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回到我身边

    “宋纪年，有意思吗？”

    姜念岁讨厌这种被玩弄的感觉，她转过头不去看他，右手抖得更厉害了。

    宋纪年不接话，径直走向旁边的座位坐下，慵懒的靠椅子上，摁住姜念岁的左手，不让她起身。m.zwWX.ORg

    姜念岁刚想起身又被他拉回来，力量悬殊，她根本挣扎不开。

    她恶狠狠的瞪着宋纪年，瞳孔中好像有一团燃烧的火焰：“你放开我！”

    宋纪年平常最喜欢看她气呼呼的小脸，他就是喜欢她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

    他像青春期的小孩子一样觉得姜念岁在跟自己闹脾气。

    “老婆，别闹。”宋纪年的语气有种不容反抗的压迫感，每每听到他这样说话，姜念岁总会安静下来乖乖的。

    他望着各色表演和人头窜动，楼下的玫瑰花娇嫩欲滴，这场舞会活像属于宋纪年的空前盛世。

    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根烟，点燃。

    姜念岁不喜欢别人抽烟，所以宋纪年三年都没有再碰过烟。

    如今，他想放纵一次。

    “老婆，你看这场舞会，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这几年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拿来赠予你，你就不能看这些的份上原谅我吗？”

    他轻吐烟圈，姜念岁看着被烟雾笼罩的他，她忽然看不清了。

    “纪年，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姜念岁咽了咽唾沫，苦涩的味道在心口蔓延，物质，钱，权利全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想要他的真心，他的爱。

    “念岁，你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还不够吗？”

    宋纪年不懂，他眼中含泪，他试图与她对视，也许是怕目光夹杂爱意，所以姜念岁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爱一个人就是要给她最好的一切。

    除了姜念岁，没人爱过他，他不懂爱。

    姜念岁缓缓开口，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你还记不记得香格里拉花海的那天，你背着我，走出黑暗。那会儿我觉得我好爱你啊。”

    宋纪年沉默了，对于感情，或许他多了太多算计，忽略了她最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纪年，你相信因果吗？”

    姜念岁再一次发问，好似有头无尾的话却满是深意。

    佛家讲因果，但宋纪年偏偏不信佛。

    “你知道我从来不信这些的。”

    姜念岁只觉得心里百感交集，一同相处五年的人，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最大莫过于心死罢了。

    “念岁，回到我身边，好吗？”

    见姜念岁不讲话，宋纪年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他想跟她好好的。

    “我们重新开始，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略带恳求的语气满是真挚，重新开始吗？说不心动是假的，姜念岁心软了。

    她想静一静，低下头，看见了蒋亦安。

    今时不同往日，宋纪年一有不顺心就给他的工作添堵，抢他的客户发泄愤怒，经常性的打压让他的公司岌岌可危，无人干与他合作，此刻他多了几许白发。

    他正寻找着客户，一个又一个的人朝他摆手拒绝，他已不再是那个翩翩少年，早年就跨足商场，后入黑道。

    大抵是为了姜念岁金盆洗手，曾经红极一时的名人没落，身边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了忠心于他的何宣，黑白两道的人都不愿放过他。

    他的日子步履维艰。

    知道了姜念岁与宋纪年婚变的事，他也没有再来找她，自认为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守护她。

    所以他选择了默默看着她幸福。

    亦安做错了什么呢？

    她转头，宋纪年也在看蒋亦安，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姜念岁知道，是宋纪年今日刻意叫他来的。

    “宋纪年，你叫他来就为了看他笑话？”她于心不忍，质问他。

    “不然呢？老婆，他曾经那么对你，看他这样你不应该觉得开心吗？我已经招呼了h市和a是所有的董事，都不和蒋氏合作，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宋纪年自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像个等待大人夸奖的孩子，只要能让姜念岁开心，牺牲谁于他而言无所谓。

    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姜念岁的左手也开始跟着颤抖，她不顾场合的对他喊叫。

    “他做错了什么？他做的一切难道不是出自你的麾下吗？你真的好残忍。”

    宋纪年觉得姜念岁越来越不听话，她总是为了那个人和他顶嘴。

    “残忍？我残忍难道不都是为了你？”

    这句话刚说出来他就后悔了，他从来没有对姜念岁说过这么重的话。

    一时的气话直击姜念岁的内心，带给她的冲击力是无法弥补的。

    她无力反驳，错了，是错了，是她错了。

    “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做这些，我不需要！”姜念岁推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无助的掐着自己的手腕。

    宋纪年的视线也随之转移到她颤抖的手上，想到了他陪她走过的一个个黑暗的瞬间，他有些担心。

    随后他又看见了她手腕一片又一片的青紫，不像是旧伤，应该是最近经常手抖，她自己掐的。

    他不在的日子，她到底承受了多少？他不敢想象。

    宋纪年一把拉过姜念岁的手，她的手在他的手心里颤抖得厉害：“老婆，最近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药，为什么，为什么又控制不住身体了？”

    姜念岁满眼的无助，她摇头，只掉眼泪不说话。

    这时，蒋亦安抬头，正好看见了落泪的她，在他的角度，只能看见站起身的她。

    两两对视，唯有遗憾。

    蒋亦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这么伤心，不知道是否因为看见自己想起了曾经的事，他很抱歉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的眼神中遗憾与悲伤交错，深邃的眸子里藏着无尽的复杂。

    她拿着他曾经牺牲的前程和感情稳坐高台啊，可是他……他如今却如此卑微。

    她稳坐高台啊！

    他以前是多么清高的一个人啊，如今因为她低下头高昂着的头。

    她亲手弑杀了曾经他。

    放下正在攀谈的客户，蒋亦安仰头对姜念岁摆口型。

    “对不起。”

    他是受害者，却要给杀人凶手道歉。

    姜念岁心乱如麻，她才是给他带来一切不幸的始作俑者。

    明明该死的是自己啊！

    情绪上头，身体已经不再受任何理智操控，姜念岁轻推开宋纪年的手，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

    她纵身一跃而下。温柔的刀的年年岁岁，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