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游园惊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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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游园惊梦(下) 毓臻宫内,白茸给玄青一瓶伤药,让他先去休息,自己则拿了药膏往脸上涂,把瑶帝晾在一旁不搭理。 瑶帝自知错怪了人,并不恼怒,等白茸转过身,才道:“咱们用饭吧。” “不饿。” “不饿也得吃些,朕饿了。”瑶帝拍手,门口侯着的银朱马上去传膳,不一会儿就端进十几样佳肴。 “陛下饿了就自己吃去吧。”白茸衣服也不脱,直接倒在床上,暗自落泪。 瑶帝心虚,坐在床边拍拍他:“这事是朕不好,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朕要心疼的。”说完,俯下身就要亲。 他心里极别扭,被人三番五次陷害,瑶帝竟然还能当没事人似的,气得用胳膊把人撞开,怒道:“陛下就这么算了吗,这摆明了是皇贵妃算计我。” 瑶帝揉揉胸口:“朕已经罚过他了。” 他反应了一阵才想明白,抹了眼泪冷笑:“陛下真是赏罚分明,主子有错罚奴才。” “那你还想怎样?” 他咽下怒火,委屈道:“陛下终究还是不信我。” “朕当然信你,只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朕骑虎难下,不得不问清楚,还好有昱贵人解围……” “要是今天昱贵人不出面呢?”他幽幽地问,泪水再度涌出,“陛下是不是也要将我乱棍打死?” 瑶帝被问的无话可说,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很生气,但白茸说的那番话也很有道理,哪有人不爱皇帝爱宫人的,可人证物证俱在他也不好直接推翻,所以他是打心眼里感谢昱贵人。 不过面对泪眼婆娑的白茸,他也有些生气,放着好好的游戏不玩,非要去凉亭里睡觉,给人钻了空子。他冷下脸:“你还没回答朕之前的问题,为什么独自走远?” “我不想玩那些个淫靡游戏。” “怎么能叫淫靡,多少人想与朕共度春宵朕都懒得理,你倒好,却还要躲远。” “那是在外面,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朕喜欢,难道你不该顺朕的意?” “我……”白茸忽然觉得屋内有种压迫感,话没说完,就被瑶帝拉到院子中。 瑶帝说:“脱衣服。” 他看看院中其他人,害怕得摇头:“陛下,我知错了。” “朕再说一遍,脱。” “求您了,我以后不敢了。” “银朱,帮昼嫔脱衣服。” 银朱走过去按在被死死抓住的衣扣上,小声道:“昼主子别僵持着了,奴才手粗,要是碰坏了玉体可就不好了。” 他咬着下唇,慢慢除去衣衫,只穿着一身薄薄的里衣,冻得发抖。 瑶帝往前走了几步,搂住他,用身体挡住寒意十足的秋风,轻声说:“朕是皇帝,你要时刻记住这一点,很多事不是你想做就做,而是朕想做你就要无条件服从,明白吗?” “明白了。” 瑶帝退后几步:“接着脱。” “陛下,这里人多……至少弄个围子……” “都把眼睛闭上。”瑶帝吩咐,四周的宫人包括银朱在内都跪伏在地,紧闭双眼。 “别害羞,这是你的地方。” 他别无他法,默默脱下最后的衣物,头低低的,脸上发烧。 瑶帝摸上光洁的胴体,说道:“你在月色下真美。跪下。” 他顺从地跪趴在地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羞耻过,哪怕是在湖边时也没有这般屈辱,因为那时至少还有个帐子围着,而此时却是大庭广众之下,身后的撞击好似冲进心里,每一下都在骨血上烙下耻辱的印记。 他咬紧牙关不出一声,强忍着身后酸痛,默默苦熬。终于,瑶帝尽兴了,一股暖流冲入小腹。 手掌和膝盖都被粗糙的石砖磨得生疼,感觉到瑶帝抽离,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地上。 瑶帝泄过之后心情大好,气早就消了,亲自抱着美人回房。 他躺在被子里全身都痛,但经过刚才的事不敢多说,瑶帝掀起被子钻进去拥着他,说:“别哭了。” 他小心点头,不敢再把瑶帝惹怒。 *** 第二天一早瑶帝就走了。 玄青进去服侍时,白茸还没起,他轻声说:“主子,到时辰了,再晚就赶不及去碧泉宫了。” 白茸脑子迷糊:“身上难受,不想动。” 玄青见他脸色不对,用手背去碰额头,滚烫的。“肯定是昨晚上着了风,奴才去请太医,主子再睡会儿。” 太医刘千影到时,白茸已经烧得有些糊涂,睁着眼问是不是皇上来了。 刘千影年岁不大,但医术高明,几下就开好了药方,玄青派了个小宫人去跟着拿药,又按照嘱咐,把温凉的手巾搭在白茸额上,然后搬了凳子坐在床边叹气,要不是昨天下午他想去给白茸拿件披风盖身上,临时离开,也不会有后面的诸多烂事。 他又想起昨晚的事,心里竟有些记恨瑶帝,哪有这么折腾人的,就算都闭着眼,可当事人依然能看见,当着一堆人的面,哪有心情做那事,这接二连三的惊吓,不病才怪。 正想着,床上的人醒过来,他把药端到嘴边:“快喝吧,一直温着。” 药汁苦涩,白茸喝完后又喝了几大口水才算压住苦味。重新躺回床上,他睡不着,问:“皇上还生我的气吗?” “不生气了。”玄青也不知道,但瑶帝走时脸上表情不错,想来心情很好。 “那就好,你去把丝帕拿给我。” 玄青找出丝帕递给他,他看着帕子上绣的字,笑了,尽管昨夜的瑶帝令他害怕,但他还是喜欢他。人家是皇帝,自己理应臣服顺从,他这样自我安慰。 他想,要是皇上来了,就跟他说对不起,求他原谅。 傍晚,瑶帝抽空过来看他,一见面就把他搂怀里:“都是朕不好,昨夜不该那样对你,把你冻坏了。” 他鼻子一酸,哭出来:“昨天陛下好吓人。” “是朕的错,你打朕好了。”瑶帝拿起他的手捶打在自己身上。 他可不敢真用力,象征性地砸了几下就又紧贴住:“陛下不生我的气了吗?” “早就不生气了。”瑶帝刮刮他的鼻尖,“你赶快养好病,病好后我带你出宫。” “去哪?” “到时候就知道了。” 瑶帝离开后,昱贵人来访。 他披着衣服下地行大礼,吓得昱贵人不知所措。 “昼嫔快上床歇着,如此大礼我要折寿的。” “昨日多亏了你,否则我就是全身是嘴也说不清。救命之恩,你当的起这礼。” 昱贵人道:“其实也要感谢缙云,那宫人一来我就觉得面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还是他提醒我是选秀时遇见过的。” 他对昱贵人身后的近侍道:“你记性真好,这么远的时间竟也记得。” 缙云欠身:“奴才也没别的长处了,自小记性就好,过目不忘。” 他看了玄青一眼,后者会意,拿出一锭金子给缙云。 缙云推托不敢收,昱贵人道:“昼嫔赏的,你收下吧。” 白茸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昱贵人的这份恩情我永远记在心里。” *** 落棠宫,昙妃把白茸的事说给旼妃听,旼妃道:“他们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胆大包天。” “可不是嘛,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们其他人都听愣了。” “皇上竟然也信?” “皇上应该是半信半疑的。白茸也算好口齿,说得有理又动情,我这个局外人看了都想搂怀里安慰。” “没想到关键时刻是昱贵人出面,我还以为你会出头。” 昙妃想到那两件相衬的衣服,忽然冷笑:“我为什么要救?” “我以为我们是一伙儿的,再说他与你我有恩,理应帮他。” “他有恩,我记得,但……”昙妃凑近,“白茸不能留,迟早是个祸害,会挡我的路。” “你的什么路,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我要站在后宫的制高点上。” 旼妃惊道:“你想封后?” “只有这样,才能保我灵海洲不被北域各国欺辱,才能让几百万子民摆脱战祸的阴影。” “可古往今来有哪个和亲王子能登上后位!” “不封后也可以,只要我是皇上心中的唯一,还不是一样要什么有什么。” 旼妃从没想过昙妃的野心会变得这么大,半晌才道:“那你更该留着白茸,他至少还能分散些皇贵妃的敌意,我们更要拉拢他一起对付劲敌。” “不需要,对付季氏,我自有妙法,我要他在现在的位置上看皇上渐行渐远却又无能为力,把他的心一点点揉碎,让碧泉宫成为皇上再也不会踏足的冷宫,季氏就顶着皇贵妃的名号孤独终老。我要让他明白,我才是宠冠六宫的赢家。” 旼妃一时无语,眼前之人的笑容狰狞又陌生,他好似坠入不现实的梦境。 昙妃收敛神态,又回到温柔和善的模样:“你最近头还疼吗?” “好多了。” 一双素手慢慢环住腰身,下巴垫在肩上,昙妃耳语:“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 ”……” “你跌下去的时候,我真的快吓死了,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也……” “别说不吉利的,我要长命百岁,陪着你。”旼妃抱住他,轻轻抚弄肩背。 “之所以有人敢下黑手,完全是因为我们不够强大,若我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你又与我交好,谁还敢挑衅?” “可你走的这条路太艰险,一不留神就是万丈深渊。”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陪着我,对吧?” “咱们从雀云庵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我心里发誓,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陪你走下去。”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