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血族格外专情，一生只爱一个人
“你现在跟那个郁泽住在一起？” “没有，你吃醋啊？” 郁臻笑起来，却看不到后面顾珏复杂的表情。 “哥哥接手了霓虹的公司，在那边打理生意，我住在学校附近的别墅里，一年之中他只来看我两三次。” “别墅？” 听到这个词时，顾珏思索了一下。 “在现代，别墅就属于很大很高级的房子。” “比城堡还好？” “我现在可是平民身份，去哪里住城堡啊，要是我对别人说我住过城堡，会被当成神经病的。” 听着郁臻可爱的语气，顾珏笑起来，眉头却依旧紧锁，他对郁泽这个人的身份无法释怀。 “王子殿下，再也没出现过？” “没有，我也不想让他再出现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重聚，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郁臻的手掌轻轻附上顾珏的手背，顾珏一只手翻过来回握住郁臻的手，另一只手仍然把郁臻抱得很紧。 “虽然毒玫瑰的封印把我们分隔了一千年，但至少有一件事情得到了证明。” “什么事？” “这证明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郁臻侧过头，亲吻了一下顾珏的侧脸，“毒玫瑰的封印有寓意？” “在认识你之前作为吸血鬼的八百年里，我见过一次，那一次，我知道了关于这个封印的故事。” “那时候，我停留在十九岁已经有三百多个年头了，我是伯爵和夫人从战场上捡回去的，因为经历过太多的杀戮，看过太多的战士倒在血泊之中，我对人血有着天生的抗拒，所以我是二代里面唯一一个不以人血为生的。伯爵是始祖德古拉初拥的第一个二代，是德古拉的亲信，我们对伯爵也很尊重。我们其余的二代会轮流与伯爵和夫人一起出去狩猎，那天跟他们一起出去的二代匆忙赶回来，说他们遇上了一大批猎人，甚至包括猎人首领。猎人首领面具与其他人不同，而且在传位之时可以喝下圣水，永葆容颜。” “这也就是哥哥可以和我们一样，千年不变的原因？” “嗯，其实以前我以为这只是传说，没想到是真实的。” “那个二代亲眼见到伯爵和夫人先后被同一支玫瑰所伤，是他趁机脱逃来找我们救援。我们赶到时夫人已经被带走了，只剩下晕阙了的伯爵，我们便把他带回了沃尔泰拉。那时始祖早已随爱妻而去，吸血鬼家族由伯爵掌管，可是伯爵昏迷不醒，我们迫不得已擅自翻看了德古拉国王的笔记，在里面我们找到了关于毒玫瑰封印的记载。” “传说毒玫瑰是吸血鬼猎人用来对付吸血鬼的方法之一，但是因为有限制条件，所以很少使用。” “限制条件？” “对，毒玫瑰只能封印像我们这样，彼此相爱的吸血鬼。” 顾珏蹭着郁臻的颈窝，亲了亲他的耳垂。 “毒玫瑰需要借助一个的血来激发里面的毒气，再把毒气注入到另一个的身体里。被借血的那一个吸血鬼的本性会被封印，为了掩盖本性记忆也会不断地消失。而另一个会长久地沉睡过去，直到恋人将他想起，用血解开他的封印。不过，如果清醒的那个人在中途爱上了别人，就再也不能将他们两个的回忆想起了。” “看吧，一千年来，我只爱过你。” 郁臻笑着抬手揉了揉顾珏的头发，“我记得你告诉过我，血族格外专情，就算是活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都只会爱一个。” “是啊，这是夫人告诉我的，我曾经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爱情，本是将信将疑，却没想到我可以亲身经历。” “那时的我们知道为了唤醒伯爵必须救回夫人，心切的快速造了十二个三代。本来始祖都是选择命运快终结的来初拥，而我们却选择了体力处在最强盛时期的青年，六男六女，因为被初拥之时体力强盛，初拥之后也格外强大，体力远远超过了二代。救回夫人的那天，我们急切地想要唤醒伯爵，丝毫没有注意到三代的心思，却没想到他们趁机造反，对二代开始了残忍的杀戮。夫人被害，伯爵无法唤醒，只能永远的沉睡下去。五个二代中只有两个得以逃脱，我们离开沃尔泰拉之后各分东西，隐藏起来生活。从那之后，我就发誓再也不制造三代，直到遇见你。” “第一次见到你，你就给了我特殊的感觉，是我之前的八百多年里从未有过的感觉。第一次我这么想把一个人牵进我的生活里，你中狼毒的时候我毫不顾忌的初拥了你，因为我知道，即使你成为了比我还强大的三代也不会出卖我。我想让你活着，让你在我身边留一辈子。” 相互依偎着一整夜后，他们一起迎来了重逢后的第一个日出，那时他们正坐在山头上，阳光照过来洒在身上，皮肤闪耀出了钻石的光辉。 关于血族和太阳之间的关系，在人间有很多种传说，人们普遍的相信吸血鬼畏惧太阳，是因为阳光会使他们灰飞烟灭。其实不然，吸血鬼在有太阳的时候通常都会以蝙蝠的形态出现，因为如果以人的样子，别人就会发现他们的不同，皮肤上的变化。 但是，经历过伯爵和夫人被猎人突然袭击的那次浩劫后，吸血鬼们开始学着自己掌控身体的变化，一般有些年岁的血族都可以在阳光下自如地掩盖自己的不同。 进行了狩猎之后，一直等到日落他们才离开古堡，他们想借着黑暗掩盖他们是从古堡的方向出去的事实。 以人类正常的速度前行，到了深夜才抵达了比较繁华的地段，虽然顾珏的穿着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但现在的年轻人穿衣越来越追求复古和个性，并不会引起异样的目光。 他们入住了一家当地的酒店，房间是在六楼，进入电梯按了“6”的数字，顾珏一直细心留意着郁臻从在柜台刷卡到进电梯的一系列动作，试着熟悉现代人生活的流程。 “这叫做电梯，是现代人非常喜欢乘坐的电子设备，它可以快速地到达想去的楼层，不用费力地爬楼梯。” “叮。”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打开了，郁臻率先走出电梯。 “有多快？” “嗯…比你的奔跑速度慢一点。” 夜已深，无论是走廊还是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于是他们的对话不会显得奇怪。 刷卡，开门，开灯，顾珏不是话多的人，郁臻不讲，他就不问，只是默默地记住这些操作方式。 “挺晚的了，先去洗澡吧，我教你怎么用。” 光着脚走进浴室，地板的温度很舒适，郁臻把水温调到十度，然后演示花洒和浴缸的用法，台子上摆的瓶瓶罐罐也介绍了用途。 “你先洗吧，有不懂的可以叫我。” 郁臻知道顾珏一定与自己一样过目不忘，但还是不免嘱咐几句，毕竟以血族超出常人的能力，破坏性也是相当的。 趁顾珏洗澡的空，郁臻准备更换睡衣。 冬天郁臻从来不穿羽绒服或是棉衣，一向都是卫衣或者皮衣，跟他一起骑车的那些人总是打趣他“要风度不要温度”，其实不是那样，郁臻是真的不怕冷，反而是夏天，比常人都更加怕热，尤其受不了炙热的日晒。现在郁臻才明白，原来是自己的体温低于常人所致。 “臻儿。” 正在为顾珏找第二天穿什么衣服，就听见浴室里传来他的声音，即使夹杂着水声，但在郁臻的耳中格外清晰。 走到浴室前手握上门把，却在要拧下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郁臻想到如果就这样进去，看到的就是顾珏不穿衣服的样子，虽然上一次见到是那么久远的事了，郁臻依旧能清晰的想起顾珏身体的轮廓，肌肉的线条。 哎…光是这样想想，郁臻的耳根就有些发烫。 水声停了下来，可能是顾珏以为郁臻没听见想打开门叫他，要是被顾珏发现自己站在门口发呆那就… 郁臻一激动，猛地推开了门。 浴室里空荡荡的，花洒还在往下滴着水，顾珏不在里面。 难道刚重逢，就又要分离。 郁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