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愿
洛珽和楚怀婧简直就是两看生厌,偏生还被关到一个小小的营帐里,只有一张简陋的床榻,连桌椅也没有。 洛珽盘腿靠着帐篷坐着,把那唯一的床让给了怀婧。怀婧的脸色一直都是青白的,她现在就是走在钢丝上,未来如何,都只凭楚怀风一句话。 “你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她盯着闭目养神的洛珽,冷笑道。 洛珽依旧闭着眼睛,说道,“我为何要紧张,不过就是一死罢了。” “看得挺开,”,怀婧反唇相讥,“就算时容身上的毒能解,就算王兄不处死你,你以为王兄还会让你见他吗?” 洛珽噗的一声笑了,“我和郡主所求的相距甚远,也怪不得我们如此讨厌对方。” 也是,怀婧放下了心,她所求的是地位权势,王兄横竖不会杀她,这样一想,她的心里总算好受了点。 两人就这么过了一夜,谁也不再说话。 次日一早,营帐被打开了,怀婧猛地站起来,以为兄长终于要放自己出去。 没想到侍卫只说陛下要见洛大人,还要委屈郡主在此处呆着。 看着洛珽走出去的背影,怀婧彻底绝望了。 洛珽也是不解,楚怀风怎地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不会是小殿下不行了吧,心里霎时一紧,喉间皆是苦滋味。 他现在的状况也是糟糕,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还有树枝的划伤,真不想这样被时容见到。 等到了帐内,却只有楚怀风一人,脸色阴沉地等着他。 洛珽跪下,伏趴在地,等候一切发落。 静默良久,久得洛珽以为楚怀风要把他当场杖杀了,才听得他说道,“你可知孤为何留你一命?” 洛珽所行之事项项罪无可赦,若果坐在上头的是临安王,那不但洛珽,就连郡主也会一并凌迟处死。想及此处,洛珽竟觉心头漫上几分暖意,“殿下为我求情了。” “是,”,楚怀风沉声道,“虽然容儿为你求情了,但孤还要你去做一件事。” “谨遵陛下意旨。”,小殿下是想着他的,洛珽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所谓了。 “去先皇后的陵墓中,把贤妃的骨殖带出来。”,楚怀风抛给他一枚可以调动贾之阁麾下军队的玉符,“想必你也知道时容服下了蜃雾,贤妃的骨殖可能是最后的解药。” 贤妃怎么会在先皇后墓中,洛珽愣然,转念一想,了然地一晒,这说明了很多事情,比如临安王为何在贤妃死后更加荒淫残暴,为何对闫家开始诸多打压猜忌,以及,对嫡长子多年的无视和亏待。 洛珽一刻也不敢耽误,随手点了一百人,便向皇陵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奔去。 闫珉被囚禁的营帐很小,地上连干草也没有,寒天里连一点烛火也没有,只有高处一个碗口大的气孔,带来唯一的光源。 他半靠着帐壁而坐,出神地看着空气中被那一缕日光照耀出来的尘埃,回忆着那日楚王对他说的话。 容儿竟然服下了蜃雾,他真是天下第一的傻子,在王府里的种种,明明都是有迹可循,一字一句,皆是遗言。 不管贤妃的骨殖能不能找到,他都不会让容儿黄泉路上孤身一人。 帐帘被掀开,刺目的日光让闫珉不得不抬臂挡住眼睛,饶是如此,眼前还是被刺得发黑,看不清逆光走进来的人。 接着,他就被几个侍卫架住了双臂,押着他往外走,双手双脚都被拴上防止逃跑的锁链。 闫珉越发的猜不透楚怀风在想什么,既不对他用刑,也不像要杀他,而现在,那些侍卫似是在把他带到最大的那一顶皇帐。 那些侍卫果然把他带到皇帐,一进到里面,就一脚踹他腿弯,令他不得不跪摔在地。 皇帐铺了厚厚的兽毛垫子,内里是一张檀木制的床榻,楚怀风就坐在床边,膝上伏着一个人。 闫珉一下就认出来了,那是时容,他似是毫无知觉,软软地趴在男人的膝上,身上搭着两层被子,楚怀风的手正插在他发间,轻轻地抚摸。 他猛地咬牙低头,喉咙艰难地吞咽着,时容居然真的为了他回头,他那个时候为什么要相信那些拙劣的拒绝,痛楚几近烧穿胸膛。 “你可知,孤为何现在还不杀你?”,楚怀风抬眼,冷冷的道。 闫珉默然不语。 “闫珉,孤与你做个交易。”,楚怀风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寒霜,如果可以,他宁死也不会在敌人面前低头,但如果敌对下去的代价是时容的恨意,那他只能放弃。 “闫珉不知,还有什么可以与楚王交易的。” 楚怀风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低声道,“孤已经命洛珽去皇陵拿贤妃的骨殖,若是贤妃的尸骨无用,时容还是活不了,那孤就杀你和洛珽给他陪葬。” 闫珉微微睁大眼睛,楚怀风竟能找到贤妃的买骨之地,那——想到此处,原本死寂的眼眸缀上光点,眼眶激动得发红。 楚怀风轻托着时容的后颈,小心地把他放回床上,再站起身,缓缓走到闫珉面前。 “若果蜃雾能除,那孤会饶恕你和洛珽,并且将怀珍赐婚给你弟弟。”,楚怀风顿了顿,眼睛死死地看着闫珉,拳头紧握,把那一阵嫉恨压下,才继续说道,“时容想要你,可孤也绝不会放手,你可明白?” 闫珉不解地皱眉,不知道楚怀风究竟想说什么,下意识地反对,“殿下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逼迫他。” “所以,孤说这是交易。” 说罢,楚怀风竟径自拂袖走出皇帐,只留下他的敌人,和爱人,共处一室。 闫珉猛地站起来,气急地就想拉开帐帘问个清楚,可没想到就转眼的功夫,帐帘已被钉紧了,只留下一个极小的,刚好能送进吃食的开口。 他喘着气,头有些发痛,整个人好像被什么坠着,踉跄地跌坐在地。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小小地动了一下,就这一息间的动静,闫珉只觉被拯救了,他慌乱地爬起,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 他单膝跪在兽皮上,眼睛湿热,口中哽咽难言,颤抖着握住了时容从被中伸向他的手。 “…我来了…”,时容声音很小,双眸无力地半睁,但他的嘴角是弯弯的,闫珉知道他在开心。 闫珉把他的手掌贴着自己的侧脸,满脸泪痕,但强忍着哽咽之声,连嘴唇都在发抖。 时容见不得哥哥这个样子,他的兄长,向来就是丰神秀雅,温润如玉的,怎么能哭得这样伤心,想来都是他不对,才害得兄长如此。 “哥哥,不要生容儿的气…”,时容伸过另一只手,去拉他的衣袖,还轻晃两下。 闫珉亲吻他的掌心,手指,把一腔悲楚强到腹内,痛得就像吞了一块巨石,他坐到床上,把时容拉到怀里用力搂着,像要把他嵌到骨肉里一般,密不可分地把他勒在胸前。 “…对不起”,终于找回了声音,可闫珉除了对不起,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不应把殿下送回宫,不应离开皇城,是他没做好,没有保护好时容,他才是那个该死的废人。 时容被他这样抱着,虽然骨头被勒得生痛,但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和安心。他缓缓抬起双臂,抱着闫珉的肩颈,半仰起头,脸蹭在闫珉的颈侧,他想要他,如果最终他还是要死去的话,那他想带着和兄长的记忆一起走。 时容挣动了一下,把他半推开,闫珉马上就松了手,怕自己弄伤了时容,眼里带着恐惧。 出乎他意料,时容只是喜悦地看他,然后慢慢凑近,吻到了他的唇上。 闫珉不自觉地再次拥紧他,加深了这个吻。他低头含住那微凉的唇瓣,辗转,舔过那主动的,微张的小口,陌生的情潮席卷了他,闫珉忍不住地把舌伸进那湿润的嘴里,渴求着更多。 时容在唇齿相依的那刻,就已是痴了,身心都在这个并不熟练的吻中被揉碎,碾成湿润粘腻的泥浆。他半眯着眼,主动伸出舌尖,和闫珉伸进嘴里的舌相抵。 下身胀热地发痛,闫珉更是抱紧了这具发凉的躯体,胯间顶着时容的腿根,寻求着宣泄。 闫珉松开他的嘴唇,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他胸膛剧烈地起伏,心跳得很快,但手上的力道也逐渐松了,时容的身体,根本受不住一场欢好。 感觉到温暖和安全都要离自己而去,时容嘴唇哆嗦着,泪无声地流到下巴,他拉住锁着闫珉手腕的锁链,半步也不愿离开他。手颤栗着,把那锁链绕到自己脆弱的脖子上,时容哽噎着,小声地,委屈地求他,“不要再走…如果你要推开我,那不如就这样…这样勒死我…” 闫珉珍爱地亲他脸上的泪痕,手却不敢动,怕真的弄伤他瘦得好像一用力就会断掉的颈,“你现在受不住,容儿乖,我们来日方长。” 他用幼时哄他的语气,小声地安慰,哄着他躺下,合眼,睡觉。 “我不要来日,”,时容早就不是那个几句话就能哄好的孩子了,他摇头,哭得更厉害了,开始闷闷地咳嗽,胸肺钝痛,“我——我没有来日了,哥哥…我,我想与你欢好,想你不离开我…”,从13岁入宫以来的委屈和难过像被沉匿在山下的泉水,此刻叫嚣着要解脱,无论多结实的山也要冲开,“不要再离开了——” 闫珉只觉肺腑都在被凌迟,在时容难过的恳求里破裂,看看啊,他是一个多么失败、差劲的人,他才是伤时容最深的那个。 这个吻来得这样激烈,闫珉覆在他身上,把他瘦弱的身都严严实实地罩着,渴望是只无形的手,引导着他,从嘴唇到脸侧,耳后敏感的皮肤,脖颈,到裸露的肩颈。手上的动作很温柔,时容身上衣衫被轻柔地褪去,露出苍白嶙峋的身体。 时容有些瑟缩地曲起身,怎么忘了呢,他现在不好看了。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闫珉摸着他的背脊,来回地抚摸,掌心过渡了热气,时容被蒸得皮肤泛起粉色,他敏感地夹紧腿,两腮春色。 闫珉怕他冷着了,拉过被子包住他的上身,留着光裸的双腿在被外,分开,露出泛红湿润的器官。 胯间更是硬得发痛,闫珉手脚被拴了锁链,不便脱衣,时容红着脸,伸手拉开他的腰带,然后是亵裤的带子,那灼热的巨物弹出,血脉偾张。 闫家家教清正,闫珉在情事上没有经验,更别说是和男子了,他直觉是要用臀缝里粉色的后穴,但那地方这么小,怎么能容纳得下男人的阴茎,于是只是蹭着时容的腿间,把两人的茎身贴在一处抚弄。 时容轻轻抽气,那处相帖的感觉竟比直接进入还要亲密,他不由得双腿夹住闫珉的腰身,难耐地摩挲。 但这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他向下伸手,圈住闫珉的那里,时容眉眼都染上了绯红,好大,他的手根本圈不住。 “进,进去…”,时容不擅在床上说露骨的话,说完这几个字,他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闫珉玉般的脸庞此刻红得厉害,他也不动作,看着时容的手圈住那偾张的阴茎,在股间滑了几下,抵住紧闭的穴口。 “会伤到吗?”,闫珉摸他的脸,光是顶着那里就带来了难以描绘的快感,身上热得像着了火。 时容被做了那么多次,小穴早就适应了被进入抽插,他呢喃道,“不会。” 闫珉吻住他的嘴,缓缓地进入,一寸一寸的,坚定,而又温柔,直至整根没入。 时容喉间的呻吟尖叫都被堵着了,他两条腿无意识地伸直又屈膝,手紧紧地搂着闫珉的颈,这是他的男人,他的夫君,身体是被填满的胀痛,眼角滑下欢喜的泪珠。 闫珉被那处紧窒包裹,小腹绷紧,几乎就要射出来,他低吼着更深地吻他,腰间用力挺动,有那么几下是失了分寸的凶恶,逼得时容小声尖叫。 “弄痛你了?”,闫珉有些发慌地停下,忍着那股把人整个贯穿、肏到床榻里的欲望,额上沁出热汗。 时容把他落下的几缕发丝拨到耳后,手指描绘他修长俊雅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绯色薄唇。闫珉也不动了,任他这样逐寸地摸。 “好看吗?”,他笑道。 时容有些羞怯地点头,他永远也不会说他曾经妒忌过楚怀珍,闫珉是他的,谁也不可以肖想。 闫珉笑着把他抱紧,身下的动作更加用力,每一下都进得那样深,像要把人永远钉在这方床榻之上。 时容失神地半张着嘴,断断续续地呻吟,双腿被干得绵软地摊开,手却还是搂着身上男人的脖颈,片刻也不舍得松手。 几下几乎要把他顶穿的抽送,时容闷哼一声,也无声地一起到达高潮,体内一热,一股股白浊尽数射进了他的身体,灌满他的肠道,下身一片粘腻。 “咳咳…”,时容从高潮的余韵里惊醒,猛地用手臂挡着脸,血液从心肺处涌出,从嘴边滑落,染红了被褥。 闫珉也顾不上抽出依旧插在那处的器官,他慌乱地拨开时容挡在脸上的手,捧着他的脸,想擦去那些可怖的血渍,可那些血源源不断地涌出,闫珉无法,只得把他拉起来搂着,手轻拍还在发抖的背脊。 “容儿,是不是很难受?”,听着他的闷咳,闫珉心如刀割,喃喃道,“没事的,我去叫人——” “不要,不要走”,时容的声音闷闷地从胸前传来,手不舍地环住他的腰,“什么药都没用…我一会就好了。” “兄长不走,不会再走了。”,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闫珉蹭了蹭他的发顶,直到怀中人昏睡过去,都没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