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天后，白华带着刚刚好的差不多的屁股上学，因为他太久没有认真听课，所以在某种原因的影响下白华回学校的日子又被拖了一天。今天天气不错，十月，刚刚入秋，阳光明媚，天空如洗。然而好天气却没有带给白华一个好运气，他还不知道自己距离下一顿板子的时间不到一天。

    男孩走进教室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祥感，他并没有留意这些。两个朋友还没来，白华赶紧趁机思考一会解释的说辞。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张天和陈欣珊珊而来，白华有点奇怪向来积极的两个人今天怎么格外反常，他刚一抬就看见张天的脸。

    张天右眼乌青，左脸微肿上面带着几道刚刚结好的血痂，虽然伤口不是深但也足以让人难受很长一段时间。

    白华丢下手里的东西走到两人面前。

    “谁弄得。”白华平静地问，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张天见状连忙摆手，含含糊糊地回答：“我没事……没事哈，走路撞的……”白华注意到张天摆手的动作有点别扭，不容拒绝地拉过他的胳膊拽起袖子。

    胖乎乎的胳膊上遍布青痕，肘关节处还包上了纱布。

    “谁弄得。”

    “没关系，华华，不用……”

    “谁弄得！”白华直接打断，他不想听废话。男孩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班级都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小心屏息生怕稍有不慎就会被这怒火波及，人人都知道白华是个翻脸无情的疯子。

    陈欣和张天吓得不敢说话，怯怯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朋友。

    “你不说我就把每一个惹过我的人都找出来，挨个解决掉。”

    “你冷静一下！”陈欣伸手拽住白华的衣服，“是先前就找过你麻烦的人，他在故意刺激你，你别冲动，别再犯错了。”

    白华动作温柔地把衣服从女孩手里拽出：“我很冷静，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谢谢。”

    陈欣根本拦不下暴怒的白华，咬咬牙跑去了文森特办公室那个方向。

    满身横肉的乔此时正背对着门口，站在教室的桌子前接受两个混混小弟的讨好，肥腻的脸皮因为他猥琐大笑而不断抖动，满嘴脏话不堪入耳但没人敢站出来制止。他是班里的霸王，在学校里也小有名号，所有人对他都敢怒不敢言。

    距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到处乱糟糟的。白华悄无声息地走进这间教室，没有人发现他。白华把手搭在乔的肩上粗鲁打断他无聊又下流的交谈。

    “你他妈没看见老子忙着吗！”从未被忤逆过的乔点火就着，扭过头决定好好收拾收拾这个没眼力的家伙。

    在他刚转过头的一刹那，白华一拳招呼在他的右眼上，力量之足使得大胖子直接倒地。

    “我操你妈！”乔捂着右眼痛声大骂想爬起来和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拼命。

    白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乔还没站起来就被他一脚踹倒。

    爬起踹倒，再爬起再踹倒……白华踩在已经倒地不起的乔的胸口上，环视了屋子里的人。没有人敢也没有人想拦住白华。男孩淡漠地扫了一眼脚下的可怜虫，蹲下身用一只膝盖抵在乔的胸口然后猛击这个伤害了自己朋友的家伙的脸。

    “是你欺负了张天。”

    “你觉得你的鼻子好快了是吗？”

    被固住身体的乔连躲闪都做不到，只能迎接白华暴风骤雨般的拳头哀声求饶。可白华仿佛没听见一样面无表情地对乔进行疯狂殴打。鲜血四溅，但被他无视。一时间这个班级乱做一团，乔的两个小跟班早就不知道躲在到哪里，他们本来就是狐假虎威的怂货，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出手护主。

    当白华抬起手准备在最后一下狠砸乔已经面目全非的丑脸时，手腕被人死死捏住。

    毫不意外，是文森特。

    “你在干什么！”

    “教他做人。”白华歪歪头，一幅模样倒像是文森特问了个愚蠢到可笑的问题。文森特气得肺都要炸了，不顾别人诧异的眼光拖着白华磕磕绊绊地把他拽进办公室。

    “你疯了吗！”

    鲜血的刺激让白华变得冷静又疯狂，他看着文森特扯出一个瘆人的微笑：“我一直就是个疯子啊。”被强行镇压多日的叛逆在此刻迸发，白华从未如此想要挑衅他的训诫师。

    “学校还真是一向反应慢，再早一分钟他就不会这么惨了。起码还能保住他那张臭脸，不是吗？”白华继续不知死活地火上浇油。

    文森特手上青筋直冒，废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当场抽烂小狼崽屁股的冲动。他缓慢地做了两次深呼吸，强忍怒火把白华送到校长办公室。他还没有权力在学校处置白华。

    处理结果千篇一律，停课，记过，上报给教育部门，再批下一个责令重罚的处分。这次，文森特有公文授权，可以光明正大地规训白华。

    那纸公文放在了男孩面前，公文之后是令人敬畏的文森特。

    “我的男孩，恭喜你为自己讨到一个长假。”

    白华偏偏头，露出狞笑。狼是一种时时刻刻都想挑战上位者的动物，就算小狼崽也一样。压抑已久的野性，让他再也按耐不住相文森特露出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