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疯子(吵架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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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疯子 茶杯砸过来的时候,陆渊并未及时躲避——他也没想着躲。于是连茶带水地浇了他一身,茶杯先是“砰”的一声撞在他的左半边肩膀上,接着又“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碎瓷片七零八落地摔在他的脚边,他的胸口处被茶水洒湿了一大片。 幸而杜岚方才沏的这杯茶并不很烫,因此他除了感到胸前袭来一股温暖的湿意之外,就再无别的感觉了。 几片湿漉漉的茶叶凌乱地贴在他的衣衫上,茶水顺着衣襟滴落到了他的靴子面上,黑色布面上立刻多了几点墨色。 萧绰见陆渊始终没什么反应,就很诧异地蹙起了眉头,大声地训斥道:“你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是要给谁看?朕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你是不闻也不问,混账东西,你可真够狠心的呐!怎么着?嫌朕老了!干不动你了!急不可耐地想去勾搭别人是么?” 陆渊闭上眼睛,不去看萧绰。 “什么意思?不想跟朕说话?”萧绰问道。 “臣同陛下,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是出奇的平静。 “你说什么?”萧绰眯起眼睛。 “臣说什么,陛下心中清楚。”淡淡地他回答道。 萧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扯着嗓子吼了一声:“来人!” 杜岚立即闻声而来。 “去!把他给朕拖出去!让他跪在殿外受罚!” “陛下息怒!陆大人……” “还不快去!” “……是!陛下!” 陶钺刚从凉州巡察军政回来,今日是专程进宫来向皇上述职的,他远远地就看到兴隆殿的台阶下跪着一人,瞅着那背影有些眼熟,他连忙快步走上前去。 待走到那人身边后,他定睛一看,发现此人竟是他的陆渊哥哥,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陆渊上身笔挺地跪在一堆碎瓷片上,露出来的两条腿上已是血迹斑斑,鲜血将瓷片和地砖染红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陶钺弯下腰就要去扶陆渊。 “将军!”杜岚快步走下台阶,向陶钺解释道,“圣上命陆大人在此受罚。” “他犯了什么错?”陶钺蹙起两道长眉。 “这……”杜岚面露难色。 “我这就去向皇上求情!”陶钺说罢便转过身去,跳上台阶,两步并做三步地走进了殿内。 皇上看在陶将军的面上,暂时饶恕了陆渊的忤逆之过,杜岚赶紧招呼来两名小太监,将双膝流着血的陆渊扶回了璟华宫。 李桃早就被杜岚派到太医院取药去了,陆渊刚回宫不到一会儿,他也拿着药回来了。 陆渊靠在椅子上,李桃找来剪刀,为他剪开裤子、清理伤口,撒上药粉,缠上纱布,将他扶到床上休息。 他混混沌沌地躺在床上,一颗心仿佛是坠入了深渊。 隔了两日,萧绰忽然摆驾璟华宫,也不让李桃等人通报,直接大跨步地走进了陆渊的卧房。陆渊当时正靠在床头闲闲地翻看一本线装书,萧绰进屋的时候,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捧着书愣住了。 萧绰看起来心情不错,似乎是已经忘记了上次的不悦,他走到床边坐下,喜滋滋的告诉陆渊:“渊儿,朕刚服用了新炼制的仙丹,感觉很不错哎,你想不想试试?” 陆渊还在发懵,萧绰手忙脚乱地扯掉腰带,甩掉靴子,爬上床揭开被子,抬起了他的双腿,拽掉他的裤子,掏出勃发的性器,飞快地抵在了他的股间。 陆渊手里还捏着书,他呆呆地看着萧绰,好像是被神仙用法术给定住了一样。 第一下没捅进去,萧绰有些烦躁地去摸床头的软膏——萧绰偶尔会留宿在此,所以匣子里放了不少软膏,以备不时之需。 用了软膏,果然就顺溜多了。粗大龙根尽根没入,陆渊闷哼一声,咬着嘴唇、别过头去,不再看身上之人。 萧绰一面在他体内抽送着,一面乐呵呵地说道:“陈道士的仙丹果然有用,朕现在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渊儿,快告诉朕!朕干得你爽不爽?” 陆渊紧闭双目,全程一声不吭。 萧绰只当陆渊还在和自己闹脾气,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干完后抱着对方又缠绵了一会儿,便整了整衣裳、穿上靴子走了。 陆渊缩在被窝里,无声地流着眼泪。 又过了几日,陆渊膝盖上的伤好了,可以正常下地走路了。李桃捧着一只大盒子,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主子,皇上又派人送来了赏赐,您猜是什么?” 陆渊摆摆手,“放库房去吧!” “您不想看看吗?”李桃问。 “不了!没意思。”他淡淡的说道。 主仆二人说话之间,皇上的圣旨到了——宣陆渊去兴隆殿用晚膳。 “我不去。”陆渊说罢扭头便向屋内走去。 “陆大人!”传话的小太监在他身后喊道,“您这是要抗旨吗?” 他头也不回地迈上了台阶。 李桃捧着盒子跪在门口,苦苦哀求道:“主子,您可千万别惹皇上生气啊!皇上要是怪罪下来,您又要受罚了!” 璟华宫中的一众下人也跟着跪在院中,主子的恩宠荣辱也关乎着他们的命运。倘若陆渊此次惹恼了皇上,彻底失了宠,那么他们的生活真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平心而论,陆渊是位很好的主子,没有架子,为人和气,赏罚分明,总而言之,就是好伺候,下人们谁也舍不得离开这璟华宫。 萧绰进入院中的时候,看到太监们齐刷刷地跪了一地,他先是命杜岚将这些人都赶走,随即沉着脸走入了陆渊的卧房。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暮色低沉,屋内没有亮灯,陆渊歪着头靠坐在窗前,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萧绰走过去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面容憔悴的青年,压着怒火问道:“朕召你,你为何不来?非要让朕亲自过来请你么?” 他睁开眼睛,坐直身体,面对了萧绰,平静地开口说道:“皇上,臣累了,臣想出宫,请皇上应允!” “你说什么?”萧绰显然是大吃一惊,他向后退了一步,睁大眼睛审视陆渊,见青年的大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下巴尖尖的,明显瘦了许多,乌黑的长发垂在胸前,显得脸色有些苍白。 “臣想出宫,请皇上应允。”陆渊以为萧绰没听清楚,所以又说了一遍。 “你想离开朕?”萧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是!”他没否认。 萧绰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忽然背起双手,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走了几个来回后,他停下来问道:“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那日朕用茶杯砸了你、又罚你跪在殿外而生朕的气啊? 渊儿,朕当日的确是冲动了一些,是朕不对,朕向你认个错,你就别再埋怨朕了好吗?” “微臣十岁入宫,在这深宫之中,待了将近十七年,如今,臣想出宫去看看……” “你一定要走?” “是!” “如果朕不答应呢?” “那就请皇上杀了微臣吧!” 萧绰俯身按住他的两只肩膀,一字一句的说道:“陆渊,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清楚了再说!你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朕发现你这段时间以来很奇怪,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就是了!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 “皇上当初建这璟华宫的时候,心里想的那个人是谁?”陆渊目光炯炯地看着萧绰。 萧绰一怔,蹙眉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微臣有没有胡说,皇上心里很清楚。璟华宫是为谁而建的,皇上心里更清楚。”陆渊观察着萧绰的表情,见那人仿佛是有些恼羞成怒了,就继续不客气地说道,“那个人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皇上仍对他念念不忘,难道在皇上眼里,活着的人远没有死去的人重要吗?臣劝皇上还是清醒一点吧!您要找的人早就不在人世了,您找来找去,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陆渊的嘴角立即淌下来了一丝鲜血。 “你疯了!”萧绰将他从榻上拽到了地下,“休得胡言乱语!否则朕杀了你!” “臣求之不得!”陆渊跪在地上,冷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