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论推倒失格神灵的姿势（9）
阴暗的砖石小巷中，女人的闷声痛呼和男人们起哄谩骂的声音混杂成一团。 “啧，尼姆那该死的家伙，也不先让我们爽一爽。”站在巷口望风的男人粗着声音骂了一句，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等他用完，哪还有我什么事？” 难得遇到一个敢逃跑的，他都多久没泻过火了，妓院那地方去一次就榨干了他的口袋，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任务，可以不花金币上一次女人，结果还被尼姆抢了先。 越想越觉得气闷，再加上女人的呻吟尼姆的粗喘不断传来，男人转身狠狠往旁边的墙上踹了一脚。 “妈的！为什么刚好是我抽到看门的任务，那帮混蛋肯定已经把那婊子的嘴都操烂了……”男人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忍耐不住地把手伸进了裤裆。 一道黑色的阴影飞速从男人身侧掠过，带起几缕寒风吹过他的脖颈。 男人警觉地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见鬼的天气，冷……呃！咯咳……”剩下的半截话语被男人脖子上绽开的一条血线截断，汩汩鲜血从那道缝隙中不断涌出，让所有想出口的语句都变成了一种古怪的气泡咕噜声。 失去生命的躯体沉重地倒向大地，只是这点声响也被不远处那淫乱的声音遮盖。 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这具温热的尸体面前，注视着男人放大的瞳孔。 “呕……和杀鸡的感觉完全不同……”捂住嘴努力压下这股反胃感，丁未皱眉甩了甩沾上鲜红液体的匕首。 那种刀锋切开皮肤、脂肪然后割断血管的手感还残留在手上，让他直犯恶心。 “系统，能暂时帮我把这部分感知屏蔽掉吗？”考虑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因为这种和平世界带来的道德感而出现纰漏，丁未只能把可以求助的对象放在了黑科技系统上。 【可以】 系统立刻给出了答复，但是两秒后，一个机械而冰冷的声音直接在丁未脑中响起。 【请问任务者为什么没有选择永久性屏蔽？从长远来看，这应该是更符合自身利益的做法。】 丁未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我还想保留着作为一个人的基本品质吧。” 如果永久性屏蔽这种关于杀人之后的罪恶感，那么无论接下来的任务世界是怎样的情况，他都不能保证自己永远走在自己最初认定的那条道路上。 更何况…… 丁未调出系统面板，垂眼看着那一个显示为灰色图标的兑换选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我不知道你们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是想做什么，但是最好一开始说的东西不是为了骗我专门编出来的。”丁未关闭面板。 【请任务者放心，我们公司的信用一向良好，提问只是为了收集一些数据，还请不要做过多不必要的猜测。】 系统说完这句话便完全没有了声音，与此同时，一股完全不同于墨蒂菲尔留在体内的冰冷细流从大脑蔓延至全身，丁未能明显感觉到恶心反胃的感觉被迅速驱退，转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冷静。 看来思想观念的转变让这具身体原本的素质能更好发挥出来了。丁未甩了甩匕首，面无表情地看向声响传来的方向，虽然让一个曾经的骑士来做暗杀这种事情确实好像有点不对，但，有效就行了。 尼姆并非是一个彪形大汉或者獐头鼠目的形象，相反，因为曾经待在骑士卫队的缘故，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带有一种正派的感觉，五官算不上英俊，但也能说是温和亲善的那种。 当然，如果不看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的话。 女人白花花的皮肤被掐出了大片的青紫，嘴巴和手腕都被用衣裙撕成的布条绑上，摆成了适合身后那人施为的姿势，伴随着肉体的碰撞声，她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弱，脸上的绝望之色和眼泪反而勾起了周围围观的男人们更高的兴趣。 “尼姆！快点好吗？待会儿妓院的金钱鼠来了，我们可就不能玩了。” “妈的，看你操得这么起劲，老子下面都快涨炸了！” “能不能让我们用用她的嘴？不能你吃肉，我们只能干看着嘛。” 周围的男人纷纷喊叫起来，尼姆一边用力在女人紧致的身体里冲撞，一边微微喘着气道：“要是你们不介意她把你们那玩意咬断的话，我是无所谓的。” “这女人里面这么紧，明显就是没被用过几次的，有这个胆子跑出来，还养得这么好，估计是金钱鼠那边的上等货，真要咬断了，你就去给自己打一根铁棍凑合着用半辈子吧。” 一听这话，男人们面面相觑，显然也是不太敢赌。 其实要是把女人的下巴卸了，倒也能用，就是待会儿可能要被金钱鼠敲一大笔钱，这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说起来，克丹那家伙呢？怎么这么久没声音传来？” “嘿嘿，保不准那小子早就忍不住跑去用手解决了吧？别管他，虽然不能用嘴，但是尼姆你把她直起来，前面的奶子和大腿不也能用吗？” 几人淫笑着接近了女人，尼姆皱眉不太高兴地看了他们一眼，但是也还是伸手把女人提了起来，正面朝着他们。 一缕寒风吹过几人的身旁，其中一个男人疑惑地摸了摸脖子，嘟囔道：“最近的天气真是越来越操蛋了，再不去女人温暖的怀抱里好好享受一下，我的小兄弟可就要冻成硬棍了。” 听到他这话的男人们纷纷取笑道：“现在你裤裆那玩意儿不也是硬棍么？” 尼姆扫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他已经感觉到快要达到高潮了，这种浑身舒爽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挺腰加速往里面又顶了好几下。 一抹红色突然出现在他的余光中。 面前还在淫笑调侃的男人们就这么突然倒了下去。 尼姆的瞳孔猛地收缩，当机立断将神智涣散的女人扯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后。 一柄黯淡无光的匕首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绕过女人对准尼姆的背脊刺了下去，不过因为另一个人的遮挡，还是被尼姆避开了要害。 “该死！”一看这手法，尼姆就知道自己可能会陷入苦战，低声咒骂了一句立马丢开女人，一手拉着裤子一手就地翻滚躲过了下一击。 办事办到一半被打断，尼姆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极点，阴沉着脸把这个追杀自己的家伙在心里杀了一千遍。 铛！ 金属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刺耳声响在小巷内响起，尼姆本身的武技并不算差，再加上因为混迹三教九流磨砺出的野兽直觉，在丁未刁钻奇诡的匕首攻击下居然也还能撑几个来回。 “老兄！老兄！有话好商量！你要什么？我可以给！我也可以给你背后的雇主卖命！”尼姆一边扬声大喊，一边用大剑挡住了砍向他脖子的匕首。 到底是谁派来的？光明神殿那边的事情已经了结了，赛格朗公爵的联系也转入暗线了……到底是谁？还有谁能请来武技这么高超的暗杀者？这类人不是只有侯爵以上的财力才可能找得到的吗？ 咬牙在心里快速回想着自己还得罪了哪些大人物，尼姆的身上很快因为分心被划上了几道伤痕。 不能这么耗下去了！对于暗杀者来说，阴暗的环境才好让他们隐藏，只有暴露在光中，才有可能反败为胜！尼姆心中思索，当机立断踩着小巷中堆放的杂物翻身上了房顶。 他转身跑了几步，感觉到了有人跟上来，嘴边拉起了一丝冷笑。 有休息的妓女注意到了楼顶上的动静，却也只是探出头看了一眼后立刻收回心思关紧窗户不再去理会了。 很快，尼姆就在拐入一座塔顶的时候找到了机会，大剑猛地回身刺出，将身后那人的头部刺了个对穿。 不对，没有刺到人！尼姆察觉到手感不对，立刻挥剑将那件斗篷甩开，矮身顺着屋顶的坡度滚了出去，几乎是同时，他听到了刚才站立的地方传来的屋顶破碎的声响。 “你是……尤尔！”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视线里，尼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说实话，无论是这种暗杀者的行径，还是那面无表情的脸，都让他有点不敢套上那个曾经被称为“光辉”的骑士的名字，但是出现在他眼前的，又的的确确是那个已经死去的、光明骑士，尤尔。 丁未平静地看了一眼似乎情绪波动很大的男人，抓住机会猛地拉近距离，手中的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对准男人的脖子划了过去，如同一缕微风一样无声无息。 “不！不！尤尔！”尼姆伸手挡在了自己的脖子面前，感受到手掌被穿透的剧痛之后强行忍住，满脸冷汗地大喊，“尤尔，那件事，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听我说……” 看到面前的人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后，尼姆眸光闪烁地一边大喊一边猛地甩出右手，几个拇指大小的小球在接近丁未的时候立刻爆开，散发出一阵甜腻的香气。 “嘿嘿，给老子滚回地狱吧！妈的，已经死了的家伙就不要跑出来……呃嗯！” 尼姆不敢置信的表情还停留在脸上，丁未手中的匕首已经连着他的手掌一起穿过了他的脖颈，钉在了脊骨上。 皱眉起身，丁未觉得自己的手脚有点发软，刚才要不是察觉不对立刻屏住了呼吸，估计连匕首都握不住了。 “系统，这是什么药物？” 问出这话的时候，丁未已经做好了找系统赊账解毒的准备。 【简单来说，春药】 “……”丁未眼皮一跳，“那，复杂来说呢？” 【非常强劲的春药】 “能解吗？” 【根据数据分析，不建议任务者解除当前状态，屏蔽模式已关闭，祝您好运】 丁未：“……” 他早该想到的，这种任务都是无节操的系统，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不是说吗？只要中了药，不是春药就是泻药，能解百毒的药丸都解不了这俩玩意，可以说是很硬核了。 吸了一口凉气，没能压下去心中那股躁意，丁未只能拖着比来时慢了不知多少倍的脚步往回走，看了一眼脚边死不瞑目的尼姆，他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即蹲下来，将尼姆的眼睛轻轻合上了。 “入土为安嘛……算了，好像也不是这么用的……”丁未一边嘀咕着，一边捡回了自己的斗篷顺着屋顶滑了下去，跌坐到一堆破布上。 路过刚才的巷口时，那个女人还倒在一边，裸露的身体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死去。 丁未把斗篷盖到了她的身上，又解开布条，转身朝着巷口走去。 “老爷……”一声细弱的呼喊在身后响起，丁未停住了脚步。 “您身上有夜魔花粉的味道，如果可以，我能帮您。” 丁未重新迈开脚步，“不用了。” 说实话，他现在只想问问现在目前唯一能帮他的墨蒂菲尔，这玩意儿到底能不能解。 实在不能…… 女人注视着步履迟缓的男人背影在自己面前慢慢远去，不远处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呼喝声，立刻抹了抹眼泪，拖着酸软的身体裹着斗篷匆匆往小巷其他出口跑去。 五分钟后。 墨蒂菲尔非常速度地给出了答案：“现在不能。” 丁未已经感觉到自己神智开始模糊了，听到这话，顿时无力地呻吟道：“不至于吧，就因为我破坏了他的好事，所以就给我这种死法？” 感觉到旁边墨蒂菲尔的视线，丁未偏头问道：“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现在不能？” “刚刚遮掩了一下你的气息，好像引起了莱斯利的注意，你似乎并不希望这个时候暴露在他的视线中？” 这个理由丁未还真不能说哪里不对。 说实话，如果莱斯利真的注意到了这里的话，那这面镜子就相当于是在流淌的溪流中那块突出的石头一样引人注目，墨蒂菲尔的这个决定，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为了丁未考虑。 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怎么好了……丁未在心里叹了口气，“那只能找一家旅馆辛苦您一下了。” 墨蒂菲尔：“？” 丁未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大概流程，和上次差不多。” 拉上布帘所以显得昏暗许多的房间内，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断断续续的响起。 墨蒂菲尔浑身僵硬地靠在墙上，双手的手腕被握在一起牢牢禁锢在头顶，面前的人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几乎能让那片温凉的肌肤燃烧起来。 怎……怎么发展成这样的？看着那张脸上熟悉的表情，已经明白接下来会有什么感觉的墨蒂菲尔忍不住，往旁边挪了一步。 几乎是同时，一条腿便强势插进了他的双腿间。 “再告诉您一条，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乱动，这是和接吻时要闭上眼睛一样重要的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