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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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亲王的头衔乃是本朝开国后来封给太祖之弟的爵位,世袭至今,封地便是云州。 亲王地位仅次于皇帝,当年太祖之弟从龙有功,手握兵权又对长兄忠心耿耿,开国之后便封了亲王,驻守占地极广的云州。 但随着世事变迁,这亲王位世袭至今,即使从根源上与皇族有血缘关系,也已经很淡薄了,至于感情就更不必说了。 发展到前几代戎亲王,因与朝廷在军政战事上意见向左,早已不再进京入朝,彻底与朝堂离心,脱离朝廷管控,只差名义上的自立为王了。 朝廷内忧外患,根本管不了手握兵权的戎亲王,与其说要管制,不如说他偏安一隅,不挑事就已经是好的了。 而这一代的戎亲王亦是虎父无犬子,比之老王爷,手腕更胜。 这十数年间,胡人来犯,戎亲王于兵法谋略之道雄才大略,不知用何方式,不仅逼退外敌,还将临近二州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 如此一来,俨然占了本朝领土的三分之一,与节节败退的朝廷形成鲜明对比,在民间反而颇有威望。 这些消息在京城里鲜有人关注,即使提起这离心的亲王,也多是痛斥他狼子野心,不忠于朝廷。 但离了京城,越靠近云州,酒楼与茶馆里的游人便越是对这戎亲王赞誉有加,多称朝廷无能,幸有戎亲王才能守得这乱世中一亩三分地的难得太平。 庶子带着小郡主在外走走停停的避开不太平的地方,行了几个月的路。 这期间,也会传来朝中的消息,王府覆灭只是个开始,王府的边缘势力被进一步清除,造成时局动荡。 但这波打压并没能起到意料中杀鸡儆猴的作用,反倒令人唇亡齿寒。不少势力对当权者对外软弱无能,对内党同伐异不满已久。 其中以手握部分兵权的燕王为首,出兵逼宫,夺取政权,胡人也借机进犯,再度占下了数座城池,天下动乱。而安于云州的戎亲王依旧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 这数月以来,小郡主见识听闻增长,倒是不再那么天真,逐渐懂事了点。作为一个半大的孩子,她能够倚靠的只有以往看不起的长兄。这一路上,庶子虽与她并不不多话,却对她照顾有加。她很是聪慧,虽表面看似并不尊重,但实际上已经对庶子言听计从。 为了避免大量流民涌入,云州严入宽出,他们花了点钱,跟着一支西域的商队,才顺利入城。云州的很多城池都不禁止胡汉通商,街上除了汉人,胡人也不少,烟花之地也有不少胡姬。 庶子和小郡主都对这景象很惊讶,但仔细想来也有点道理,乱世中,胡人也同样要为生机奔波。云州不排斥胡人,对很多异族平民来说也是个很好的归宿。 两人与商队一同入住了客栈,正在大堂用餐,却见大门口来了两个打扮奇怪的人。其中一人生得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栗色的长发编成辫子,身上还带着耳环等配饰,显然是个胡人;另一人则一身黑衣带着黑斗笠,上面有黑纱遮住了容貌。两人腰间都有佩剑,身上还挂着刻着某种纹样的令牌。 他们的进入让整个客栈里都安静了下来,黑衣人一言不发,胡人则用汉语要了两间房。 等他们离开大堂,下面才开始议论纷纷,庶子从周边人的话,大致听明白状况。 这两人带的令牌上是魔教的图案,肯定是魔教中人。其实魔教是先前汉人带有偏见的称呼,实际上叫月神教,是胡人的江湖门派,原本与中原武林有摩擦,所以被汉人嫌恶。 但在云州,只要不触犯当地律法,徒生事端,官方并不会打压胡人的教派,甚至半是招安了拜月教来约束管制胡人。这样暧昧的态度下,拜月教在云州各地都有分坛,生事的胡人也多由拜月教出面惩治。 庶子敏感的发现自己跟着的商队队员似乎有点紧张,正在窃窃私语,他心里预感不太妙。 回到房间后,他与小郡主说了可能商队不能待了,今夜得警觉点。 他想得还真是没错,夜晚熄灯后,夜深人静之时,一直没睡的他就听到外头似乎有点动静,他打开门缝,朝外看了一眼,便看见走廊里竟躺着一具被割了喉的尸体,正是商队里的一个胡人。 庶子心头狂跳,叫醒了小郡主,让她带好之前收拾好的东西。 他刚把窗打开,想要离开,门却直接被人从外面踢开了,白天那个琥珀色眼睛的胡人提着剑走了进来。 庶子知道他会汉语,护着小郡主求饶,说自己只是为了求生所以才给商队钱混入云州,与他们没关系,不要杀我们。 胡人当然不信,但见他们“父子”一副软脚虾的样子,只用胡语吩咐后面的两个下属道:带走。 庶子装作束手就擒的模样,却在其中一人靠近时,猝不及防的夺走了对方手里的剑,用剑柄砸晕了对方,直接将小郡主送出窗外,低声嘱咐她:跑! 小郡主在王府也跟着练过点强身健体的功夫,二楼跳下去没事,直接听话的跑了。 那胡人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使这种花招,骂了一声,直接提剑转身而来。他的武功比这两个属下要强太多,庶子根本无法招架,剑被打落,又被对方的肩刺中了肩胛,眼看着就要完蛋。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吩咐,这胡人的动作便停了下来,庶子看到白天那带着黑斗笠的黑衣人站在门口,而胡人显然听命于他。 他们用庶子听不懂的胡语交流了几句,那胡人收剑让开,黑衣人走近了庶子,伸出手掐住了他的下颚。 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非常漂亮,但力气却犹如铁钳,令庶子很不自在。 黑衣人就着窗外的月光,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他一番,突然轻笑了起来,玩味又愉悦的说: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这句话说的是汉语,且咬字非常标准,完全不像胡人说汉语那样总有些生硬。 庶子心中紧张又疑惑:这难道是个汉人? 却听他又说:好久不见啊,小王爷。不对,现在该叫世子殿下了。 庶子万万没想到竟还会有人认得自己,浑身僵硬,刚要装茫然无知,就听他又说:那想必方才离去的那位,便是小郡主了吧? 他吩咐手下:把小郡主“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