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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警岡裏那些當值的警察看到為首的那個男人時,也暗地裏向他們打了個眼色。 這群人,是他們惹不起的。 外面那個男人應該是來頭不小的。 不看他身後那些跟在他身後的手下,只看這女人手上那顆和鵪鶉蛋差不多大的鑽戒也不難猜到。 只是,明明是很在乎,那又為甚麼要去傷害? 「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怎麼總是大情大性,喜歡動手動腳的,你回去要好……」穿著白袍的醫生填著手裹的紀錄,不禁搖頭嘆息。 「醫生~」幽幽的聲音打斷了醫生的囑咐。 手術室的紅燈熄滅了已有一段時間,染著一頭白髮的男孩看著那扇還未打開的門,急得坐不下來,索性站起來來來回回的踱步。 怎麼這麼久也不出來! 都急死他了! 哥哥也是! 都差不多兩個小時了,他怎麼還沒來到?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不想姐姐醒來時只看到他一個在等著她。 那個男人已經扔下她了。 他們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倚靠。 「我姐姐沒事嗎!」「孩子沒事嗎?」一看到正脫著口罩的醫生推門而出,兩道聲音近乎是異口同聲般落下。 「大人還好。但很抱歉,孩子保不住了。」醫生手握成拳輕咳了聲,狀似語帶婉惜的說道。 第151章 彭慧看著電視螢幕上變成了牙膏的周星馳,無聲的笑了出來。 這套戲,她都看了很多次了。 多得,即使聽不到台詞也能從心底裏笑出來。 是的。 她聽不到了。 那天,那巴掌打下來,從此讓她的世界安靜了不少。 醫生說,只是右耳暫時性失聰,會好起來的。 至於是甚麼時候才好起來? 能不能完全康復連他也答不出。 不過,沒有了右耳,她還有左耳,聽得到聲音便行了。 再不,便把電視機的聲音再調大多一點。 只要,文華不知道那件事情。 她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來交換。 「姐姐~湯盛好了,你快過來喝吧。」男孩清洌的聲音很好聽,也很響亮。 從窗外打進來的陽光打在男孩身上,把他本已白皙的肌膚照得竟閃閃發亮起來。 她住進這間病房都已經好幾天。 除了愈來愈多守在外面的手下,她這間病房進來過的人也就只有幾個。 文匯在她進來的那天來過一次,三言兩語的說道。 內容大約就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文華很後悔,他去了T城,要她好好休息便走了。 少希也來過好幾次,每次來話也是出奇的不多。 絕大部分的時候,也只是看著她的小腹發呆。 只不過,這兩天也不怎麼看到他。 而這孩子卻比醫生護士加起來的都要待得久。 至於那男人,他沒有來過。 甚至連電話也沒有給她打過一個。 要不是知道,他還未知道那照片其實是真的,她都以為他不要她了。 只是,紙是包不住火的。 發生過的事情,總會留下跡的。 「不好!你千萬不要下床!我端過來給你。」彭晨曦看到彭慧轉身正要下床,急急忙忙的叫道,手裏拿著的湯也快瀉出來了。 「怎麼不見少希?」彭慧看著几上熱氣騰騰的湯,不經意的問道。 他雖然每次來也是陰陽怪氣的。 話也不和她說上幾句。 但她還是有點想他了。 人生病時,總是特別的脆弱,特別的想有人關心疼惜自己。 「哥哥……哥哥他這幾天也很忙。」男孩沒有看她,心虛的低著頭說。 兩天前,據說侯文華在路上遭到人伏擊,現在還下落不明。 而那個勾結白爺,抓了侯文英的人終於從暗處站了出來。 那個人,原來是韓錚。 哥哥和韓錚的關係毫不意外地被人翻了出來,讓他在一夜間成了眾矢之的。 加上,侯文匯現在手握大權,他說的話便成了最高命令了。 他讓人把哥哥軟禁在那棟白色的房子裏,就連原先住在裏面的他也進不了去。 他也不知道,怎麼侯文匯沒有把他也順道關起來。 難道,是想留下他來照顧姐姐? 但不會吧? 那天醫生剛做完手術出來,他劈頭第一句話便是問孩子,絲毫也不管他姐姐的死活。 一想起他就生氣了! 「這是甚麼湯? 」彭慧呼了好幾下氣把湯吹涼才淺淺的嚐了口。 這味道甘甘甜甜的,和前幾天的都不太像。 嚐起來,有點像用藥材熬出來的補湯。 「這是生化湯,是化瘀血的,幫身體把毒素和殘餘的組織也排出來。然後才可以吃麻油雞、豬肝這些進補的東西。」男孩如數家珍的介紹著這碗湯的來頭﹐專注講解的認真樣子,顯然是為此做了一番功課的。 「我……沒甚麼胃口。」彭慧手裏握著的瓷羹哐啷一聲的跌進碗裏,盯著碗裏詭異的湯色,手顫顫的把碗放回了几上。 「你多少也喝幾口吧~我煮了很久的~」彭晨曦看了眼碗裏幾乎沒怎麼減少過的湯,再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按下心疼聲音柔柔的哄著她再多喝一點。 現在哥哥被人困住了,他便成了唯一能撐起這個家的男人。 他說過,他們家的女孩子是用來疼的。 哥哥不在,就要由他來好好照顧她。 「不了~」彭慧伸著小手把那碗泛著詭異色澤的湯推得遠遠的。 這樣的湯,她不想喝,更喝不了。 她剛才喝了一小口也不知道會不會出問題的。 一會等晨曦走了,她得趕緊去漱漱口。 「對不起~」彭慧看了眼眉眼也垂了下來的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該說對不起的是他才對。 他沒有好好的照顧她。 更沒有把她的男人留住。 就連煮碗湯也讓她沒胃口喝。 彭晨曦,你真沒用。 種滿勿忘我的白色大宅,夜深卻依然燈火通明。 「怎會聯繫不上!電話打不通就派人去T城找!」陰狠低沉的聲音劃破了大廳死寂般的空氣,嚇得那幾個站直了身體挨訓的男人牙關也打著顫。 「是的!匯哥!」男人齊聲的應道,接著便逃也似的飛快離開這個極具壓抑感的大廳。 侯文匯坐在沙發上十指交握在前額,合上眼深吸了口氣試圖梳理著紛亂的思緒。 他不能自亂陣腳的。 現在侯家上上下下也全仰仗著他。 但他來不及享受半點虛榮感便快被這沉重的擔子壓垮了。 他的兩個哥哥至今音訊全無,生死未卜。 而他這個做弟弟的,卻只能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