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戎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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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还未想到要如何应对,就被一掌劈晕,人事不省了。 他肩胛受了伤,中途断断续续的醒来,发现自己在一辆赶路的马车里。 他不知道这马车要驶向何方,边上只有一个胡人女人在照顾他,他听不懂她说话,也无法交谈。 他问小郡主在哪,但那胡人侍女明明听懂了,却只摇了摇头。 这一路上,他除了一些吃喝之类的生理需求,大部分时间都被灌了什么药,昏昏沉沉的睡着。 他本就受伤了,睡眠多也不是坏事,只是清醒不过来的感觉很不好受。 这样不知过了几日,他再次醒来已经不在马车里了,而是在一间精致华美的房间里。 庶子由于在王府里地位不高,从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颇有些惊疑不定,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在这回,他身边的侍女是个汉人少女,没有语言障碍。交谈中他得知,这里居然是戎亲王府。 庶子装作很是畏惧的模样,心里很快将整件事捋了一遍。 他找到的那个西域商队估计有点问题,或许有胡军假扮潜入的细作,又或许有什么私仇。拜月教的人探查到消息,在肃清时意外撞上了自己。 按照当时的情况,他大概率是会被杀死的,而小郡主会不会被抓到灭口则未知。他已经做好了倒霉赴死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会有人认出了自己。 最终他没有被杀,而是被送给了戎亲王。如今天下动乱,代表“名正言顺”的皇族血脉一再减员,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稀罕物。胡人便很想俘获一个皇族血脉的王爷或者世子,用以建立傀儡政权。 戎亲王的目的估计也不外乎于此,但从祖上追溯,他本就有皇族血统,如今虽已十分淡薄,但若要称帝也无可厚非,用不上自己才对。 不知他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这一切,都不知道该说运气是好还是不好了。 戎亲王府的生活优渥,并没有亏待他,庶子身上的伤势由于休息充足,照顾得宜,好了大半。 但没有自由,除了屋子里的侍女可以说说话,外面的侍卫只会冷冰冰的限制他的活动范围。 庶子在王府里表现得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他问了好多次小郡主在哪,但是没有人会带他去见小郡主,只告诉他还安好,但要等王爷回来定夺。 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月,直到他的伤势差不多好了,王府里终于传来了王爷回来的消息。侍女也带来消息,告诉他王爷要见他。 (由于后面会出现很多侍女,这边给庶子的侍女一个名字吧,叫芍药。) 庶子更加“惶惶不安”了,看起来完全不像个曾经王府里的主子。芍药十四五岁,比较单纯,心里对这“世子”的身份很是怀疑。这样子倒和王府里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下人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他天性胆小,还是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庶子被芍药领到了一处十分漂亮的院子里,水绕榭亭,檐角相向。 院中早已设宴,两名长得一模一样,容貌可人的侍女正在布菜倒酒,而宴会的主人则一身白衣,背着身负手而立。 见到庶子到来,那两个侍女中的一个嬉笑着对主子说:王爷,您的贵客来啦! 那白衣人转过身来,露出了令人无比惊艳的容貌,与这庭院里的美景相映成辉,如诗如画。 他的肌肤较之两边的汉人少女都更为白皙,轮廓深邃,却又兼具了汉人的精致柔和。身为男子,容貌却称得上是倾国倾城,硬生生的将两个娇俏可人的侍女都对比成了萤火之光。 如此风华绝代之人,一时令庶子难以移开眼,根本忘了对方是身份尊贵的亲王,直勾勾的看傻了眼。 其中一个侍女故意闹出了点动静,让庶子回了神,脸红心跳的低下了头。 戎亲王身形修长,气度淡然,嘴角噙着微微的笑意,客气有礼的邀庶子入座,席间言辞亲切,温文尔雅,就像个招待朋友的主人一样。 庶子低着头,不怎么回话,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偶尔对上他的视线也很快移开眼,像是怕被他勾魂摄魄一般不敢多看。 酒过三巡,戎亲王状似不经意的问起庶子的来意,庶子就谎报了个目的地,说只是途径云州。 戎亲王又说现在世道不太平,世子不如带着小郡主直接留在云州,自己也可保他们安宁。 庶子回答,父王的命令是让自己带着妹妹赶赴那里,父命难为。 戎亲王又说了他提到的地方如何动乱,劝他留下,但庶子不为所动,表现得固执又愚孝。 戎亲王表示,王府的覆灭自己深表痛心,但通缉令在外,世子想必也不方便在外走动,如果一离开自己的王府却被抓捕,岂不好像是自己推世子入火坑? 他面上虽笑意吟吟,庶子却听明白了其中赤裸裸的威胁,这一路来根本没有人认识他,戎亲王这话显然是,不留下就要故意放出有关他身份的风声,见他交出去,让他去死了。 庶子唯唯诺诺的说:王爷过誉,“世子”名头实在不敢当,我不过是一介庶子罢了,现在更是一介罪臣。多有得罪,只求王爷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戎亲王倒是笑道:庶子又有何妨?世子殿下想必也看出了本王的相貌肖似胡人吧?说来也不怕世子笑话,本王生来便是胡汉混血,也同样是个庶子。 庶子说:不敢,罪臣怎能与王爷相提并论? 戎亲王说:怎么不能? 他看着庶子,那双异于汉人、微微透着些蓝的眼眸暗流涌动,轻慢的开口道:因为生我的女人是西域舞姬,她很漂亮,和你娘一样,也是妓女。 庶子听了这话浑身都一个激灵,其实他看到戎亲王的第一眼除了被容貌所惊艳,当然也立刻就联想到了曾经来过王府的那个胡汉混血的孩子。 虽然当时孩童的样貌并不能完全肯定就是面前这人,但他见过的胡汉混血本就稀罕,很容易就能联想到。 他原本还不太肯定,因为当时那个孩子在自己面前可以说是锋芒毕露、肆无忌惮的,但戎亲王气度雍容,温文尔雅,气质上相差甚远。 可刚刚这句与十年前一模一样的话,却是令他彻底肯定了这回事。他不知道这么个胡汉混血的庶子是怎样爬到这么个位置的,想也知道并不可能容易。但他确实小小年纪就足够冷酷毒辣,这一切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庶子心里转了许多弯,但面上却是不显露,他在王府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早已喜怒不形于色,装作听不懂的茫然的样子。 戎亲王也不着急,口气怀念的又道:说来,我与世子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不知世子可否还记得? 庶子像是犯了错一样,“心惊胆战”的道歉:王爷这般风姿,实在令人难以忘怀,可惜我十四岁那年染了风寒,大病一场,以往的事都不记得了…… 戎亲王惊讶又失落道:没想到世子竟有这般遭遇,可惜了,我幼时因容貌异于常人,为人避之不及。所遇之人中,只有世子待我如常,我私心将世子引做故友,哪料世子竟已将我忘却…… 美人神伤显然很是令人心疼,庶子语无伦次的安慰了一番。 戎亲王苦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尽管世子已不记得本王,本王却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世子若对本王有所求,本王自会应允。 庶子踟躇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说:那,我想见幼妹。 戎亲王恍然大悟道:这倒是本王疏忽了。 他很快就令人带庶子去见小郡主,只不过在庶子走前,他淡淡的说:时过境迁,世子若要护得小郡主,就须得是世子。 庶子被戎亲王劝了酒,迈着虚浮的步伐离开,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戎亲王身边的一对孪生侍女见庶子走了,倒也不再顾忌的说起了话来。 (俩侍女有戏份,给个名字好分辨吧,一个叫“红袖”,一个叫“添香”,孪生,不分姊妹大小。) 红袖哼笑道:什么世子啊?若王爷不说,我还道是哪来的阿猫阿狗呢! 添香道:红袖,世子是王爷的贵客,不得无礼。 红袖道:他那么看着王爷才无礼呢! 戎亲王倒是不介意他们的没规矩,反而问道:你认为他是被本王的容貌所惑? 红袖说:那是自然,他看到王爷脸都红了,谁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看看自己生得什么样貌! 戎亲王看了看添香,添香便识趣的回答:世子殿下带着小郡主游走于乱世,又提前避过了王府祸事离京,只怕……不会这么简单。 戎亲王笑而不语,若他没有去过王府,可能会相信老王爷会让这庶子带幼妹离开,但他见过庶子在王府里的境遇,又怎么可能相信老王爷会这么做。 这事,确实有蹊跷。 另一边,庶子跟着领路的侍女,终于见到了小郡主。小郡主安然无恙,但难免担惊受怕,见到庶子也终于放下了心。 她终究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见到庶子这么唯一一个熟人,忍不住扑了上来,红着眼眶说:你到底去哪了?! 庶子有些意外他会亲近自己,他伸出手缓缓的摸了一下小郡主的脑袋,心里溢出了极浅的柔情,解释道:我受伤了,无法走动。 小郡主知道他当时是为了让自己走才受得伤,当时她就知道庶子凶多吉少,出于听话才一路逃离。她这离京的一路都在倚靠庶子,又看到他舍命就为了让自己活,心里早已将以往的成见都放下了,轻轻的叫了一声:哥哥。 庶子照顾了这个幼妹这么久,心里是不指望她多念自己好的,闻言很是惊讶。转念一想,却也是,事到如今,血脉相连的已经只有他们了,此时他们确实就是同命相连的。如果妹妹愿意接受自己,他也会不计前嫌,竭力护她周全。 他与妹妹大致说了一下这里是戎亲王府,以及云州的情况,让妹妹稍安勿躁。 直到外面的守卫表示时间差不多了,他才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又叫退了侍女。 一回到私人空间,他面上的软弱和懦弱立刻烟消云散,变得冷淡又烦躁。想到戎亲王那双微蓝色的眼眸,便捏紧了桌上的摆件,流露出厌恶的神情。 故友? 不管对方生得多么倾倒众生,如果要用他发自内心的一句话形容这个人,那必然是:真他妈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