻捻了捻的触感,带着一点水的湿润,那发丝似乎光滑地随时都能从指间溜走一般。 这样想着,唐靖就微微有点出神,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荒谬,且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举动。 唐靖对着司徒情缓缓将头凑了过去,离司徒情的发丝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