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攻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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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关澄搬回了家里休养。 原本我还在考虑是否该离开,可关澄不想让我走,总用一种孤零零的落寞姿态让我心软,另一方面,关湘也苦苦哀求我再多待一段时间。 “阿澄他还是不肯见我们,你帮我们劝劝他好不好?哪怕只是见我们一面也好...爸妈的身体已经快遭不住了,他们不想死了还被唯一的儿子恨着。” 明知道关湘是看准了我心软,但看到关家父母白发苍苍的沧桑模样,我还是止不住的感到心酸,勉强答应再多留一个月。 “我只是多待一阵子,不代表我答应了替你们求情。” 我住在关澄隔壁。 家里除了我们就只有每天会定时过来清扫和做饭的佣人,所以绝大多数时间都是二人独处。 关湘的恳求跟硌人的石头让我耿耿于怀,我时而想到老泪纵横的关家父母,时而又想起他们送关澄去治疗中心的愚昧行为,内心挣扎了很久。 终于在一个午后,我试探的提起关家人。 关澄似乎早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他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专心致志的把我画的丑图都用相框裱了起来,头也不抬的问。 “是关湘让你来说服我的吗?” 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起伏,只是,他现在叫着自己的亲姐姐都是直呼其名。 我不太敢干涉他们内部的家事,毕竟我没有经历过关澄这么漫长的折磨,无法替他做决定。 盘坐着有些脚麻了,我换了个姿势,小腿垂下来,“他们的确做的很过分,疼爱你还让你这么痛苦,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很恨他们的。” “可是,他们起码是你的亲人,曾经对你很好,往后也会加倍的对你好。” 我假装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脑,斟酌的说,“大人也会犯错的。” 关家人一直溺爱着关澄,只是送去治疗中心这一件事就足以毁掉他们之前所有的亲情。 我不好说太多,忍不住攥紧笔尖,“这是你的家事,我没有资格替你决定,你——你只要开心就好了。” 关澄垂着眼,把相框扣上后放到桌上,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然后自言自语的开口,“他们说爱你是一种病。” 我一愣。 他摸了摸相框上我习惯的签名,半侧过身,双手搭在膝盖上,专注的凝视着我,重复道。 “鸦鸦,他们说爱你是一种病。” 看着我不知所措的神情,他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笑。 沉缓的声音像是被无数利箭穿透的,内里都浸着浓重血腥味的崩裂石块,锋利的边缘化成了朝向所有人的匕首。 “所谓的亲人却荒唐的试图纠正我的感情,治疗中心的人也用尽各种办法要我对同性产生厌恶,他们在生理层面上的确成功了。可他们说爱你是一种病,我听了之后,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还踢爆了一个人的裤裆。” 说到这里,他露出了一瞬得意的神采。 低低的声音浸着柔软的笑,如同在念着某种此生不渝的誓言。 “鸦鸦,爱你怎么能是一种病呢?爱你是我的生命本能。” 他的手掌碰着我的脚心,轻柔的握住了。 温暖的体温熏着我。 他向来体热,身体永远都是热乎乎的,心口的那团烈火怎么也烧不尽似的。 夏天就实在太热了,不过以前冬天的时候我总忍不住靠近他取暖,现在房子里是恒温的,但与他皮肤相贴的感觉依然很舒服。 柔软的掌心抚摸着光裸的脚,有些痒,我禁不住蜷缩起脚趾,抱着电脑想缩回来。 可他抓的很牢,生理的微微颤抖被用力紧握的动作完全压制住,仿佛那一切被伤害过的痕迹在他身上已经自我愈合了。 他仍然对我抱有亲近的渴望和炙热的欲望。 他俯下身,啄吻着我的脚背,如同是我虔诚的信徒。 湿漉漉的吻沿着脚背爬了上来,睡裤被掀起,柔嫩的小腿肚被他的手掌托捧,细细密密的吻裹着极为珍重的意味,让我居然都不忍心推开。 电脑屏幕有些重心不稳的歪掉了,我怕掉下去,手忙脚乱的合上屏幕推到了一旁,然后专心的应付着关澄。 “关澄你别....” 我推着他逼近的发旋,指节陷进他的硬茬中,却无法阻挡一场热雨的侵袭。 刹那间我想起什么,“我听说电击疗法的后遗症会导致...导致勃起障碍,你难道没有....” “你在担心这个吗?”关澄停下动作。 “刚开始的确是这样,他们播放男人做爱的视频给我看,一发现我硬了就电击,试图造成我的生理厌恶,不过我只在想到你的时候才能硬。” “所以我把你藏在了心底,尽力不去想你,他们就以为我的欲望在逐渐消失。” 他的手臂撑着我身侧。 恢复锻炼的肌肉在重新凝固,过去的少年朝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而野性的,甚至混杂着一丝血腥味的雄性荷尔蒙。 迅速从病态中脱离而出的关澄看起来有些危险,放轻的语气如同在诱捕。 “现在我没办法对别人硬起来了,我的身体坏了,只有你能治。” “鸦鸦,你是我唯一的药。” 他盯着我,让我有些敌不过。 垂下眼,正看到他手腕上自杀未遂的疤痕。 一道丑陋而凸起的血肉。 一次毁灭与重生。 后背紧紧靠着沙发,脑海里在瞬间掠过无数画面,我攥着衣角,咬了咬下唇,“先说好,我不会爱你的。” “我知道。” 征询了我的同意,关澄的眼眸一下子被点亮了,微微笑着。 反正我也不会再失去什么,何必还要拒绝呢,只要—— 只要快乐就好。 这样想着,我没有推开他覆下的胸膛。 81 久违的吻是星火燎原,嘴唇碰触的一瞬间,关澄就浑身过电般的骤然绷紧。 我心一紧,“你还没有恢复,不用这样——” 未说完的话被他吞了进去。 由于关澄没有完全消解掉后遗症,他的手臂仍然会猝然的痉挛,松开几秒后又重新握上我的腰,湿热舌头如同渴死的旅人,贪婪而狂热。 我也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做过爱,清心寡欲的身体被很快激活,一股迫切需要交融的隐秘渴念在噬咬着每寸皮肤,整片后背都麻了。 睡衣扣子被扯的崩开,关澄的手掌狠狠舔上我的皮肤,揉捏片刻后握住我的小腿,将双腿折到了胸前。 指尖勾下睡裤和内裤,光滑的皮肤碰到沙发表面时我下意识收紧,随即被他低头凑近的动作惊住,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我的性器吞进了嘴里。 “呜!...” 我没想到他会为我做这种事。 一瞬间,头皮发麻的快感从小腹窜到头顶,被温热口腔包裹住的感觉实在太美妙,视线虚晃,绷的太近的神经沁出极致的爽意。 之前齐典也给我含过,只是我们最习惯的还是插入的性爱。 而此刻与生理反应一并向我冲来的连同精神与视觉上的刺激,我无法相信那个骄纵的关澄在温顺的给我口交。 指甲掐着折起来的小腿,脚趾哆哆嗦嗦的蜷缩着,我没一会儿就战栗的缴械投降。 眼眶涌出生理性的泪水,我腾不出手去擦,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中看着关澄把精液吞了下去,然后捧着我疲软下来的性器将各处都周到的舔了一遍。 我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脚心抵着他的肩膀,脸上红的发烫,“够了。” 关澄看了我一眼,忽然将沙发下的东西放到我的手边,说,“鸦鸦,赛车场的那次是我做错了,如果你想报复,可以随便把这个视频传播出去。” 我这才发现他刚才用手机录了像,录的是刚才他给我口交的影像,只出现了他的清晰面孔。 “我出国后就没怎么和国内的朋友联系了,他们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还以为我和高中没差别。” 他们心里的高贵少爷居然给人口交,这种视频要是传播出去,绝对会掀起比之前的红色F1更大的波澜,而关澄回国后也会永远处在耻辱之中。 几秒的静寂后,我偏开头,没看手机,咬着牙说,“我和你又不一样。” 话音落下,我听到他很快的笑了一下,将手机收了起来,没再提起,然后又低下头,舔到我的股缝深处。 舌头舔的那里湿湿软软,只插进去了一小截,却灵活的勾吮出我难耐的痒意。 我歪在沙发上喘的面红耳赤,手指忍不住抓着他的头发,欲拒还迎的想推开,又没什么力气。 已经完全习惯被同性侵入的身体愈发敏感,被他舔的竟不自觉分泌出肠液,舌尖退出,一根根宽大的指节捅进来做耐心的润滑。 半晌,我忍不住夹紧了一些。 他应当是感觉到了,看了我一眼,收回湿漉漉的手指,双手攥住下摆将上衣脱了下来。 只是慌乱的看了一眼,我就移不开了,惊诧的看着他胸膛与手臂上的陈旧伤痕,像是被利器打出来的,长长的疤痕乱七八糟的分布着,横贯整个心口。 沿着我怔忪的视线,他低头看了一眼,才恍然想起来似的。 顿了顿,他从容的笑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有的是治疗中心打的,有的是打黑拳的时候受的伤。” 赤裸的上半身宛如戴着一身历经磨难而不屈的勋章,血泪与荣耀都烙在了他的骨头上,长成弯弯曲曲的丑陋疤痕,令人触目心惊。 他忽而沉默了一下,有些不安起来,“鸦鸦,是不是很丑?” 试探的俯身逼近时,我下意识抬起手,掌心碰到他胸口上的凸起,电击般传来一阵麻意。 他的脖子上用金属链穿着什么东西,靠近了垂在我的皮肤上,才看清楚是两枚戒指。 一枚是我阔别七年后终于还给他的,另一枚稍大一些,是他的尺寸。 我抿抿唇,假装看不见,移开目光说,“还行,也不是很丑。” 闻言,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也没故意提起戒指的事,只捉着我的手指扣住,然后低头吻我。 口腔里还有着淡淡的腥膻味,让我又想起来了刚才他给我口交时的模样,心底竟产生了一股说不出的畅快,如同征服了一只野性猛兽,令他在我面前弯下高贵的头颅。 腰胯顶进我的双腿之间,那根勃发的阴茎抵着瑟缩的穴口插了进来。 如同这七年的隔阂从未出现过,我们的身体依然存在着彼此的记忆。 关澄一如既往的蛮横凶猛,甚至因为禁欲太久而涌出了令我有些招架不住的骇然热度,粗长的器官狠而重的鞭挞着胆怯的嫩肉,剖开碾压,直至将深处挤出腥臊的肠液。 小腹很快就酸麻了起来,一阵阵的热潮从心底溢到大腿根处。 只在沙发上做了两个多小时我就撑不住了,不是因为我太弱,实在是因为关澄他、他弄了很久都才只射了一次。 我记得他以前没有这么久吧... 挂在他脖子上的两枚戒指在温热的皮肤摩擦中变得温热,我攀着他的背,急促的喘息已经跟不上了他高频率的撞击,边吞咽着口水,边断断续续的催促。 “你、你快点射......” 关澄好像没听到仓促的尾音,捏着我的下巴又吻了上来,吮的我舌尖发麻,背脊全都绷紧了。 他在沙发上弄够了,抱着我往楼上的卧室走。 上台阶时一颠一颠的阴茎撑的腹肉滚烫,我抓着他的后背直掉眼泪,得抱紧了才能不从悬空处掉下来。 “关、关澄....” 我拖着哭腔想求他,可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到了卧室又被掰开股缝插了进来。 下半身已经成了淫靡的泥泞,噗嗤噗嗤的顶撞溅出白沫与液体,像团软烂的白雪堆积在我的双腿之间。 我拼命推着他,摇着头哭,却被堵在他的胸膛与床榻间无处可逃。 好不容易等他又漫长的射了出来,臀肉止不住的收缩夹紧,我听到他满足的叹了口气,终于抽出来,于是连忙往深处爬。 发软的两条腿蹭着湿漉漉的床单,从穴口里吐出承载过多的湿黏液体。 关澄抓住我的脚踝,把我拖了回来。 又将硬起来的阴茎整根插进来的时候,我哀叫了一声,拼命摇着头抽泣,“不,不要,不行了——” “怎么不行了。”关澄温柔的抚摸着我贴在脸侧浸在热汗中的鬓发,头发已经有些长长了,扎的后颈很痒。 他凑过来舔我的嘴唇,说悄悄话似的,炙热的鼻息扑面而来,语气竟然有些可怜。 “鸦鸦,你体谅体谅我,我已经七年没做过爱了,快憋坏了。” 又一轮的开始压根没给我拒绝的间隙,我被吻的脑子混乱,打着哭嗝,慌乱之下咬了一下他枕在我颈侧的手臂。 只是很浅的一下,几乎都没留下齿痕,关澄却停了下来。 他沉思了几秒,妥协的蹭着我的面颊,“那休息一下好不好?” 我大大松了口气,忙不迭点着头。 果然他抽了出来,却没走太远,膝盖将我分开的双腿合拢了,硬热的器官插到了大腿缝中。 他的低喘声烧的我害怕,“那我插插腿,夹紧了。” 空白的脑海短暂了失去了以往的镇定,我本能的听着他的话,抽抽噎噎的夹紧了腿。 用腿弄出来了一次,他又插进了屁股里,然后在我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时候率先开口说,“刚才休息过了,现在该把腿分开了,鸦鸦。” 我茫然了一下,稀里糊涂的就被他顶开了发抖的双腿。 第二天我回过神,才有力气狠狠骂他一句,这个大混蛋! 82 被关澄乱哄带骗的弄了一晚上,第二天我果然起不来床。 刚醒来看他睡的还那么舒服,我气的用力推了他一把,然后在他惺忪睁开眼之前连忙又闭上眼,背对着他假装还没醒。 我尽量表现的很自然,听见他嘟哝了几声,手臂横在我胸前抱紧了。 热乎乎的嘴唇一个劲儿的亲着我的脖子,痒的我忍不住想笑,又只能硬生生憋着。 借着翻身的动作推了他一把,我拉着被子蒙住头,不肯再让他接近,而他似乎已经清醒了过来,察觉出我的排斥,没再固执的抱过来,只在身后轻轻摸着我的头发。 这样躺着,我居然没一会真的又睡着了。 睡到傍晚才清醒,关澄不在卧室里。 我下不了床,双腿也没办法合拢,酸麻的穴肉蹭着床单都会引起我的战栗,只能生着闷气侧躺着。 卧室的门开了,关澄走进来,意识到我醒了,才温柔的出声,“鸦鸦,饿了吗?” 我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还在生他的气,就没说话。 等了我两秒,他绕到了我这边。 正对上他灼灼的目光,我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作势翻身背对他,但被他连着被子一把抱住了,捧着我的脸,露出放松的笑容。 “鸦鸦。” 他也不说别的,只叫着我的名字,专心致志的吻过我的眼睫、鼻子、嘴唇,来来回回摩挲了良久都还不够,仿佛能永远这样看下去。 含情脉脉的动作莫名让我的气消了许多,我实在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没好气的说,“我饿了。” 嗓子太哑,一说话就痛,所以我也懒得和他吵,只沉着脸瞪他表示他昨晚做的很过分。 但关澄厚脸皮的佯装没发现,也一点没有愧疚,好脾气的答应了我就去叫佣人做饭,然后亲自端上来喂我吃。 似乎这是一种关系的缓和标志,我没有拒绝他的亲近,他也默契的将以前的事情都藏在心底,当作一切重新开始。 一天的午后,天气特别好,我犯懒,窝在一楼落地窗的沙发里晒着太阳。 关澄坐在地毯上,帮我把新打印出来的Q版人物装到相框里,有的是最近新接的稿,有的是新画的开开。 开开就是那个红头发的Q版关澄,毕竟原型是取自他,所以名字也是让他自己起的。 他本来想起“白白”,摆明了要和我的笔名“黑黑”凑成一对,然后理所当然的被我黑着脸拒绝了。 于是他只好勉为其难的换了一个。 他已经知道了我现在以网上接稿为生,也知道我的微博账号,那么也一定看过我画的左左和右右,只是他没表现出任何异样,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猜出来右右的原型是孟知佑。 不戳破,就这样心照不宣的维持着难得的宁静与温馨,就很好。 我伸了个懒腰,昏昏欲睡,朦胧中好像听到了有人说话,又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迷迷糊糊的醒来,我看到关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背对着我。 斜对面的沙发上是关湘,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激动,脸上却重新焕发了生机。 他们压低了声音说话,听不清楚。 我想了想,没打扰,继续侧躺着玩手机。 片刻,关湘恋恋不舍的离开。 关澄回到我身边坐下,掌心摩挲着我的脚心,低头捧在怀里亲了又亲。 余光瞥见,我撇了撇嘴,嘟囔着,“今天不许亲我。” 他不嫌脏我还嫌呢。 关澄笑了一下,注视着我,“鸦鸦,把照片还给我吧。” 他指的是那时候关湘给我的照片,后来被我偷偷藏了起来,“那是你偷拍的我,本来就该是我的。” 顿了顿,我瞥了他一眼,“而且我不信你没有底片。” 他静了几秒,微微皱起眉,叹口气说,“真的没有了。底片本来是我的护身符,但在擂台上被血弄脏了,只剩下这一份复印件。” 明明语气说的很平淡,却听的我忍不住心里一揪。 胸口被堵住一瞬,我移开视线,专心的看着手机,敷衍道,“再说吧。” 不能这么轻易就对他心软。 关澄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闷闷的没再说话。 我心不在焉的滑着手机,看到关湘刚发给了我一条信息,“你还要走吗?” 一个月了,她看到了我和关澄如今的相处氛围,于是试探着我的想法是否已经改变了。 我看着落地窗映出的身影。 关澄抚摸着画框里的小人,不时抬眼看着我,那长久而沉默的目光仿佛无论何时我转过身,他还会在这里。 心尖一麻,我垂下眼,回复她说,“当然要走,请帮我安排好,麻烦了。” 两天后的清晨,我起的很早。 关澄还睡的很沉,被我移开手臂了也毫无察觉。 当然,他睡前喝的水里被我下了一点安眠药,至少要睡到中午才会醒过来。 我换了身衣服,将重要的东西都装到口袋里,不放心的摸了好几遍。 离开前我没忍住,又回到了关澄的卧室里。 用亚克力装起来的照片依然清晰,我看了一会儿,轻轻放到了关澄的枕边。 “算了,既然是你拍的,就还给你吧。” 当初在病房的时候我就明明白白的说过,等他好起来了我就会离开。 尽管关家人已经不反对关澄和同性在一起了,尽管关澄还喜欢着我,尽管他表明了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可他的爱太沉重了。 他用尽生命来爱我,而我不能还给他同等重要的真意。 无法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不公平的优待。 所以我退却了。 “关澄,重来一次的生命不必再执着于我,现在关家人对你很宽容,无论你喜欢谁都会祝福你们的。但我,我可能没办法喜欢上你。” 尽管关澄听不见,我还是站在他床边开了口。 “现在你会觉得没关系,但时间久了,你可能会觉得不满足。与其那时候再不欢而散,还不如现在就放弃我,去找一个全心全意喜欢你的正常人。” 我抠着手指头,想了想,“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怪你了,真的不怪你,所以你不用来赎罪。” “去过你的新生活吧。” 说完了所有思考已久的话,我转过身,轻轻关上了门。 站在门口,我停留了几秒的时间。 没有说出口的还有两句话。 如果关澄真的对我死了心,那我们从此就当是一别两宽的陌生人,我对他没有任何恨,或是别的情感。 如果,如果他还是来找我了,我也许不会再赶他走。 83 关湘帮我订了下午的机票,还说到时候会派人来住处接我。 但我提前离开了这里。 我没有完全相信关湘,毕竟她是关澄的姐姐,说是会答应送我走,但指不定到时候帮着关澄一起劝我留下来,再用尽各种办法让我心软。 所以我在上午就离开了关澄的家,打算直接去机场买早点的航班回国。 没有能让我立刻离开的合适航班,再早也需要等待一个小时左右,我找了个角落刷着微博候机,快要登机了就开始排队。 准备好了机票和证件,我跟着人群蠕动。 只差几个就轮到我时,手臂被猛地攥住,气喘吁吁的声音有些耳熟。 “鸦鸦!” 我回过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以为自己看错了。 “孟...孟知佑?” 孟知佑估计是一路飞奔过来的,跑的脸色涨红,呼吸急促,攥着我的力道却格外强悍。 他把我拉出了派对的人群,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鸦鸦,你不能走。” “不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这并不是个叙旧的好时机,我下意识问出口后又看向登机的人群,试图挣开孟知佑。 “我得登机了,你松开。” “你不能走啊,鸦鸦。”孟知佑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见我始终一直不为所动,忽然靠近一些,放轻了声音说。 “鸦鸦,你不想见齐典了吗?齐典他要死了哦。” 我浑身一震,猛地看向他,半天才皱起眉,警觉的问,“你瞎说什么,我不信。” 先不说孟知佑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拦我登机回国,他凭空说起齐典,居然还说他要死了,这一连串的荒唐言语怎么可能骗的了我。 我见登机时间快过了,有些着急,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再缠着我,我就要叫保安了。” 刚才的一番纠缠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不远处巡逻的保安也看向了这边,似乎随时等着我呼救。 见我不信,孟知佑重重哼了一声。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飞快的点了什么,然后递给我看,“不信的话,你自己看啊。” 视频的拍摄角度很隐蔽,像是用别在扣子上的监视器拍摄的,只有几秒的时间,就足够看清楚在仓库里被暴打的齐典。 他毫无还手之力,吐出了一口血。 的确是他。 我的指尖发凉,喃喃道,“他在哪儿?” 齐典在哪里?为什么会被人打?而孟知佑为什么会知道? 看到我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孟知佑拉着我的手,“先离开这里,我再慢慢的给你解释。” 前不久我才刚见到孟知礼,他们的相貌也一模一样,但被孟知礼温暖有力的掌心拉住往外走的时候,我还是生出了一股久违的陌生感。 机场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是个白人,前后座位之间有挡板。 孟知佑推我坐了进去,车子就立刻启动离开机场。 他看了一眼窗外,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然后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都显而易见的愉快了起来。 他转头看向我,半撑着头,目光贪婪的一寸寸打量着我,笑眯眯的说。 “果然,鸦鸦还是我喜欢的样子。” 我直接忽略了他这些不正经的调笑,蹙着眉,着急的问,“齐典到底在哪里?他出了什么事?”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他这个私生子无耻卑鄙,还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凭什么能让你这么关心?” 亚麻色的头发微卷,垂在额前几缕,孟知佑依然笑嘻嘻的,眼眸弯起,和五年前恶劣又天真的样子如出一辙。 我拧紧眉,不想回答,但他的性格我很清楚。 “除了那一件事之外,齐典对我真的很好,比你们每个人都好。” 尽管上次齐典突然提出的分手至今都让我耿耿于怀,气闷的真想再也不理他了,可是我们毕竟生活了五年,他对我来说已经像个关系特殊的亲人了,而且他的外婆对我也有着无法替代的重要意义。 所以,我已经原谅他了。 闻言,孟知佑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他盯了我几秒,忽而换了话题,“你知道双生子会有那种心灵感应,太过强烈的情绪会让另一个人在无论多远的地方都能感受到。” “前段时间孟知礼的情绪起伏很大,起初很惊喜,心脏砰砰直跳,自从五年前你消失后他就没有这么高兴过,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找到你了。” 孟知佑看着我,微微一笑,“但喜悦只是一瞬间,之后很长时间他都很悲伤,连我也觉得心如刀绞。” “我知道你讨厌我们,也许甚至恨我们。” 我看着他,“你知道见了面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所以你找到我后没有贸然的出现,而是选择从网上以粉丝的身份接近我?” “是啊。”孟知佑的眼眸微亮,“鸦鸦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心很软。” “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我蹙起眉,忍不住又急着问齐典,“现在你该回答我了吧,齐典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能成功的将我的注意力从齐典身上引开,孟知佑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他也没再故意吊着我,漫不经心的转着手机,随口说。 “还不都是他咎由自取,之前他一直在网上上传拍摄你的影片,现在又跑过来想一个个把购买者存有的备份给删除。但能进入那个网站的怎么会是好拿捏的角色呢,更何况他又在国外没有势力,被人家痛打一顿也很正常。” 手机在他的指间如同薄薄的一张纸牌,晃得我眼花缭乱,心也悬了起来。 “那他...他现在在哪里?” “还被人家关着呢,你知道国外是合法持有枪支的,说不定对方一个不爽就把他爆了头,也没人会查得到。” 孟知佑咧起嘴角,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不过,我可以帮你把他救出来。” “你怎么可能救的了他?还是说....”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一变,惊怒的一把扯住他的领口,“是不是你故意的!你故意让人去打他!” 孟知佑一怔,神色意味不明的凝视着我。 他也没挣扎,只淡淡的一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卑鄙?” 84 “不然呢。”没有看到他被戳穿的面孔,我心里一沉,已经差不多相信了他的话,茫然的松开了手。 齐典怎么会突然跑到国外? 已经传播出去的东西怎么可能收得回来,况且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些是我自愿拍摄的影片,他追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他不想再让关于我的色情影片泄露到更多人的手上。 明明已经跟我斩断了联系,为什么现在还来做这种于事无补的蠢事? 脑子里乱糟糟的,我气他冲动,又担心外婆知道他受伤后会担心。 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救出他。 “你不是说你能救齐典吗?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