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今晚这顿宵夜味道一如既往地好，只是吃的不太愉悦。 叶千帆回到家还在diss苏磊，要是这丫掉出前五十名他要欢欣鼓舞放鞭炮庆祝。 就像苏磊说的，他做这些不是不图回报，但这不是重点，他的最终目的想和顾沉舟考到同一座城市，考得越好选择的余地才越多。他不想和顾沉舟分开。 但他之前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将来的打算成立的条件是他已经和顾沉舟在一起了。 在错误的时间把自己放在错误的位置，谁知道结果会是负负得正，还是不得好死。 “去他妈的。”叶千帆拿出书和笔记本重重的压在桌上，想这么多有毛线用，反正他已经决定要和他在一起了，这就不会是未知项，而是已知项。 嘿，他们学霸的自信就是这么爆棚，逻辑就是这么霸道。 他拿出笔在本子上写起来。 顾沉舟打开邮箱，最近的几封邮件都是问他接不接活，价格都还算合理，他想了一想还是都拒绝了，他还有个年级第一的“小目标”，总得有点认真学习的样子。 他拿出还没写完的作业继续肝，傅越也没一回寝室就洗澡，而是一脸沉重的坐在沙发上。 “沉舟，你觉得我是考文化好还是考艺术好？”傅越问。 “什么意思？”顾沉舟之前没考虑过这些，自然是不懂这个。 “我爸妈想让我考音乐学院，但我就想上个普通高校。”傅越回答。 傅越的成绩还行，算不上顶尖但也过得去，但想考重本还是有点困难。考音乐学院……其实更有优势。 “考钢琴吗？” 傅越从小就学钢琴，已经过了钢琴八级，比半路出家的人乐感好的不只一点半点。 “不光是钢琴，”傅越说，“还有美声，乐理之类的，我知道有优势，只是我自己不喜欢。” “嗯……”顾沉舟想了一想，“你只是不喜欢钢琴，还是不喜欢音乐？” 傅越沉默了。没人会喜欢从小一直被人逼着学的东西，因为钢琴他不知道和家里吵了多少次架。但顾沉舟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水平，他说不出自己不喜欢音乐。 “不愧是你。”傅越向他比了个赞，“行吧，我得顾大局。” 叶千帆的手机响了，是他爸妈打来的视频通迅。动员大会开完没两天他们就动身去了云南支教，安稳下来之后每周末都会跟他视频。 只是山沟沟里信号不好，每次他们那边的画面都是定格的，说话都卡得像结巴。 “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易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叶千帆受不了的将视频转成了语音通话，“为什么你们每次都这么执着视频？都要卡成ppt了。” 易舒现在的声音总算是正常了，“这不是想看看我帅气的儿子吗？” “放心，你儿子依旧帅气。”叶千帆说。 “现在学习怎么样，觉得压力大吗？”叶望川也加入了谈话，“现在还没睡？” “还行，”叶千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都快12点了，“我睡了怎么接得到你们的视频。” “没事，下次不用等我们的视频，你休息好最重要。”叶望川说。 “嗯。”叶千帆没跟他们说就算早了他也睡不着，他之前住校时已经养成晚睡的习惯了，不到12点也睡不着。 说完这几句他们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在家面对面时还挺有聊的，一隔着手机屏幕就相对无言了。 “那你先休息吧。”沉默了一会儿叶望川说。 “嗯，晚安。”叶千帆回应道，等那边回了两声晚安挂了通话。 这几天中午叶千帆都没去606寝室，自己一个人在教室自习。为了保证自己的功课不落下，就只能抽空余时间写给顾沉舟的那份笔记。这段时间正好可以避开他们，他不想无端给顾沉舟造成压力。 而606寝室里三人正在谋划给叶千帆过个生日。 提出者当然是苏磊，叶千帆生日就在这周五，虽然高三压根就不放假，但他觉得不管怎样，生日还是得过。 “帆哥一直没提，大概是不想麻烦，我们可以偷摸准备一个小惊喜。”苏磊说。 这种能凑热闹的事傅越也不会放过，只是打趣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少女心呢？” “去你的，”苏磊瞪着他，“这是哥们义气儿。” “那你有什么计划吗？”顾沉舟问到关键上了，重点就在于苏磊没计划。 “就是没计划才找你们商量啊。”苏磊叹了口气。 “至少整个蛋糕吧。”傅越打了个响指，主要还是时间太受限了，想搞也搞不出个花来。 “这个必须有，”苏磊说，“帆哥喜欢水果蛋糕，奶油少点，水果多点。” “ok，这个交给我吧。”傅越那儿一堆贵宾卡，甜点咖啡蛋糕SPA……全他妈他姐塞给他的，品质有保证。 “还有别的吗？”苏磊问，直男的脑细胞想这种事都快死光了都想不出个啥。 “好好准备生日礼物吧。”顾沉舟也叹气，“就两天了，选个像样礼物都来不及，还折腾呢。” 礼物选什么好呢？顾沉舟打开了淘宝，一搜生日礼物弹出来满屏都是创意可爱少女心，什么风铃口红公仔投影灯，看到一个写着“大姨妈神器”时终于手一抖，把手机关了。 叶千帆一定肯定绝对不需要这种东西。 顾沉舟一边为礼物焦头烂额一边埋怨苏磊怎么不早点说，害他准备礼物的时间都没有。 乍一反应过来，他居然不知道叶千帆的生日？苏磊凭什么知道啊？废话人苏磊是他铁子能不知道吗？ 顾沉舟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出问题了，他现在居然还在纠结凭什么苏磊知道他不知道的事。 叶千帆居然不告诉他要生日了！人都不打算过生日了告诉他干嘛啊？可是苏磊知道啊。 得，又绕回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挠心挠肺的不爽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想把叶千帆抓过来打一顿。 最终他把这种不爽归结为他什么都跟他说了，叶千帆那个心机boy居然连生日都不告诉他！ 下午还不到2点他就冲进了教学楼，刚想去找叶千帆理论理论就想起过生日这事是个惊喜。没办法他又只好把这股气憋回去了，等着秋后算账。 整个下午都在想礼物的事儿，导致他上课都没听进去几句话，纠结来纠结去，他打算给叶千帆送个娃娃，球娃。 现在上网买已经来不及，那么想要球娃只有一个办法——回家。 顾沉舟站在自己家门口已经十分钟了，大概原地蹦了两分钟左右高抬腿三分钟以及在是敲门还是拿钥匙开门之间犹豫了五分钟，最终他选择了自己开门。 “我回来了。”顾沉舟说了一声，但他不大的声音在家里居然回荡着回声，段灵正端着一碗菜上桌，随即走到了客厅，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每次段灵看着他，就像猫在看着老鼠。他又说：“我回来拿点东西。” “你没有提前说回来，我没有准备你的饭菜。”段灵说。 “我知道。”他一下课连饭都没吃就回来取东西，也没打算在家吃饭。他也不敢提前说，段灵会问他回来干什么？他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一个理由才能回自己家，尽管他的确是有理由才有勇气回家。 “去陪陪你妹妹。”段灵又进了厨房。 “好。”不在段灵的视野之内他放松了些，只是走路步子很轻。 顾疏影听到声响便自己打开了门，招手让他过去，“哥哥。” “小影。”顾沉舟笑笑，跟她说想借一个裸娃。 “好。”顾疏影丝毫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顾沉舟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下次回来给你带两个。” 顾疏影开心的点点头，打开了自己的“百宝柜”让顾沉舟随便挑。 顾沉舟选了一个腿最长的裸娃，他第一眼见叶千帆就觉得他腿长。 还挑挑拣拣了一些小配饰，陪顾疏影说了会儿话便去了自己房间拿工具，在段灵达到她的忍耐限度前离开了。 他的工具不少，装了一个大箱子，除了各种各样的小块布料针线之类的东西，还有处理球娃妆面的工具。 他喜欢球娃就在于它强大的自由度，尤其是他亲手打造的娃，那就像自己儿子一样。所以即使在一开始手残的毁了好多布料和妆面的情况下他还是这么乐此不彼。 他直接带着这些东西回了寝室，要用晚自习把他弄完。 他把工具一一摆放在桌上，打开直播间，摄像头却是对准墙面。 “Hello大家好，好久不见，由于今天的娃是要送人的礼物，所以不给看，如果喜欢我的音频教程，请给我刷礼物谢谢，虽然可能压根没人看。” “好了，今天是一个大工程，从裸娃到全套，这是见证奇迹的一个晚上。” “首先，你要有一个1/3祼娃，注意性别是男，要有腹肌，高75厘米，当然如果没有也可以选68厘米，我喜欢大长腿，所要75厘米。” “众所周知球娃的材料是树脂，摸起来非常顺滑，手感超好，如果不好请去找商家退货，什么我在搞黄色？真没有，我是个正经人。”顾沉舟握着球娃又摸了摸。 “好的为了证明我是个正经人，现在就要给我家娃做衣服，衣服打算做白衬衫加长裤，考虑到可能太简单了，就做一套西装吧。”顾沉舟用皮尺在布料上比划，“开始做之前要量好尺寸，在脑子里打好草图，介于我没法给你们看我脑子里的图就不和你们说了，我要专心做衣服……” 为什么是白衬衫呢？嗯，因为叶千帆喜欢白衬衫，一湿就露肉的那种。 “好了，西装三件套就完成了，分别是白衬衫，黑色长裤和黑色外套，当然不要忘记精髓的领带，喜欢神秘一点的还可以再做一个礼帽。鞋子当然是黑皮鞋，这个是现成的，购买链接是叭啦叭啦叭啦……我忘了。” “接下来是妆面，没错这是比起衣服更难搞的一步，衣服没做好可以再来，妆面毁了娃就毁了，所以千万要小心小心小心小心……”顾沉舟深呼吸了口气，他也很久没化妆面了。 “眉毛是直直的，眼睛挺大，还有点上挑，是个非常帅气的男生，所以不要化成妖艳贱货的妆，但重点还是在眼睛上，睫毛又长又翘，眼球……嗯，颜色挺淡的，所以不能用黑眼珠子，本人私心偏爱，要用蓝色的。” “嘴唇，依旧不能妖艳贱货，要选沉稳一点的颜色，这里没有女生口红色号那么多的颜色，所有要先调好或者叠涂，涂好之后记得刷一涂亮油。” “ok已经完成了80％，最后就是头发，还是选了一个黑色的短发，没错本人就是对黑色这么情有独钟，打理好假毛，套上，完成！” 顾沉舟看着自己做好的娃心满意足，关了直播间，对自己手中的娃说：“你是小小叶千帆。” 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小叶千帆”放进了盒子里，再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收好了。 他做了个儿子叫叶千帆，那叶千帆是不是得叫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