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担忧与怀疑

    两人路上又讨论了一下，关于宣传问题和收益分配问题，然后来到餐厅。

    正处万圣节前夜，餐厅里格外热闹。蝙蝠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扑棱棱地飞翔，一团团乌云在餐桌上方盘旋飞舞，使南瓜肚里的蜡烛火苗一阵阵扑闪。长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就跟开学那次一样丰盛。

    “唉~”

    可看到餐厅里泾渭分明的四张长桌，赫敏叹了口气，跟薇薇娅道别。

    显然，她并不想跟薇薇娅分开，但又不得不分开。

    格兰芬多素来标榜自己团结友爱，自然不会做出将某个人的座位调到末尾之类的事。

    但哈利波特有着救世主的名头，罗恩有着三个哥哥，赫敏既没有声望和人脉，在格兰芬多也没有深交的朋友（她曾以为哈利和罗恩是好朋友），自然而然被孤立了。

    反而薇薇娅这边，因为上午她刺罗恩那番话，以及让哈利波特的救世主名声上有了白眼狼的污名，马尔福以及许多斯莱特林对她感到满意，位置被调到了前面——

    薇薇娅觉得其实可以不用这样，她很满意末尾的位置，在前面反而要多走一段路，并且会看到马尔福这个讨厌的家伙。

    她坐下，本想沉默的用餐，谁知道，身边的学姐居然朝她搭话：“普林斯，你上午说的话真的太有气势了，说的很棒！”

    她说的很小声，大概是怕自己靠近薇薇娅被标为异类，面色紧张，但更多的是崇拜，说完后就转回头了。

    薇薇娅眨眨眼，继续吃饭，身后走过两人，面前掉下一张小纸条，写着“普林斯小姐，你今天说的太好啦！很感谢你说出我们的心声！你真帅！”

    薇薇娅：“……”

    她将纸条揣进袖中，以免太显眼。

    然后她面前不知何时又冒出了个红苹果，上面刻着“敬斯莱特林的英雄”。

    斯莱特林的英雄？

    这个词，薇薇娅很喜欢。

    她拿起苹果，小口啃着。

    马尔福瞧不起混血巫师是偏见，罗恩认为坏巫师都出自斯莱特林又何尝不是偏见？

    斯莱特林蝉联六年学院杯，不足以证明斯莱特林的优秀吗？斯莱特林学院的人数还比其他三个学院少。分数也都是学长学姐们付出了努力后，五分五分地挣来的！承认别人的优秀有那么难吗？罗恩·韦斯莱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凭什么瞧不起斯莱特林？

    嗯，今天的苹果真甜。

    “吱呀！~”餐厅大门突然被推开。

    奇洛教授尖叫着跑进来：“巨怪！——在地下教室！地下教室有巨怪！”

    “知道了吗？”

    他无力地晕倒在地上。

    薇薇娅转头看向台上的西弗勒斯，她记得西弗勒斯跟奇洛教授似乎关系不错，经常在一起聊天。

    却看见西弗勒斯皱了一下眉，似乎在思索什么很重要的问题，一点都不在意趴在地上可能被慌乱的学生踩到的奇洛教授。

    真奇怪。

    “喂！普林斯，五个金加隆，你保护好我！我知道你有枪。”

    薇薇娅无语地看向面色慌乱，不知何时站到自己身后的马尔福。

    邓布利多都在这里，慌什么慌，难道霍格沃兹的校长还对付不了一个巨怪？傻了吗？

    薇薇娅环视四周，发现慌乱的人还不少。

    嗯……薇薇娅将镇定的人的脸记下，决定这些都是可以考虑结交的人脉。

    “成交！”

    同时，薇薇娅也不忘将手伸到马尔福面前。

    “肃静！”邓布利多高喊道。

    终于止住了慌乱无措的学生们不知道该往哪里迈只能原地踏步的脚。

    他安排级长们带学生回寝室，毕竟休息室没有口令是不能轻易进入的，很安全。

    但薇薇娅觉得奇怪。让所有学生留在餐厅，部分教授守着学生，部分去捕捉巨怪不是更好吗？难道级长比教授更能保护学生的安全？

    还是说，危险远不止巨怪那么简单，所以保险起见，要出动所有教授？

    还有奇洛教授，他倒地上了，都没人管的吗……不对，他已经消失了，是校长用魔法将他移走了吗？还有这种魔法？

    薇薇娅觉得奇奇怪怪。

    她转头看向马尔福，发现不止马尔福，所有斯莱特林的新生都站到了自己身旁。

    “该死的！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我爸爸，霍格沃兹的安保怎么那么差！”

    薇薇娅：“快走吧，别落单。”

    巨怪对于巫师而言那么可怕，在于巨怪体型庞大力大无比，手上还总会拿巨大的东西当武器。

    巫师遇上巨怪，来不及读咒语，大多只有躲着巨怪攻击的份。

    但潘西等人都知道，薇薇娅的水枪是瞬发型的，可比级长还可靠些。

    薇薇娅带着他们，跟上级长的步伐。

    一路平安，他们顺利回到了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马尔福本来还害怕的，可一路没看到巨怪，却又开始觉得不够刺激了，嘀咕“巨怪到底去哪了呢”。

    薇薇娅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自己一直在心里跟这臭傻逼计较实在是很丢份儿。

    她回了寝室，完善自己的开创辅导班的申请书。

    **

    “你知道吗薇薇娅，昨晚教授他们没有在地下教室找到巨怪，巨怪反而去了女厕所，那一片都被巨怪给砸成了渣渣。不过弗立维教授用了几个‘恢复如初’，就把女厕所完全恢复了！”

    一下课，赫敏就热情地跟薇薇娅分享她打听到的关于巨怪的消息。

    但她没听到薇薇娅的附和，转头一看，薇薇娅竟是在走神。

    “薇薇娅，怎么了？你在想什么？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没什么。”薇薇娅快速将东西收拾好，“我很抱歉，赫敏，今天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图书馆了，我有点不舒服，需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一趟。”

    她暗示性地伸手捂着自己的小腹。

    “哦！你这是——我懂了，要我陪你吗？”

    “不用，谢谢，我自己能行。你可以帮我看看这份申请书，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ok。”

    薇薇娅转身就朝庞弗雷夫人的校医室赶去，找到庞弗雷夫人。

    “您好，庞弗雷夫人，我是薇薇娅·普林斯，西弗勒斯的表妹，他腿受伤了，你这里有治疗腿伤的药吗？”

    “普林斯？哦，我记得你，听说西弗勒斯收养你的时候，我们都很惊讶。他不像是会照顾孩子的人，霍格沃兹的学生就没几个是不怕他的。”

    “庞弗雷夫人，西弗勒斯的腿伤要多久能好？我看他现在走路很不方便。”

    薇薇娅不想和她唠家常，绕开她的话题。

    “看得出来你很关心他，普林斯。他的伤已经来我这里看过了，是被魔兽咬伤的，伤到了骨头，还有毒素，就是用魔药，也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恢复。”

    “他疗伤的魔药都是自己做的。我这儿没有。”

    “这样啊。很抱歉，打扰您了。”

    用魔药都得好些天才恢复，那得是多重的伤，得多痛？

    薇薇娅脸色一白，跟庞弗雷夫人匆匆道别后跑去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可斯内普不在办公室，他去上课了。

    薇薇娅又找其他教授问了斯内普上课的时间和位置。

    ……

    下课铃一响起，学生们立即逃出被教授阴冷气息笼罩的魔药课教室。

    薇薇娅逆流而行，不理会高年级好奇的打量，走到斯内普面前。

    斯内普看到她，手上的动作一顿，又加快速度。

    薇薇娅走上去，站到他腿边，蹲下身子，手中不知何时用变形咒弄出一把剪刀，就要剪斯内普的裤腿看伤处。

    “住手！普林斯，这可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西弗勒斯狼狈地后退一步，呵斥道。

    “我不是淑女，没人教我。你要教我吗？”

    薇薇娅仰头，看着西弗勒斯，起身，又向前逼近一步。

    “如果你需要我教，那请你先学会听话。现在，退下！”

    她咬唇，意识到西弗勒斯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低下头，将眼中的执拗收敛，开始蓄水。

    “西弗勒斯，”女孩再扬起头，眼中波光粼粼，满是担忧，“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让我心里有个底。庞弗雷夫人告诉我你的伤要一个月才能好。梅林啊！”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格外楚楚动人，“我难以想象，是多么严重的伤，让西弗勒斯你这样厉害的魔药大师需要耗费一个月才能治好。”

    “让我看一下吧，西弗勒斯，我很担心你。”

    西弗勒斯：“……普林斯小姐，请你不要用这一套对付我。这很让人反感。”

    可这一套对你就是最有用的！我看你现在怎么躲！wap..OrG

    “西弗勒斯~”她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边向前又逼近一步。

    西弗勒斯：“……”

    见对方不再挣扎，薇薇娅直接把他的沉默当默许，再次蹲下，手中剪刀干脆利落地将裤腿给剪开。

    狰狞丑陋的泛着凶煞黑气的伤口暴露在薇薇娅眼前。

    她擦干泪水，免得泪水滴到伤口，凑近打量。

    烂肉、白骨、墨绿色的魔药搅合在一块，看上去无比恶心，魔药混合着血腥味也一点都不好闻。

    但薇薇娅心里只有满满的心疼。

    “西弗勒斯，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斯内普不回答，薇薇娅继续逼问。

    “昨晚很不对劲。四楼靠右边的走廊藏着什么？昨晚戒备的除了巨怪还有什么？奇洛教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够了！普林斯，这不是你一个学生该管的事。”

    “可我不是以一个学生的身份在关心你，西弗勒斯！”

    薇薇娅看着他，又心疼又生气他没保护好自己，可看他对自己无可奈何，实在很生气的模样，脑中灵光一现，又问：“你疏远我，是不是怕把我带进麻烦中？”

    男子面色一僵，眼中明晃晃的闪过一丝错愕，却还是嘴硬：“普林斯，自作多情也要适可而止。”

    “我懂了。”薇薇娅从他面上读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才不管他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她手上的剪刀已经消失不见，四处张望了一下，直接拿了一把椅子，用变形术把它变成轮椅，看向西弗勒斯。

    “是你自己坐上去，还是我把你石化后再把你绑上去。”她边说着，边转头看向西弗勒斯。

    而回应她的，是一记——

    “stupefy！”（昏昏倒地）

    女孩不甘地闭上眼，眼看就要倒在地上，斯内普艰难地挪步过去接住，叹了口气，又给她施展了一个“obliviate”（一切皆空），将这段谈话的记忆给删除。

    **

    薇薇娅醒来时，只觉得头昏脑涨，昏沉沉的，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模糊。

    发生了什么？

    她眨眨眼，发现自己正在医务室的病床上。

    我怎么会在这里？

    薇薇娅想，但随即又感到疑惑。

    那我该在哪里？

    薇薇娅觉得有些痛苦，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心里空落落的。

    ——“哦，普林斯，你终于醒了，你刚刚可把我吓坏了。”

    庞弗雷夫人的声音打断了薇薇娅的思绪。

    薇薇娅想起自己刚刚为了找借口去看西弗勒斯的伤势，跑来医务室拿药，而庞弗雷夫人居然跟她唠起了家常，然后告诉她西弗勒斯的药是他自制的。

    然后呢？

    记忆又是一片空白。

    “发生了什么？”薇薇娅疑惑。

    说起专业知识，庞弗雷夫人面色有些严肃，“营养不良，血糖过低引起昏厥，忧虑过重。普林斯，你平时有好好吃饭吗？又在忧虑什么？需要我找西弗勒斯谈一谈吗？”

    薇薇娅抿唇，仰头看向庞弗雷夫人，面色苍白，浅碧色的双眸里透着微微水光，“抱歉，庞弗雷夫人，我会好好吃饭，少多想的。您能不告诉西弗勒斯吗？我不想让他担忧，也不想麻烦他，尤其是在他腿受伤的时候。”

    “好吧，”庞弗雷夫人语气软了些，“那以后每周你都抽空来我这一趟。”

    “嗯。”

    一直等薇薇娅离开医务室后，斯内普才从窗帘后绕出来。

    他看向庞弗雷夫人，询问：“营养不良，忧虑过重，是真的吗？”

    “营养不良是真的，忧虑过重没有，她恍惚只是因为担忧你的事情，再加上遗忘咒和昏睡咒的影响。”

    斯内普不自觉松了口气，跟庞弗雷女士道谢，然后准备离去，他下午还有课要上。

    在他离开前，庞弗雷夫人似感慨又似提醒地说道：“看得出来，那孩子很关心你。她看起来娇弱，但并不弱。有些事你瞒着她，让她自己查，还不如早点说通的好。”

    斯内普面色一沉，回答：“我可不是某些人，需要孩子来当救世主，又拿孩子当诱饵。”

    他快步离开医务室，身后传来庞弗雷夫人轻轻的一声叹息。苏艾帅的HP蛇院就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