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令 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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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葵蹙眉沉思,似乎还在犹豫。 “对了,”薛老道,“就要春试了,明日你就带着书童搬来硕王府,硕王欠老夫人情,你搬过来,宇文灿晚上也能上课,他求之不得。你来专心写文章念书,先和你家那个……那个谁,先分开。” 林子葵想着考试确实重要,尽管有点不知如何跟照凌去说。可老师说的有理,他家那娘子……每日早出晚归,到晚上就缠着自己要玩闹,说热,要脱衣裳,又跟小孩儿一样,要抱要啃要吃、奶。以至于林子葵身上没一处皮肤是好的,都是印子,林子葵这晚上回去,连功课都写不了。 娘子太重欲了。 带着银票坐马车回家,林子葵神色恍惚犹在梦中。 心里画了个清单,要做什么。 先还五百两给肖大人,再给娘子买东西,买些什么好…… 萧复在宫里听说此事,就冷哼一声:“才给五千两?打发谁呢。硕王想赚钱,没那么容易!” 待造好后,他就下旨给硕王,让他先进献三百给皇宫。 银庄里,林子葵将其中一张银票换了一张五百两票,和一些碎银子来。 他先买了一条鱼,割了牛肉,照凌尝不出味道,只能多做些肉给他补补身体。 他爱喝酒,再买些上好的好酒。 随即林子葵买了鲜花,又去了玉器店,给萧照凌挑玉簪和玉佩。再去布店,定做了几身衣裳。想着日后还要拜访萧家父母,不管认不认可自己吧,礼数要周到,他干脆连见面礼都挑了起来! 这厢林子葵满载而归,萧复也出宫回家。 别苑外墙根爬满了蓝色的玉碧莲,门廊下挂着澄黄的灯笼,萧复推门而入,便见院里摆了一桌席,桌上堆着姹紫嫣红的花,林子葵买得多了,寝室里也插着花。 林子葵正穿着他一贯的白襦衫在操持这些,萧复站定,眼睛柔和了,林子葵转过头来,看见他招手:“饭好了,你快来吃,给你买了酒。” 虽然知道他是赚了点钱,萧复还是故意问:“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可是七夕了?” “七夕还要等几日呢,没什么喜事,就是硕王爷……”林子葵一五一十说了,顺手坐下,拿了个红包给他,“我不会保管钱,时常叫我忘了,这剩的四千两,照凌你好好收着。” 萧复捏着红包,笑得眼睛一弯问他:“都给我了?你用什么?你这么贪嘴,出门吃东西够么?” 林子葵节俭惯了:“我还有些碎银,够花了。吃东西不要什么钱。”他和墨柳都是如此,有什么一起分,一块儿吃,如今已经算过上很好的日子了。 林子葵没那么多的物欲和奢求,小富即安,怕只怕娘子满足不了。 萧复故意吓他:“若是硕王生意亏本了,找你还钱怎么办?钱都让我给花完了怎么办。” 林子葵猛地让他说得表情呆住,想到确实有这么个可能性。 对方是硕王,他要钱,那自己能不给? 他思考良久:“那、那我想法子,卖些字画,再赚了给他。你花就花了吧,银子还能赚,娘子却只有一个。” 第57章 金陵城(26) 林子葵的银票, 萧复帮他收妥帖了。 虽然不多,可林子葵却是有多少,给自己多少。萧复自幼从未在银钱上短缺过, 但知道林子葵的真心有多么难能可贵。 一家人吃完饭,萧复心想陪林郎玩会儿秋千, 再看会儿书,就可以冲凉上床睡觉了。 却听有人进来通传:“公子,硕王府的马车来接您了。” 萧复:“?” 萧复看向林子葵,发现他已换了身干净整洁的新衣裳, 一旁的书童头上戴着六板帽,肩头挎着个布行囊。 萧复意识到哪里不对:“这么晚你还要去硕王府上课?” 林子葵还琢磨着怎么跟照凌说呢,马车就来了。 这下不得不说:“老师……让我去硕王府上课。” 萧复:“这么晚了,不去!明日你再去!” 林子葵低下头:“我此次去,就, 就暂且不回了。” “你说什么?!”萧复倏然站起身来。 林子葵有些愧疚,这会试还要等一个月呢。 “也就是考试, 考完我就回了,照凌, 你放我去吧。” 萧复想也不想道:“不许去,我不许。”转头火大地让人去打发硕王府的马车走, “让他们滚!” 林子葵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老师的话, 自己不能忤逆, 娘子不高兴,林子葵想着安慰, 挑了一朵好看的芍药给他:“照凌, 你消消气。” 萧照凌不消气:“你要离我两个月么?你当真舍得我?”算上考试, 那就是一个多月,接近两个月时间。 门外,陡然传来一道老迈的打趣声:“萧照凌,你要让老夫滚?” 萧复拧着眉,眼神冷冰冰刺向进门的薛老:“说得就是你。” “你不愿意让怀甫走,你可想过他如何通过会试?” “我自有分寸,他如何都能过!” 薛老也严肃了神色:“会试可不是儿戏,是,你是能左右一些事,可会试连考九日!怀甫身子骨弱,不养足精神如何考试!” 萧复看向林子葵,见他近日的确脸色瞧着红润了,身材却瘦削了,穿着竹叶青色的襦衫显得单薄,那双眼睛好似含着春水,正望着自己祈求地摇摇头,嘴唇动了动无声道:“照凌,不可对老师不敬。” 萧复收回目光,扫向薛老,嘴角掀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薛老平静地揣着手和他对峙:“你郎君的前途重要,还是你这一时欢情?” “老师,”林子葵出声了,“我跟您走。” “照凌。”林子葵扭过头,轻轻拉住他的手,柔和的五官却很坚定,“等我考完试,再回好么,我定能高中的。” 那会试考卷,容不得作弊,就算萧复是摄政王,顶多左右一下会试考题。 以林子葵的本事,需要自己给他漏题么,自然不需要。 但连考九日…… 太费神了些。 “那你随我进来,”萧复反手将他的手腕攥着,“我有话跟你说,老家伙等着。” 林子葵就抬手拍了他的背一下,被他忙不迭拽进了屋子,差点没站稳:“你怎么能那样对老师?” 萧复一只手箍着他的腰,将人拉近了道:“他好烦,别说他了。说你,你看着我。” 林子葵眼睛已大好,如今只需要戴着精巧的叆叇,方能看清蝇头小字。 屋里刚点了蜡烛,窗边挂了一盏上元节猜灯谜猜来的牡丹花灯,窗棂外,黄昏还余有一丝薄光。 林子葵隔着叆叇,清清楚楚地将照凌的脸看得清楚,包括那些精致的小痣,根根分明的漆黑睫毛,如墨画钩子似的上眼睑。 林子葵每次只要一仔细瞧他的脸,就会觉得呼吸不畅,也挪不开眼神。 他有些艰难地出声:“萧郎,让我去,不要跟老师置气可好?” “……我许你去。”都这样喊了,还有不让他不去的道理么?萧复道:“硕王儿子是个傻的,少和他说话。硕王自己是个花的,时常带莺莺燕燕回家,硕王要带你出门,准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记得拒绝。” “好,好,我知道。”林子葵先搪塞着,宇文灿是单纯了些,那也不至于傻,就不跟人说话吧? “你怎么把硕王府的事,打听得这么清楚啊?” “打听来的,否则你过去上课我怎么放的了心。”萧复双臂抱着他,林子葵也回抱着他,双手在他宽阔的后背交叠,像顺毛一样抚了抚。萧复埋头鼻尖抵在他的发间,并未亲下去,只是将他拥着。 林子葵道:“我该走了。” “……东西也收拾好了?” 林子葵乖顺地点点头:“好了,收拾了六七件襦衫和里衣,足矣。” 萧复叹息:“小郎君,给我留几条亵裤。” 林子葵:“……” 林子葵脸一下恼红:“你又……又那样。” “天干物燥,长夜漫漫。你不在我能怎么样?”萧复压低了声音耳语,“我改日来硕王府看你一眼吧,可别让你老师知晓了,他说话很烦的。” 林子葵心想不能破例,他来一次,就势必有第二次,硕王爷说不准还要他娘子住下呢,更说不定一眼发现这娘子是个男的,日后麻烦更多……林子葵怎么想都不能让他来。 “你别来了,等我考完好么……” “我就来一回。”萧复用下巴在他的肩膀拱了几下,闭着双眸生气道,“哪有这样的酷刑,刚成亲就要人分开,分开一回又两回,都是读书害得!” 好不容易将萧照凌说服了,林子葵跟着薛老上了马车,他心里颇有伤感,对老师道歉:“照凌那样说话,他不对,我教训他了,他下次不会了。” “你要是真教训得了他,那老夫可得替人谢谢你了,他那个小心眼的脾气,老夫不知道么?” 这么多人里,估计只有墨柳是真心诚意的开心。 就要去硕王府住下了,公子有这样的老师,和硕王交友,来日必当平步青云,萧娘子虽美,也太悍了些,整日早出晚归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坏事,离她远些好! 林子葵一走,萧复独自躺在铺满花瓣的床榻上,辗转难眠。 可知方才一回家,瞧见花瓣大床时,萧复心里还想着晚上玩什么花样,才对得起林郎这精心布置。 不料是小郎君送他的孤枕难眠。 萧复睡不着了,半夜启程回了昌国公府,把昌国公都吓醒了:“这个点,快上朝了,你回来做什么?” “爹你不是让我回家么,我就回家看看。” “你小子,一个月不回家,挑个半夜回家?快去睡觉!” “不必了,”萧复眼见日月同辉,道,“晚些收拾吧,我晚上再回来住,待会儿就进宫去了。” 一墙之隔的硕王府,萧复离得近一些,惦念似乎有所慰藉。 清晨,马车入宫。 萧复到殿中换了一身朝服,陈统领来给他请安,发现萧复困倦又憔悴的模样,道:“王爷是不是昨夜没睡?” “睡不了,睡不着,本王病了。” 元庆:“谢先生走了,让太医来给您瞧瞧?” “太医治不了,本王是犯了相思病。”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