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0
等到所有冰皮和水果馅都准备好后，只用把水果馅包进冰皮里，再用模具一压就完成了。 最先做好的就是芒果味的，叶千帆吃了一口就竖起了大拇指：“相当不错，可以拿出去卖了。” “不卖，”顾沉舟也同样吃了一个，现在差不多要到中午吃饭时间了，吃月饼也可以管饱，但吃多了也会不消化，“中午我们吃点什么？” “点外卖吧。”叶千帆说，他们之前忘记买午餐的食材了，又实在不想再出门，“我们先把这些馅包完。” “那吃火锅怎么样？”不知为何火锅总给人一种团圆的感觉，很适合中秋节。 “多来几份肉。” 说完就相视一笑，肉食主义对肉的喜爱永远不变。他们点了最辣的红油汤底， 牛肉羊肉五花肉都各来几份，海鲜也有虾滑鱿鱼之类的，蔬菜就直接点了搭配好的套餐，然后就坐等外卖上门就好。 做好的月饼没吃完的都放进了冰箱冷藏，他们收拾好餐桌就都躺到了沙发上，明明没有做什么高难度工作，却有一种不可忽视的惰性，在拉着他们相互靠近，接触，亲昵，然后大梦一场。 电视被打开，播放的内容却无人关注，仅仅只是提供着掩人耳目的背景音，又或是稀释过于色欲的喘息。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吓了他们一跳，不约而同地身体往后退开一段距离，又都不愿松手。 “快去开门。”最终还是顾沉舟先放手，在他嘴上亲了两下，鼓励似的捏了捏他的腰。 叶千帆怕痒，瞪了他一眼，却怎么看都不凶，拿纸擦了手就去开门。 外卖送来的是一个大纸桶，汤底用密封的包装袋装着，要自己倒进锅里煮，海鲜和肉类也放在密封的泡沫盒里，还放了一些碎冰用于保鲜，店里还非常贴心地送了一些麻酱、孜然之类的火锅蘸料，整体看起来非常不错。 顾沉舟先洗了手，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拿了出火锅锅， 虽然只在叶千帆家呆了一天，却好像已经对他家了如指掌了。 “我们在客厅吃吧。”叶千帆把大纸桶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他父母去支教后茶具也都被收了起来，茶几上空空如也可以放下这些东西。 顾沉舟将火锅锅放在茶几上，比划了一下高度，“会不会太矮了？” “咱们坐地上吃就刚好。”说着叶千帆就回到房间，拿出了一块很厚的地毯，两人一起把地毯铺好，把茶几重新抬在了地毯上。 “我怎么有种野炊的感觉？”顾沉舟坐在地毯上，身后就可以靠着沙发，他们把抱枕也都拿到了地上垫在身后，确实是刚好，“怪舒服的。” “野炊你现在就在吃烧烤而不是火锅了。”叶千帆笑着说。 折腾这一会儿才确实感觉到饿了，赶紧把汤底下锅加热，不一会儿就飘起了阵阵浓香。 他们洗了手拿了碗筷过来，顺便还拿了几个月饼，等汤底加热下菜煮熟时就先吃月饼，叶千帆接连吃了两个，怕等会儿菜吃不下了才停下，转过头问顾沉舟：“我是不是饿得快眼冒绿光了？” “我看你是馋的。”顾沉舟笑他，肉类加热的很快，煮久了肉就老了也不好吃，见肉片浮起来没有血丝了就立马夹起一块放进了叶千帆碗里，“可以吃了。” 正好叶千帆就是那种不知道哪些东西需要煮多久的人，于是乖乖坐等投喂。 顾沉舟自己也吃了几块，见他都没夹肉，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吃啊？我觉得味道还好的。” “啊……”叶千帆直接张嘴，“我不知道哪些能吃了，快喂我。” 顾沉舟看着这突然变成大型巨婴的人有点好笑，故意不搭理他，“刚刚放进去的都能吃了。” “沉舟哥哥，快喂我～”叶千帆突然道，他不知道这个称呼有什么影响，反正每回这人叫自己哥哥时他都百依百顺。 果然顾沉舟正准备夹菜的手抖了一下，却并没有很兴奋的样子，只又夹了好几块肉片给他，“不准叫我哥哥。” “为什么？”叶千帆还是没有吃自己碗里的，就不乐意拿筷子，“沉舟哥哥，沉舟哥哥……唔。” 突然压下的吻把他挑衅似的称呼声都淹没在了喉咙里，他们都吃了火锅，红油汤底的辣椒非常够劲，明明才吃了一点，却在接吻中感受到了酥麻。 不知什么东西被舌头顶入了嘴中，叶千帆尝到了一点味道，才发现顾沉舟嘴里居然含着一块肉片！ 肉片在交缠中被撕扯的一分为二，被也分不清楚到底谁吃的多谁吃的少，顾沉舟惩罚性地咬了咬他的下唇，“你是想要我这么喂吗？” “咳……”叶千帆有点不好意思，他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到顾沉舟这里不知怎的总是变得如此色情，默默拿起了自己的筷子好好吃饭。 再一思量又感觉哪哪不对劲，猛然想起一事，“等等，你本来就比我大啊！”也就是说叫哥哥没什么逻辑问题，虽然听起来的确，有亿点点带有颜色。 “我不喜欢被人叫哥哥怎么了？”顾沉舟说。 “那你之前叫我哥哥？！”平时叫个帆哥都算了，反正大家都这么叫的，叶千帆想起之前顾沉舟总叫“千帆哥哥”诱哄他，顿时悔不当初，这人是真不要脸啊！ “也就只大了几个月嘛， ”顾沉舟十分厚颜无耻地说，“我看你喜欢才叫的。” 喜欢是喜欢，但不喜欢后续发展啊！ 叶千帆自觉说歪理是说不过他，老老实实埋头吃菜。顾沉舟以为他生气了，又解释道：“有一个顾疏影就够我受得了，可别再来一个叫我哥哥的了。” “知道了。”他们现在都在吃东西手没空，叶千帆便坐得更贴近他一些，手臂碰着手臂轻轻蹭了一下。 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小时，吃饱之后实在太过满足，完全不想收拾。火锅煮沸时冒出的浓雾让整个客厅都显得蒙蒙胧胧，有道是人间烟火，恰似如此。 “我感觉整个家里都是火锅味了。”叶千帆扶额，光为了享受忽略了这碴，还好卧室门都关好了，不然连卧室都得遭殃，“估计全得换洗了。” “啊，这……”顾沉舟想笑又不敢笑，“先开窗通通风吧，可能没那么严重。”毕竟他们这只是个双人火锅，也没有火锅店里那么重的味道。 “先瘫着吧，等会儿再弄。”叶千帆说。 “好。” 然而说完没多久，叶千帆便睡着了。顾沉舟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腰也没有反应，看来是睡得很熟。 最近感觉叶千帆压力很大，而且都休息的很不好，眼底都有了淡淡的乌青，这是一开始认识他时绝没有的现象。也难怪会累的坐在地上都能睡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考退步了？每每想到这方面的事情，都会瞬间觉得叶千帆遥不可及。并非是可视的分数与排名，而是一些无形的东西。 顾沉舟轻手轻脚的把锅碗都收进了厨房，擦了桌子开窗通风。见他一时半会大概是不会醒，又拿了一床被子过来。茶几被推开了一些，他轻轻地让叶千帆完全躺在了地毯上，然后在他身侧躺下，一起盖上了被子。 再次恢复意识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晚霞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有种神圣的错觉。 顾沉舟伸手摸了一下，左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却还留有余温。他坐起来环视一圈，家里静得不像有第二个人。 “醒了啊，”叶千帆正好从卧室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支笔，“正好，我有东西送给你。” “笔吗？”顾沉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想起之前他有问过一次自己的生日，但早就过去了。 “不是，”叶千帆又进去拿了几本很厚的笔记本出来，是他之前见过叶千帆买的那种“永远写不完”型笔记本，“是这个。” “这是……”顾沉舟向后退了一步，他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他知道叶千帆喜欢用这种笔记本记笔记，但这是给他的…… “我给你写的笔记。”叶千帆捧着笔记本说，“快看看。” “我……”顾沉舟突然想逃，那几本平平无奇的笔记本之于他仿佛什么洪水猛兽。 “谢谢。”他干瘪地说，接过笔记本却又立马放在了沙发上。哪怕没有看过他也知道，这是废了叶千帆多少功夫才写出来的。 难怪他会每天睡眠不足，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不该表现的这么平淡，连谢谢都说的勉强，可他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表情以什么语气来回应。 他明明在害怕，却又欣喜若狂。宛如分裂的两个人格在拉扯，心脏处似乎有人敲打，让他觉得眼眶微微酸涨，又可能是刚刚睡醒的生理性眼泪。 “感动哭了吗？”叶千帆突然凑近了过来，抬起了他的头。 “谁哭了啊。”顾沉舟缓缓地眨着眼，晶莹的泪珠顺着长长的睫毛滴落。叶千帆从没见过有谁能哭都能像画一样，凑过去吻在那双桃花眼角，“不哭了，帆哥给你加了buff，下次月考考的全会，蒙的全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