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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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无论那些笼子上面的花纹,涂饰有多精美绝伦,也不过是些煞费苦心为了将那些不舍的困在笼中而做的幻象。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些,被折了羽翼后内心的不甘与愤恨,久而久之让人沉沦于那些生理心理上的依赖。 这日的阳光正好,刘也扶着腰走到窗边,透过白色的复古窗栏看着花园里那一簇昨日还开得正好的白色蔷薇。地上有很多存积了一夜,还没渗入地下的雨水,浅洼里还有些花瓣漂着,那些娇贵的花被昨夜的暴雨摧残,显得有些破败。 正沉迷于对着花伤怀的刘也,看见了有月余未见的人。他最近常常想着再见到高嘉朗来时的场景,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恐惧的。高嘉朗的到来就意味着他会像院子里那株平时被悉心照料的白色蔷薇一样,就像是专门为了一场风雨献祭而准备的。 不同的是,刘也看着高嘉朗没有这些日子等待着这一天时的忧虑了,他在高嘉朗站在楼下向他摆手走进楼内的视线盲区之后,手上抚着那个柔和的腹部曲线笑了。 “爹爹来了,对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期待和高嘉朗的见面,即便他知道高嘉朗每次降临的意图。刘也觉得好像是肚子里的娃娃在想,于是将所有都归咎于才相处了五个多月的小不点儿。 身后沉重的雕花木门被推开的时候,刘也还是被入侵的风吹得颤了一下,但表面上还是波澜不惊地站在原地。他习惯了,挣扎也没用,还是会被抱到房间的各处,一件一件地脱光他的衣服,制服他的动作再强硬,只要是听了话高嘉朗对他也还算是体贴的。 刘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卖进高家,目的就是用他的身体给高家留个后。高氏商行的少爷喜好四处搜罗些新鲜小倌的雅闻,可是传遍了整个北平。 高家二老为了香火,说了不少家的姑娘给高嘉朗,他都不要。就连送进房的美人,高嘉朗都能二老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找到刘家的时候,刘也的大哥正要娶亲,刘家二老便把也不能传承香火的怪物小儿子卖给了高嘉朗,给老大换了笔丰厚的娶亲的钱。 谈妥了事情的两方,都满意了,除了还在私塾教孩子们的刘也。 “儿啊,人娘也给你买回来了,能告诉娘啥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吗?” 高母从刘家回来后,无奈地看了眼让她束手无策的臭小子,想起臭小子跟他拍着胸脯保证只有城郊私塾教书的刘先生可以给她生个孙子。 差人去调查,借着给私塾教书的先生免费检查身体,高母才确定了高嘉朗没骗她。谁让他们高家家门不幸,偏偏独苗喜欢男子,不能生育,有了个机会。她就算是拐了人家教书先生,折寿十年她都认了。 只要,能有个孙子给她,高母就满足了。 “等刘也进门,住在我的别院,不与我们同住。”没有回答高母的问题,只是点着头让她放心,交代着过几日那个教书的刻板呆瓜进门的事项。 知子莫若母说得一点都没错,就算高母再怎么盘问高嘉朗还是隐瞒着,她也看出来了,这臭小子对那位刘先生可真是上了心。搬到别院不就是怕她难为刘先生吗? 02 别院所有的装潢都被换成了书卷气很浓的装饰,给先生留了书房,卧房内也摆了些不务正业的高少爷不知道从哪里搜罗来的古书。 所有一切都被替换成先生喜欢的样子,别院所有的下人都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先生产生了些敬意,这一看就是要放在心尖儿上宠着,他们得罪不起刘先生,更得罪不起少爷。 刘也从未想过还有被至亲欺骗,搭上终身的一天。他只知道自己是为了顶替不甘心嫁给放荡不羁行为不检的高大少爷的表妹,才匆忙套上喜服坐进轿子的。却没想到那些他欣赏赞叹了一路的锦绣绸缎都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没有如预期那样,在被挑开盖头后看见那张愤怒震惊的脸,也没有要赶他走的样子,只是那样盯着他,像是欣赏一件珍宝一样的珍视。 “高少爷,婚约作废吧,我听闻你也不会喜欢我表妹。”实在受不了那种看似深情款款的目光,刘也打乱了那样暧昧的感觉。 教书先生说话也没那么委婉,点出了症结所在,便起身要离开了。 从身后拦着他的腰,贴上来的高嘉朗,不顾刘也怎么挣扎在他耳边吹着被喜服衬得也有些温热的气息。 “不作废,我要娶的就是你,是你,刘也。” 欺骗的感觉袭来,刘也会想着那段时间的种种反常,明白了自身的处境,拼命地挣扎,却被坚定的怀抱束得更紧。 “不许走,刘也。”这是高嘉朗把他压到床榻上时说的话。 “不许走,刘也。”他被胡乱做了扩张后的毫无章法的入侵,痛到软了腰,没有了力气反抗,仰着头看着顶上那些晃动的帷幔瞬间像是静止了。只会屈辱地流泪,痛苦地叫喊着,即使他不想发出任何给那个所谓的新婚丈夫带来快感的任何声音,他还是被适应过后的快感弄到极力的呻吟。 呻吟到高嘉朗都有些惊讶,原来沉迷于性事的教书先生也是凡人,也会这样甜腻着嗓子喘息着。 “不许走,刘也。”脸颊上湿热的舌尖在勾着那些不知道是痛出来还是高潮失控的泪腺流出来的泪,刘也听见高嘉朗又说了一次,便昏过去了。 再醒来时,身上被换上了轻薄的丝绸睡衣,也没有那些汗渍的粘腻感,下身前后两处都被开发了的穴口还残留着上了药之后的清凉。 那时,刘也没感受到新婚丈夫的细心体贴,只觉得恶心。那些他都好像洗掉,却再也洗不掉了,他清清楚楚记得,他是怎么被顶弄到被快感占领,在他身下缴械的。还有那一股股涌入深处的热流,新婚丈夫抵着他的宫口抖动着,他都记起来了。 “先生,这是少爷为您准备的补药。”小姑娘红着脸端来了碗汤药送到刘也旁边,低头用余光扫着先生白净的脖颈上睡衣敞开的领口处那些情欲的红痕,更不好意思抬头了。 “滚!”伸手推翻了药碗,刘也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听见是补药更是羞愤,他巴不得给他一碗避子汤,至少那些留在他体内的触感可能就没这么让他心慌了。 小丫头畏畏缩缩地捡起碎片要走出去,她原以为教书先生都是温和的,没想到第一天就动了这么大火气。昨天一帮小厮听了墙根,早上还在讨论少爷和先生如何的浓情蜜意,谁成想先生会这么暴躁。 昨夜新婚丈夫被自己弄昏了,高嘉朗还惊动了北平最好的大夫过来看,这下估计全北平又得传他暴戾了。其实他真没敢太过分,刘也是第一次,他看着刘也痛得流泪就心疼,他不敢用力。 只是前面那个蜜穴敏感到让他疯狂,每一次抽动都过分湿滑,紧紧地吸着他的肉棒,他想放过刘也,身下那个贪婪的小嘴也不肯放过他。 处子血被那些蜜液晕染开,高嘉朗抱着刘也去清洗之前看了一眼,像是红粉色的蔷薇开在了银白色的月光一般的床上。 等给刘也抹完了药,高嘉朗才躺下抱着新婚丈夫睡了一个时辰便被叫起来处理公事了。 03 “送过去了?”低着头看文件的高嘉朗,瞄到早上走进来的那双碎花布鞋变成了黑色的,裤脚就是短些了花色没变,有些疑惑还是急于手中的文件,快速地询问着虚弱的教书先生的情况。 “送到了,我扔了。” 冷漠的声音响起,高嘉朗急忙把手中的活放下,站起来走到刘也身边扶住了他,从刚一进门他就察觉到不对劲儿,就是没想到苍白个脸色的人还要来找他兴师问罪。 “你快坐下。”高嘉朗刚说完就被刘也推开了,结果后者用力过度,往后跌了一下,摔到了木质地板上,发出了声闷响。根本没反应过来的高嘉朗来不及扶,走过去直接把疼得皱眉闷哼的刘也总体上抱起来,一路走回了卧房。 “刘也,你怎么走过来的?”从卧房到高嘉朗的书房大概也要走半刻钟,高嘉朗气急不知道刘也自己怎么挪过去的。 怀里的人早就恢复了平静的面色,不吵不闹就任由他抱着,只是也不说话,目光也未曾向上扬过。高嘉朗叹了口气,他对刘也并没想用强的,可是昨天刘也竟说有心上人了,要他放他走,高嘉朗害怕刘也真的要走了,冲动之下才做了混账事。 那天走在从高嘉朗的书房到他们卧房的二层小洋楼那一段路上,高嘉朗做了个日后想起来有些后怕,却也是极为正确的决定。 「既然心暂时困不住了,就把人困在身旁。两人之间没有感情牵连,那就用孩子。」 明亮的窗上第二天就被撞上了华丽的窗栏,活动的范围只限于有人陪同的花园。后来刘也有一次唬住了佣人,差点逃脱,连陪同逛花园的人也变成了高嘉朗。 在别院住了近一个月,下面那两处伤早就好了,也用上了。除了伤好之后几乎每天一次的情事,两个人除了在床上用呻吟喘息交流,刘也从没主动和高嘉朗说话,准确来说根本就不搭理他。 那时候是初春,花园里的花还开的娇嫩,正适合软嫩的先生,高嘉朗每天变着法儿的讨好他的小先生。随手摘了朵粉色的小花,别在先生的发间,转瞬就因为嫌弃地闪躲从短发上滑落回手心。 “你这样关着我有什么意思吗?”刘也冷冷地开口,他不明白要说是个大少爷解闷儿的工具,他不算合格的。可高嘉朗时时刻刻都在对他真情流露似的,让他不明所以,也承受不起。 “听说先生父母拿了钱,把他卖给高家生个孩子。”多嘴的小丫头说着,上次被先生教训过后心里总是不快,听别的小厮说来的,嗤笑着,“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她们笑着,刘也本来拿着份高嘉朗送他的玉佩,要来赔礼道歉的,听见那两声嘲讽,走出来在她们面前将玉佩摔个粉碎。 “管好你们的嘴。” 先生只是待人温和,若对象非人就另当别论了。 比如每每高嘉朗在交合之中失了心性,毫不顾忌地快要把宫口撞开直接射进去的时候,刘也就会狠狠地抓住他的后背,将指甲陷进去。 既然要痛,那就一起。 身体对疼痛也是有记忆的,高嘉朗会减缓身下的动作,俯下身要去吻刘也的唇,可是他一次都没成功过。 还未凑近,刘也就把脸扭到一个无法接吻的角度,自然如若高嘉朗想也是可以的。可是高嘉朗好像还不想完全得罪他的先生,每一次都落在脸颊上,额头上,还有动情微合的眼睛上。 “是不是又疼了?”又是一句得不到回应的问句,高嘉朗只好闻着刘也脸颊上仅有的一丝软肉,含着他的耳垂,假装那是刘也的唇。 沉默不语,只剩喘息。 说是在行房中爱欲之事,倒更像是高嘉朗找了个只会用身体和声音迎合的小哑巴。不过这小哑巴太漂亮了,有时候高嘉朗都觉得,他的先生那张用来教书育人的嘴,现在只会满是情欲的呻吟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如若放刘也回去教书,他肯定是不放心的,那还是关着吧。 这么久了,刘也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为什么关着他,高嘉朗将手心里从刘也发间滑落的花放在刘也素色长衫的扣子上,也是和谐的。 “给我们高家留个后,就让你走。”高嘉朗想能拖一天是一天,便半真半假的承诺道,又补了句,“如果你的心上人不要你了,刘也你再回来好吗?” 别着小花的胸口微颤,刘也轻蔑地笑了笑,也自嘲着前些日子高嘉朗悉心照料他还有些感动,原来那些仆人也不是空穴来风。 “他不会的。” “那就好。” 04 知道了目的所在,刘也看了很多书,比如那些被高母藏在书架里的房中秘籍。他时时看得有些羞涩,却还是为了早点摆脱这个高大少爷努力学习。 比如房事间的互动,心情愉悦了才能增加受孕的可能。欲拒欢迎的把戏,刘也试了几次,发现高嘉朗爱得不得了。只是每次房事之后,高嘉朗还抱着他温存着,他偏要说一句,自己要去拍电影了。 两人夫夫之间的情趣多了些,不过也都是围绕着如何才能怀孕多一些,刘也又时候更像是在谈合作一般,躺在高嘉朗的手臂上,背对着那张失落的脸,分享着那些从书中学来的知识。 高嘉朗每次第二天早上离开后,刘也都要有些低烧的在床上躺半天,身体里的水分流失太多。他们虽是为了共同的目的在努力,刘也却发现自己好像格外迷恋高嘉朗占有他时的那种感觉。 满满地,好像心里面也是,高嘉朗会在高潮时说爱他。就算知道时一瞬间空白时嘴中不经意地念着,刘也至少在床上的时候,那几个瞬间还是信了。 当高嘉朗想要吻他,他没躲开,吻最近却也只是落在唇角处。 当高嘉朗还想要他,看他高潮,却减缓抽动等他平复。 当高嘉朗又看向他,全是他看不懂的隐忍之极的爱意,不全是欲。 刘也有一个习惯,就是每天都要看看花园里的花,鲜艳美丽的生机,充盈了视觉感受。不像他每次被高嘉朗开拓后都是疲惫不堪的,像是一朵已经满满从根部腐烂的花,有些斑驳的外表下是腐坏的空心。 每次虚耗过度转醒的清晨,身边都没有了温度,刘也不禁有些落寞,身体上是满足之后加倍需要温暖拥抱安抚的空虚,他对自己渴望能在高嘉朗怀里醒来的想法觉得羞耻。 去努力睡得轻一些,刘也心里装了事儿,早上身后拥着他的人一动他就醒了,腰间的手要松,他就装作熟睡赖皮的向后面的怀抱里面蹭。 那人好似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小动作,轻笑了下,把微松的手臂收紧,静静的抱了一会儿才起来。刘也眯着眼睛看着高嘉朗从摆满了长衫和西服套装的衣柜里偷偷拿出了他的长衫比划了下,才拿了每次晚上他都要脱很久的套装。 看得有些出神,他的新婚丈夫不可否认的是,出了名英俊的那张脸,还有外人从未见识过的那一身令人看了都血脉贲张的肌肉。刘也看着高嘉朗一件件的将那些线条盖住,突然松了口气,好似他的丈夫就安全了一些 想到高嘉朗以前那些放浪行迹,除了他之外指不定还有多少在他胯下承欢的小倌儿,手中抓着锦被的力度相识要把才对高嘉朗产生的一丝幻想揉碎了。 没想到穿好衣服的高嘉朗还会转身走过来,刘也慌张地闭上眼睛,他的目光一定太直白了,高嘉朗才会那样对着他笑。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床沿一沉落下了个才从那里起来没多久的活物,看着闭上眼睛还想假寐的小先生,高嘉朗觉得刘也微颤的睫毛还有不自然收紧的唇都特别可爱。他想着有些遗憾,今天他家先生醒了,他就没办法给一个早安的额头吻了。 于是伸手揉了下刘也的发顶,看了眼表还是要去商行里处理公务的,嘱咐着刘也,“先生,我要去商行了,你睡醒再起便可,记得把炖汤喝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早晨,给了刘也一种他所幻想的幸福,他浅浅‘嗯’了一声回应。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他才想起来这和他所幻想的少了的那一部分。他的夫君没有吻他,脸颊都没有。 也对是他不要的,却还是觉得不完整。高嘉朗真的对他太好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进口洋货,柜子里摆满了他喜欢的各式素色长衫。 05 眼前满是高嘉朗拿着他的长衫往身上比划的画面,刘也突然红了脸,想起来他在家没事儿就喜欢看着高嘉朗那些刻板的套装。 他想着要是以后他的爱人也像高嘉朗这般热爱这些西洋服饰,他是不是也要有一套和他相配。略显宽大的衣服罩在身上,刘也看着镜中的自己被不符合这套西服还软趴趴的头发逗笑了。 还是高嘉朗穿着好看,他还是更适合那些素色长衫些。刘也这么想着。 那样回忆着有些尴尬的画面,刘也又赤脚下了床走到衣柜旁拿出了前日送洗回来他亲自挂进去的那套,他站在镜前比划着将白色的外套套在他的丝质睡衣外面,满脑子都是这种衣服是怎么把高嘉朗的身材裹住的。 直到镜中出现了脑子里的那张脸,刘也定在原地手脚僵硬地想要和去而复返的高嘉朗解释,“有些冷,我借一件你的衣服披着,你若是介意,我跟你道歉。” 感受到来自高嘉朗的凝视,被发现后的刘也觉得羞愧,不就是一件衣服都对他这么大的吸引力。拽着外套要脱的手被按住,刘也抬头看向高嘉朗又满是宠溺的眼睛,再这么看他,刘也都要沦陷了。 “披着吧,先生穿得好看,是我考虑不周,下午便请裁缝来给先生量体。” 刘也眨了眨眼,觉得奇怪,又想到平日里高嘉朗就是这么百般包容,这样倒也不算反常。 “谢谢。” “我有东西忘了,回来取一下,先生可以再睡会儿,不必早起。别院就你我二人,也无需向父母问安。”高嘉朗朝刘也晃了下手中的公文包,看着面前还懵着的小人儿,想要得寸进尺些。 “先生,其实我还落了一样东西。”高嘉朗走近了些坦白着。 “什么?”这样的距离好像也没之前那么压迫了,刘也想要靠近一些,额头上就落下了个微凉的触感,他的心悸动地要疯了。 “这个。其实,我要跟先生坦白,每日醒来我都没有逾矩,只是亲过先生的额头,才能安心去工作。”平静的说着自己的心路轨迹,高嘉朗看着傻掉的小先生,顿了顿又开始道歉,“先生要是觉得不快,以后我便不做了。不过我保证,从未亲过先生的唇。” 唔…… 剩下的道歉没说,这次疯狂的就不是一个人的心跳了,高嘉朗没反应过来唇上的触感就消失了,刘也光着脚跑回床上蒙起被子,每一步踩在木地板上的闷响都打在高嘉朗心上。 那好像是个吻,是他的先生吻了他的唇。 走过去要把刘也头上的被子拉下来,高嘉朗隔着一层棉被大声喊着, “先生?” “先生?刘也,你快出来,别捂坏了。” 努力半天未果,高嘉朗只好投降让刘也自己冷静下,拍着棉被里的脑袋,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嘱咐,“先生下回记得穿鞋,地上凉。” 蒙在被子里的刘也真想闷死那个冲动的自己,他那是就想那么做了,就没控制住。待被子外安静了许久,他才探出头大口的呼吸着。 一直冷漠严肃的先生,第一次摸着唇时不时的傻笑,就那么过了一天,坐在窗边看着楼下,好像是再等人回来。 傻到差点忘了,他名义上的夫君并不是每日都来他这里的,这是别院又不算回家。又是黄昏,刘也在窗边已经不会笑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到底算什么呢?养在别院好生伺候的一个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若不是高大少爷喜欢男子,这等美差不知道有多少家的姑娘愿意做,哪里轮得到他? 06 晚饭的时候,刘也拿着书边看边吃。以前他从不在吃饭时看书,觉得不应该这么不专心,现在他实在是无聊,便喜欢拿些有趣的看着。 门外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刘也放下筷子,看向推门进来的热,有些惊喜。 “你怎么来了?” 进来的高嘉朗手里提着一只他和下人念叨过的烧鸡,刘也语塞。成婚以来高嘉朗从未这么早来过,每次都是他用了晚饭后,要是早的话便一起洗澡让他帮忙用羊脂把润滑也做了。刘也有时自己抠着实在费劲,手都要抽筋了,高嘉朗帮过他一次后,他就等着人来再说,反正也是他要用,高嘉朗对这种事儿也算是很有耐心。 “我还没吃完饭,我饿了,能不能等我吃完?”害怕面前的人着急,又想到早上那副暧昧让他脸红的场景,刘也询问着被他强吻了的高大少爷。 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睛看得高嘉朗心疼,他从每日过来跟他汇报的下人口中听说,他的先生在窗边坐了一天,早饭午饭也没用,心里急坏了。下人说,先生前两天念叨烧鸡来着,结果养尊处优的高大少爷就去城东亲自排了一个时辰,回来的时候都快过了饭点。 “没,不急,我给先生买了烧鸡。”高嘉朗走过来,话语里还带着他一直觉得尊敬却有些疏离的称谓。 把烧鸡放在桌子上,高嘉朗去洗了手回来,却发现刘也还在看着美味发呆。高嘉朗坐下扯了只鸡腿下来,放在刘也眼前晃晃。 有些东西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反而没幻想中那么令人着迷了。那些日常触手可及的才显得重要,刘也看了眼高嘉朗,把鸡腿接过来。 “谢谢。”道谢才出口,刘也刚想问问高嘉朗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就被油腻的鸡腿味儿熏吐了。 手忙脚乱的高嘉朗,觉得自己的一只鸡腿惹了大祸,帮刘也整理好了哪些污渍,想起下人最近一直说先生食欲不好,突然想到了两个人相处了快两个月,房事一直没有间断过。 走到靠在椅背上小口喝着温水缓和的刘也面前,张了张嘴,虽然什么都做过了,一个大男人问这种私密的事儿莫名有些扭捏尴尬。 “先生,你有葵水吗?”女子要有了葵水才能受孕,虽然刘也是男子,高嘉朗每每在隐秘在细缝中的洞穴内探索时,却感觉到刘也那里和女子别无二致。郎中也说过,刘也的身体,不难有孕,可他回想却未见刘也因为那事拒绝过。 要不说有时候容易沉迷于这种脱离世间的生活忘记时间,高嘉朗的话才让刘也害怕了起来,“我每月初八左右,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先生,你等着,我去请大夫来。”高嘉朗跌跌撞撞地都忘了叫下人,开着车去把城中的郭大夫请来,急出了一头汗。 “大夫,你快给我家先生看看。”差点把郭大夫的药箱都拽掉了,高嘉朗觉得紧张,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却被一脸沉思的刘也弄得冷静了些。 纤细手腕上的脉被搭了一会儿,郭大夫舒了口气,之前就给刘也调理过也没太惊讶,只是嫌弃地瞥了一眼紧张过度的高大少爷。 “我还以为先生怎么了,原来都是这个臭小子干的好事儿。先生以后想做什么,就尽管指示这个臭小子就行了。后面先生会很辛苦的。” 郭老已经站起来走到桌边坐下,准备开方子了,刘也点了点头,平静的要自己接受这个意料之中的小生命。 就只有大脑空白的某位少爷听不明白,追着郭老问,要他说个明白,他家先生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葵水才不来。 听得刘也又羞又臊,瞪了一眼高嘉朗作为警告,就是再说下去他就要生气了。可是高嘉朗只顾得担心,就当作没看见似的,继续问着郭大夫,专心致志写方子的郭老耳朵都要炸了,摆了摆手,不耐烦地把高嘉朗打发给了刘也。 “你还是去问你家先生吧,别打扰我写方子。” 迫于无奈高嘉朗还是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刘也正靠着床头,捏着那些从上方落下来的纱质帷幔轻轻搓着,在想些什么。 “先,先生,你到底怎么了?”反应迟钝的高嘉朗,被刘也和郭老二人之间那些含糊的话语弄得紧张透了,就是想不明白。 捏着薄纱的手顿了下,刘也伸手拍了拍身侧还空着的位置,看了眼傻乎乎站着的高大少爷,示意他坐下说。 坐下后高嘉朗才能与刘也那双眼睛平视,不难发现清冷惯了的眸子也有些紧张无措,对他张了张口还是有些难为情。 “你当爹了,明白不?” 交易终于达成,刘也好像没有再期待数月后可以重新获得的自由,反倒是有些伤感,却还是朝还有些发懵的高嘉朗笑笑。 07 之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刘也都在怀念高嘉朗那个瞬间,像个孩子一样笑得纯真,却还有些像是见了生人的腼腆。他很喜欢那个笑,喜欢到每次想着想着就会拍着肚子里的小不点儿笑了。 告诉小不点儿,爹爹有多喜欢他,不是不喜欢小不点儿才不来看他的,只是不喜欢刘也而已。 有些时候一段关系,知道了结局,知道了在哪里会停止,相处的每一次都不是在创造回忆了,而是在消耗剩余不多的时光。 至少,刘也是这么想的。 有了孩子以后,刘也就很少会想自己之前那份无疾而终的感情了。他也觉得自己大概也是真的善变多情,对于高嘉朗他好像是不得不认命了。 任务完成,刘也本以为高嘉朗不会再过来了,谁知道之前可能两三天过来一次的人,现在天天打着要来和孩子交流感情的旗号,几乎每夜都留宿。 一开始刘也还担心着郭老的那些嘱咐,暗示着高嘉朗他们还不能同房。不知道是真的被初为人父的喜悦冲昏了头,还是真的傻了,高嘉朗愣是以为刘也又想要了。 “不行,要等月份大些。”严词厉色道,刘也都差点觉得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刘也变得格外珍惜高嘉朗每次来他这里的时间,两人之间也不是高嘉朗单方面的努力,刘也想要对他好一些,至少没有再冷言冷语地和他说话。 可能是想给未出世的孩子留下些父亲们很恩爱的假象?刘也发觉到这不过是为了自己对高嘉朗的心动找得借口罢了。 突然接受了那么多像是不计回报的付出与爱,刘也觉得自己想是活在高嘉朗给他造的梦里,从没感受过真实一般,分外贪恋一切的美好。即便梦醒的时刻已定,他还是享受到有时候会忘记,这不过是一场限定的幸福。 刘也看透自己大概真是个反复无常的人,是他拼命想要离开,高嘉朗那么轻易的就给了条件,他现在每次和高嘉朗相处,都会想问问面前的男人。 「如果我反悔了,孩子生下来之后可不可以不走?」 可是没确定高嘉朗的真心之前,刘也是不会把自己的心拿出来让高嘉朗看得一清二楚的。因为没有根基而太虚幻的幸福,他哪有那个自信,素未谋面的北平首富高家少爷,对他,一个教书的,随便付出了真心。 但是理智的看待这段感情是一回事,怎么对待又是另一回事了。刘也当真了,所以在他被允许一个人可以在花园里自由活动时,听见那些将他所相信的全部推翻的事时,还是觉得撕心裂肺的。 那个下午,好像一切都变了。是真相毫不留情地破碎了刘也一人沉溺的梦境,原来傻的人只有他一个。 一个女仆说,少爷最近谈妥了和那个日本人的生意。 另一个女仆问她是哪个,她说,是松原家 全北平一共没有几家日本商行,松原还能有谁?刘也觉得自己快忘了,听见他的名字,心里涌出了些不知道是愧疚还是酸涩的东西。 教书先生和松原家少爷的事情,曾经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刘也那时便知晓了,他与这些显赫世家的公子之间的差距,是用那一份浅薄的情覆盖不了的。 在花园里想着曾经那些奋不顾身的傻事,刘也有些出神,还在疑惑自己为何面对高嘉朗变得这么畏首畏尾。漫无目的地走着,到了高嘉朗的书房想要找几本书看看,防止自己胡思乱想。 推门进去之前,侧耳听见里面好像有人交谈着什么。若是以往,不齿做这些偷听的小人之举的先生,准是要掉头离开的,却被那个曾经无比热爱过的声音和高嘉朗的对话吸引。 不过他只听了两句,便差点破门而入,想要把那两位轻贱他的少爷们用手撕碎了。 “我把刘也这等宝贝都送给高兄了,今后你我二人的合作就指望高兄了。”松原品了一口手中的绿茶,暗示着高嘉朗不要忘记他们关于刘也的约定。 不知品着绿茶的男子是生性冷漠还是薄情寡义,高嘉朗捏着茶杯的指节都在泛白。 “合作愉快,等过段时间刘也的身子安稳些,我便给松原兄送去。”现在他还不能输,即便他时时刻刻都想将面前这个欺骗了刘也那么多时日的伪君子拉到后山处决了,为了大局还只能用同样无耻的话回着。 “到时候松原兄只要不伤到他腹中的胎儿便可,要不我母亲那边也无法交待。” 08 原来他以为的真心都是假的,那些无微不至的照顾,也不过是为了日后做这种令人作呕的事情而准备的。刘也的脸上闪着悲凄的笑,他想了想,高嘉朗再好也和松原一样是个随时都可以将他果断抛弃的富家少爷罢了。 只是他又动了心,还有了割舍不掉的牵连,刘也觉得晕眩。 端着茶杯的两个人近乎同时发出了爽朗的笑,在门外站着的人被那种下流淫乱的想法弄得胃里一阵翻涌。他很少害喜,因为高嘉朗周到的照顾,好像没受过罪。 要把前几个月欠下的害喜,全都补回来似的,在看着先生呕了一个多时辰后,照顾刘也的小丫头还是不顾刘也的警告,跑去把他家少爷叫了过来。 送走松原后,高嘉朗的心有些乱,在书房叫来了人商量后续的计划,因为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先前的计划很多已经不适用了,他需要把刘也相关的所有问题重新规划,确保他的先生可以无恙归来。 正商量着,这样利用刘也,高嘉朗愈发觉得愧疚,才想再嘱咐一遍副手确保他家先生平安,就等来了刘也快把胃都吐出来的消息。 急匆匆地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赶回了他们的小楼,他只在刘也有孕初期的清晨见过一次他的小先生扶着床沿干呕。高嘉朗是舍不得刘也皱一下眉头的,即使是怀孕后的正常反应。 一进门就看见刘也搭着桌子,对着放在圆凳上的铜盆在呕着黄绿色的胆液,高嘉朗焦躁了起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