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病(皇帝生病、地牢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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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病 刚进入三月,萧绰便毫无征兆地病倒了。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萧绰此次病势汹汹,卧床不起,昏迷不醒,竟是难倒了太医院一众见多识广、妙手回春的太医。 萧绰身体很好,一向很少生病,突然之间病得这样厉害,让身边伺候的人一时全都乱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才会。陆渊出面稳住众人,一面让杜公公去安排人去取药煎药,一面守在龙床前、寸步不离地照料着萧绰。 煎好了的汤药端到床前,陆渊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捏着勺子,舀了一勺汤药送到萧绰嘴边。无奈萧绰嘴唇紧闭,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全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陆渊见状慌忙放下药碗,抓起布巾为萧绰擦拭嘴角和脖颈。 为了能让萧绰服下汤药,陆渊沉思了一会儿,灵机一动,想出来了一个办法——嘴对嘴喂药。他自己先端起药喝了一口,将药含在口中,凑过去吻住萧绰的嘴唇,用柔软的舌尖撬开对方的牙关,强行将汤药过渡到了萧绰的嘴里。如此这般反复进行了十多下,他终于把一碗药给喂完了。 萧绰的身体时而发热,时而发抖,陆渊在床边从白天一直待到了黑夜。每当萧绰发热的时候,他就揭开被子,将布用凉水浸湿,为萧绰擦身子;当萧绰发冷的时候,他就把萧绰抱在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对方。 如此这般坚持了两日后,杜岚看不过眼,就苦口婆心的劝说他去休息,“大人,您去吃点儿东西、睡一会儿吧,可别把自己身子给折腾坏了,不要到时候圣上好了,您却病倒了……” “我没事。”他摇了摇头,说道,“只盼皇上能早日康复,我情愿代替皇上去受这病痛之苦。” 到了第三日,萧绰看起来依然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陆渊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他刚给萧绰喂完药,正要给萧绰擦拭身体,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不待他出殿查看,只见一群人像狂风似的卷进了屋内。 为首的是姜皇后,后面跟着皇太子萧程、皇贵妃柳氏、睿王萧澜和几位位高权重的大臣,陆渊急忙退到一旁,跪下行礼:“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奔龙床前,抓起萧绰的一只手,放在手心里揉搓了几下,“陛下,您怎么还不醒啊?真是急死臣妾了。” “姐姐莫急,上天保佑,皇上定不会有事的。”皇贵妃走上前去,轻声安慰皇后。 萧澜在人群里偷偷看了陆渊几眼,见那人面容憔悴,神色悲伤,就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陆渊并未留意到萧澜的目光,眼下他的心思全都在病中的萧绰身上。 皇上卧病在床这几日,前朝事务均由太子代为处理,也就是监国。皇后见皇上昏睡不醒,先是将杜岚等人训斥了一通,接着不由分说就要赶陆渊走。 她说:“本宫是皇后,与皇上是夫妻,如今夫君生病了,做妻子的怎能袖手旁观?从今日起,本宫要亲自照顾皇上,直到皇上龙体康健,你身份卑贱,如何能待在此处?” “皇后娘娘!”陆渊急忙出言请求道,“求皇后娘娘开恩!请您允许微臣留在这里服侍圣上吧!微臣……” “住嘴!”皇后勃然大怒,指着陆渊的鼻子骂道:“你这奴才胆大得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说着便朝门口吼了一嗓子,“来人!给本宫把他轰出去!”立即有两名太监闻声入内,快步走到陆渊身侧,一人架起他的一只胳膊就要往出抬。 ‘皇后娘娘!’陆渊急了,还欲开口继续哀求,这时,萧澜走过来喝止了那两名太累,并且扶起他,温言道:“陆大人,这几日辛苦你了,你先回去歇着吧,我父皇若是醒了,我会派人来知会你一声的。” 陆渊听萧澜这么说了,只得作罢,“多谢睿王殿下。”随即绕过众人,低着头走出了兴隆殿。 陆渊走后,皇贵妃给儿子递了个眼神,意思是:你理他做什么?不必跟他说那些没用的话。 结果没想到她这儿子竟然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萧程方才在一旁冷眼旁观,始终未发一言,总觉得他这位弟弟对于他父皇的男宠,实在是过分温柔了一些。 陆渊回到璟华宫后,仍旧牵挂着萧绰的病情,以至于日夜忧思、食不下咽,他每天早晚都会将李桃打发出去打探消息,迫切地想要知道萧绰到底怎么样了。 第二日,李桃带回来的消息是:皇上还在昏迷当中,皇后去寿安宫请示太后,太后急召众大臣商议对策。 第四日,李桃告诉他:“主子,国舅爷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名道士,说他们懂法术、会炼制丹药,能救治各种疑难杂症,皇后娘娘已经下令让人把他们接到宫里来了,命他们给皇上炼仙丹。”他听后,觉得此举当真是荒唐可笑,同时心中的忧愁又增添了几分。 第六日,睿王派人捎来口信:皇上已经醒了,可以正常进食了,太医说已无大碍,再卧床休养几日即可下地活动。 陆渊听后大喜,急忙带上李桃去兴隆殿看望萧绰,可到了地方后,他却被太监们挡在了殿外。其中一人说没有皇后娘娘的口谕,他不得入内,于是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自原路返回。 在回去的时候,他抬眼望去,忽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团紫色的烟雾缓缓从殿后升起,遂指着天空好奇地问李桃:“李桃,你看!那是什么?”李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不慌不忙地告诉他:“主子,那是道士在炼丹呢,有时候还会冒红色的烟。” 陆渊望着那烟雾,真是愁肠百结。 从第七日开始,陆渊命人在璟华宫内弄了个佛龛,晨起烧香,晚间念经,只为向佛祖祈祷,希冀佛祖保佑,但愿萧绰能尽快病愈。 “主子,您以前不是不信这个的吗?”李桃陪着他跪在佛像前一起祈祷。 他叹了一口气,轻声回答道:“因为我不知道除了这个之外,我还能为皇上做些什么。” “主子,您别担心,圣上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李桃安慰他道。 他双掌合十,默念经文,向着佛祖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 第十一日晚上,白祈文来了,陆渊将他迎入屋内,白祈文站在他面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惊讶道:“渊哥哥,多日不见,你怎么清减了这许多?” 他苦笑道:“我最近总是吃不下饭。” 白祈文牵着他的手,将他拉到床边坐下,“哥哥,我知道你是在为皇上的病犯愁,但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而且皇上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也该爱惜自己的身子才行。哥哥,答应我好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陆渊点了点头,把脑袋埋到了白祈文的胸前。 白祈文轻抚他的头发,柔声说道:“渊哥哥,我的傻哥哥啊!” 良久之后,白祈文才告诉陆渊:“哥哥,刑狱司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这几日就能带你进地牢见陈玉。” 陆渊在白祈文怀里蹭了几下,“我没心思,这事,还是过几日再说吧。” “渊哥哥,你听我说。”白祈文说道。“我好不容易才打点好的,皇宫里最近乱糟糟的,现在正是个好时机,往后不知道还能不能……” “祈文,我明白你的意思。”陆渊一点头,“那就听你的吧,你来安排。” “好!”白祈文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翌日晚上,陆渊披了一件玄色的斗篷,戴着帽子遮住了半边脸,随白祈文去刑狱司见陈玉。 白祈文事先已经联络到了接应他们的人,陆渊跟着他从后门进入其中,立即有一名中等身材的汉子迎了上来,“白大人,请!” “嗯,有劳了!”白祈文冲那汉子一点头,扭过头问陆渊:“哥哥,前面就是地牢了,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陆渊答应一声,便跟着那汉子走了。 那汉子一面在前边引路,一面对陆渊说道:“这位大人,您待会儿进去了可要仔细一些,那疯子会咬人的,小心他伤了您。” “疯子?”陆渊一愣。“他疯了吗?” “是啊!”汉子说道。“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时而嚎啕大哭,时而仰天大笑,不是疯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