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恋人千年再会,封印解除被啃颈吸血
夕阳渐下,丛林之中,寒意更重。 落日余晖中的古老城堡,丝毫没有受到夕阳光辉的感染,依旧是那样的冰冷阴森。 进入古堡,像梦里的场景一样,有左右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明一暗。 按照梦的提示,郁臻毫不思索地选择了那条有光的走廊。 古老的台阶,昏黄的石壁,还有那焰台中熊熊火焰,千年不熄。 唯独与梦境不同的是,这一次道路不再盘曲蜿蜒,只是拐了几次弯之后,眼前又陷入了黑暗。 在一片漆黑中,有一处却在盈盈散发着光辉。 那是一口制作精美的冰棺,透过晶莹剔透的冰层,可以看到冰棺里躺着的那个人。 看到躺着的那身影的一瞬,郁臻的心猛然一紧,呼吸都有些困难。 五十步,足以蹒跚。 他怕,怕的不是这怖人的环境,怕的是躺着的那个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郁臻的拳头紧握着,太阳穴突出,直到看见那个人交握着的双手,手指纤细,骨节分明。直到看见那个人白皙的几乎透明的皮肤,直到看见那个人刀刻一般的轮廓,那个人血染一般的双唇,那个人气宇轩昂的剑眉,那个人左眼下泪水一般的疤痕。 “顾珏。” 几乎是不受大脑控制一般就呢喃出声,他趔趄了两步,扑在冰棺前。过去数次的幻象和梦境连接在一起,他渐渐相信了所谓吸血鬼的故事和被封印的恋人,他仔细地回想着那些细节,他相信在琐碎的片段里一定可以找到解除封印的方法。 他的目光落在顾珏的胸前。 那朵带着刺的毒玫瑰,花瓣如血,开的妖娆夺目。 血,一定是血! 毒玫瑰是用自己的血封印的,一定就是用自己的血解封。 郁臻将手指探向玫瑰茎上的针刺,用力按了下去,又细又长的针刺扎入皮肤之中,刺痛感袭击着心脏,无数个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重叠交错,血流出来,顺着针刺流进茎杆之中,画面放缓了旋转的速度,一段段,一片片拼接起来,构成了逐渐完整的记忆。 血流上花萼,淌进花心,玫瑰中顿时迸发出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伴随着红光而出,将两个人笼罩。 顾珏的胸口涌出了一团团黑色的烟气,进入玫瑰之中。 千年不败的玫瑰,花瓣的血色渐褪,外层的花瓣已然败落垂向了花萼,里层的花瓣还在吸收着那黑色的烟气层层枯萎。 空气中的红光消散,血一般的玫瑰变的死灰一般。 “臻儿。” 几乎在他睁开眼睛的同一时刻,那嘶哑的声音喊出了这个名字。 四目相对,郁臻的眼中滚落了泪水。他扶着顾珏的肩膀帮他坐起身来,顾珏的手抚上郁臻的脸,肌肤相触,像郁臻记忆中的那样,一样的体温。 “我等了一千年,终于把你等来了。” 郁臻的眼泪已经抑制不住,虽然被失忆纠缠没有经历千年的相思之苦,可是心中一直空缺的那个位置今天终于找到了归宿,看到一直等着自己归来的恋人,胸口疼痛不已。 顾珏的眼睛里也噙着泪水,他抱过郁臻,鼻尖蹭着他的侧脸,微启双唇,呼吸喷洒在郁臻的皮肤上。一直拒绝身体接触的郁臻,此刻在渴望着顾珏更深的接触。 慢慢向下,顾珏的唇贴上了他的颈侧,柔柔的亲吻着他的脖颈,久违的亲密让郁臻僵住了身体。 突然,顾珏张开了嘴,露出了尖利的犬齿,刺入了他的脖颈。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郁臻的双手紧紧握住了顾珏的肩头,从脖颈传来的麻酥感袭遍全身,心跳怦怦地不断加速,心中有不能抑制的悸动。 甜腻的鲜血滑过他的嘴唇,流进他的口腔,滚过他的咽喉。 刚失过血的郁臻身体瘫软,无力地依偎在顾珏的怀里,他的身上盖着那件白狐大衣。 “真是的,一见面就咬人。” 郁臻不满的抱怨,唇角却上扬着。 突如其来的真相和恢复的这些记忆让郁臻觉得很不真实,但他确定,抱着他的恋人是真实的。 “我已经上千年没有饮过血了,我本就渴血,更何况是你的血。” 他环紧了郁臻的腰,脸埋进他的颈窝。 “记忆突然回来了我才发现,不仅是我和你的分离让我心痛,还有一件事情让我不能释怀,我看见那个猎人的脸了,竟然是我的亲哥哥。” “王子殿下?” “对,他把我从这里带回了城堡,两年之后,又带我离开了那里。因为那时,我又失忆了。两年一循环,每过两年,我都会失忆一次,忘记所有的东西。他找了罗马一处偏僻的角落安顿下来,那里没有居民,甚至没有任何人会经过,住在那样的地方,我不断失忆的事还有我永不衰老的事就不会被发现,他就可以不断地用同样的谎言欺骗我。我们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罗马的兴衰,看着帝国的旗帜徐徐下落。世界开始了大规模的战乱,我们离开了罗马,走遍了欧洲的各个城市,只为了掩盖我们的秘密。” “看来他很爱你,愿意陪你流亡。” 顾珏说着,抚了抚郁臻的头发。 “他一直陪着我,照顾我。” 说到这里,郁臻轻叹了口气。 “直到十年前,我们到了亚洲,亚洲人跟欧洲人的外表真的很不同,我们吸血鬼被初拥之后,头发和眼睛都会变成黑色,亚洲人也是如此,所以我在那之中并不值得怀疑,可是他不同,他虽是天生的黑发,可是他的眼睛是亚洲人绝不可能拥有的浅灰色,他离开了我,于是我一个人漂泊,承受着无依无靠连记忆都没有的痛苦,四年前,有一对霓虹夫妇出现在我面前,收养了我。那时候我什么都不记得,但很奇怪的是,我一直记得我的名字,好像叫郁臻,因为每天夜里,我都会梦见有一个声音在呢喃这个名字,那声音充满了蛊惑,很熟悉,却又想不起,现在我才知道,那是你的声音。为了让我上学,我的身份信息里年龄是十三岁,父亲是华国人,母亲是霓虹人,更巧的是跟着父姓,我就叫郁臻。他们把我带回了回去,他们有一个儿子,也就是我现在的哥哥,叫郁泽。一年前因为一场车祸,父母去世了,那时正赶上我再一次失忆,哥哥以为是因为父母的事令我悲伤过度才会这样,于是给我办了转学手续,送我回了父亲的故乡。从那之后,我开始不断的出现各种幻觉,离奇,但我始终觉得幻象中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于是我下定决心来一次罗马,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的踪迹,没想到,真的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