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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庭皓去了一趟F洲,去那里散心,旅游。 他本来要去看长颈鹿,结果却看到许多大猩猩,毒蛇,老鼠。 他去了原始的村落,只有跟着他,又雇了几个当地人给他当保镖和向导。他的皮肤白得像瓷,穿着军绿色的短袖和长裤,再配一双结实的徒步靴,踩在那片贫瘠炎热的土地上,像个原始人一样在野外露营。 不知道他怎么了,只知道他不开心,乘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跑到这种地方来,简直是受罪。这里太穷了,除了原始的自然景观,没什么值得称赞。他们住的茅草屋里都能钻进老鼠,咬得一晚上睡不好觉,天天盼着他的小少爷能回去。 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又热又干,城镇上也很脏乱,吃的东西也不好,蚊虫满天飞,他的小少爷却非要留下来。这辈子就没有这么讨厌过老鼠,他以为住到城镇里就没有老鼠了,结果他们住的破旅馆鼠患成灾,隔壁的妓女和嫖客做爱都他妈能听到老鼠的叫声。 觉得他的少爷简直是疯了,他忍不住要给夫人打小报告了,天哪,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以为施庭皓的房间里没有老鼠,不然他怎么一晚上都能睡得着,结果他清晨去他的房间里送早饭,看到角落里的面包上围着几只老鼠,施庭皓在喂它们。 恶心透了,终于觉得他的小少爷出问题了,忍不住将乘着食物的托盘重重放到脏兮兮的床头柜上,抱怨道: “Theo,我受够了!今晚我们不能住在这里!” “为什么?”施庭皓回头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不以为然。 走上前,愤怒道: “这里太脏了!到处都是老鼠,妓女!还有毒品!我不能让你住在这里,如果你是为了体验生活,那你体验够了。” 施庭皓回过头,继续盯着地上那几只黑乎乎的老鼠,脸色惨白: “甜心就是这么脏吗?” 上前揪住他,恨不得给他一拳,怒道: “你清醒一点,那个骗子没那么脏,也没那么干净,只是他不适合你。” “哦……”施庭皓沉默地低下头,像个僵尸。 放下他的衣领,气喘呼呼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对他说道: “我不能再让你这样下去了,我们今天就回去。” 施庭皓却说:“我还没有玩够。” 气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如果你要看风景,我们应该去草原上,而不是来这里受罪!” 他受够了,他本来也以为是来看长颈鹿,结果他的小少爷却把他带到贫民窟,专门看堕落的世界。这里太脏了,太乱了,街上都能看见毒品的交易,还有抢劫和小偷,他不得不买了几把枪防身。 他的小少爷不去住城里最好的酒店,偏偏要来这种破地方,看老鼠。 他也不怕染上病。 施庭皓却很固执,他还没有看够,要多住两晚。不得不容忍他,与他继续呆在贫民窟,看着那些赤脚的小孩捡地上的烟头抽。 那天晚上,陪着他去郊外的垃圾场回来,那里恶臭熏天,人们竟然还在垃圾场上捡衣服和食物,吐得饭都吃不下,施庭皓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 天黑时他们才回到贫民窟的旅店,看到隔壁的妓女穿着很短的裙子坐在门口,暧昧地向他们抛媚眼。那是一个丰满的黑人,画着浓浓的妆,身上廉价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熏得更恶心了。 施庭皓平静地看了她几眼,突然从钱夹里掏出所有的现金,都递给了她。那个妓女欣喜若狂地看着他,现金足足有几千法郎,在施庭皓进屋后,冷嗖嗖地从兜里掏出了枪,指着那个妓女道: “滚。” 妓女吓得要把钱全部还给他,厌恶地皱眉头,还是用枪威胁: “滚。” 妓女等他走进了刚才那位客人的屋子,才敢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心慌地躲进了房间,害怕被小偷看见。当晚警戒了一晚,他的小少爷却安然入睡,躺在被老鼠爬过的床上,睡得香甜。 依然有大胆的歹徒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当晚就发生了抢劫,清楚听到了隔壁房间的枪声。 第二天,准备带施庭皓离开,小旅馆发生了骚乱,楼上的Nonna妈妈中枪了,被他的侄子抢劫。 肮脏的屋子里围满了人,床上躺着一个可怜的女人,腹部都是血,已经死了,施庭皓震惊地看着那一幕,痛苦道: “为什么会这样?” 冷静道:“走吧,快走。” 那个劫匪昨晚不敢敲他的门,因为他有枪。施庭皓无法接受地看着那间被抢劫过的屋子,一个妓女也要被抢劫,这是怎样堕落的世界。但他却不知道几千法郎在这个贫穷的世界里是怎样的巨款,他害死了那个妓女。 暗骂他蠢,生气地推着他走出了旅店,一路上都把枪提在手上,担心地看着周围暗暗觊觎的人。走到楼下他们上了一辆吉普车,几个当地保镖也都提着枪护在周围,把施庭皓推上了后座,甩上车门扬长而去,那些穷鬼都好奇地看着他们的车子,眼睛里除了害怕还有羡慕,以为他们是贩毒的大佬。 施庭皓被强制带回了法国,很生气,头一次在他面前发火,怒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有多愚蠢,他们很有可能被绑架! 施庭皓脸色惨白,终于正常了些,他小时候遭过绑架,那是妈妈一辈子的噩梦。 回国后施庭皓生了一场大病,那场病突如其来,几乎要了他的命。他在病床上冷热交替,时而昏沉,时而清醒,无法吃东西,Amandine衣不解带地照顾他,看着她病得骨瘦如柴的儿子,泪如雨下。 Amandine听说他去了F洲,痛骂怎么带他去那种鬼地方,硬生生挨骂,却听到施庭皓在病床上昏迷时呻吟: “妈咪,他不是老鼠。” “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