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当天夜里，我独自一人睡在客厅，破旧的电扇刮出一阵阵冒着热气的风，吹得我满身是汗。小燕子给了我一条薄毯，让我可以在夜间转凉的时候用来保暖。可是我听着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地往前走，而夜里的暑气丝毫没有罢工的意思，一刻不停地折磨着我。 于是我便把毯子丢在一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翻转着于喜那迷人的面容和身姿。我和她之间只隔着一扇不算厚实的木质房门，只要我胆子够大，便能轻轻地打开那扇门，不做声响地潜进她和小燕子的房间，一睹她的睡姿。那一定是十分可爱的。如果再大胆一些，我还能伸手碰触于喜白皙的肌肤，不知道那上面是否也挂着从体内渗出的一颗颗汗珠。 想着想着，我的下体便毫无顾忌地挺了起来，顶着我那条薄薄的短裤，涨得我浑身不适。当时我还想手淫来着，趁着于喜的身影还萦绕在我的脑海，来一个一泻千里。而当我正打算把手伸进裤裆，大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了两串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我听到了一阵清脆的钥匙声。门开了，小燕子的父亲和她的继母一身酒气地推进门来。男人还一个劲地说着醉话，吹嘘自己无底的酒量。而女人一声不吭，不知道是在生着男人的气，还是在思索着繁杂的生活琐事。 于是，我赶忙捡起毯子，盖住我的下半身，并合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熟。虽然看不见，但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俩朝我走近，在我身边停留了片刻。也许那女人在上下打量我这个从山区来的小伙，而男人可能压根就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过了一会儿，大概是确认我已经睡熟，他俩拖着沉重的脚步进了主卧。男人想让房门敞开，但女人却坚持关上了门。 不久，房间里便传来了女人急促的呻吟声。事态的发展让我的下体更加猛烈地勃起。这次，我果断地将手伸进裤裆，套弄起我的命根，只是脑海中充斥着一个成熟女人全身裸露，不停呻吟的画面。我还没有见过小燕子的继母，因此脑海中的那女人有着一张不知道我在哪里见过的脸。她的胴体也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是那些我在色情杂志上看到的裸露女人的拼合体。 没过多久，屋里女人的呻吟声便戛然而止，而我还没有完事儿。因为怕他们会从卧室里出来，我就把手从裤裆里抽了出来，让我那雄赳赳的阳物继续顶着短裤。我等了几分钟，卧室门并没有开启，接着听到了男人沉沉的鼾声。这烦人的声音彻底让我没了兴致，于是便翻过身去，一头扎进有点发硬的枕头里，希望能阻止鼾声进入我的耳朵。可是我这么做全然是徒劳的。 那一夜，我彻夜未眠，只有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混沌地做了一个短短的梦，梦里是小燕子和于喜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的画面，上身赤裸，被子盖在了腰部。而当我正想伸手揭去那条薄薄的被子一探究竟时，房门开启的声音将我从梦中惊醒。我揉着眼睛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小燕子时，感到了短裤中一阵湿湿的暖意。我可耻地梦遗了，而且勃起的阴茎还没有低头的意思。 好在半睡半醒的小燕子并没有看出我的丑态，她迷迷糊糊地朝我打了声招呼后便走进了卫生间。而趁着这个间隙，我迅速地从背包里找出了一条短裤，脱下了粘着我精液的裤子，并用它擦拭了一番下体。这次我就不敢合眼了，因为我怕再次梦见淫秽的场景，并因此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那天的早上是尴尬的，因为我注定要面对那三位在我脑海里裸露登场过的女性。我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希望能在脑海里抹掉之前出现过的画面。我想起了海水，蓝天，还有飞翔在它俩之间的海鸟。嗡嗡作响的脑袋不听使唤地运作着，将这些自然的美景杂乱无章地在我眼前播放。我只在杂志上见过大海的样子，但这些储存在大脑里的画面已经足够应付我的需求。 大概到了八、九点的样子，小燕子和于喜终于洗漱完毕。于喜走进了厨房，开始简单张罗起当天的早餐，她把一碗米倒进了盛有水的煮锅，然后点上火，转过身，对小燕子说道，“喂，你，出去买几根油条。”语气还是一如往常般的冷漠，似乎是在对着一个机器人发号施令。 小燕子二话没说下了楼，于喜也离开了厨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我一个人丢在了客厅。我本想和她打声招呼，可是本性害羞的我还是开不了口。我记得那天早上她都没有看我一眼，这让当时的我倍感失落。那个时刻我想起了留在山村的小花，要是周小花能在这里，肯定会对着傲慢的于喜大发一通脾气。我想象着小花和于喜吵架的画面，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幸好当时客厅里就我一人，要不然，我肯定会被以为那根神经不正常。 过了一会儿，主卧的门开了。于喜的母亲穿着薄薄的睡衣，睡眼朦胧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她那成熟而富有韵味的身体立马让我这个还在青春期的男孩血脉喷张。透过睡衣还能看到深灰的乳头，像两颗黑莓一样点缀在她丰满的乳房之上。她的脸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依然精致，依然美丽，可见于喜是延续了她的优良基因。 发现我一人坐在沙发上，她轻声地向我打了声招呼，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了卫生间。这时，我又想起了昨晚听到的呻吟声，只是这一次的刺激来得更为猛烈。按耐不住兴奋的我只好一动不动地钉在沙发上，因为我怕一起身，短裤会遮不住我那昂然起翘的下体。 好在不一会儿小燕子就带着油条回来了。我看了一眼相貌普普通通，身材也丝毫不起眼的小燕子，欲火焚身般的难熬得到了一丝缓解。 “吴海哥哥。你昨晚睡得可好？”将油条放上餐桌后，小燕子关心我道。 “睡得不太好。有点不太适应这座城市里炎热的空气。”我用稍带倦意的声音答道。 “嗯。我昨晚也没睡好。脑子就是停不下来。也不敢翻来翻去，怕吵到于喜姐姐。” “可能过几天适应了就会好一些。毕竟我们得需要些时间来适应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气候。对了，你昨晚睡不着的时候脑袋里都在想着什么啊？”我好奇地问道，其实我并不太关心小燕子的内心世界，只是想和她搭搭话，一是想打发早餐前的无聊时光，二是希望小燕子的声音能冲淡在我血液里翻腾着的荷尔蒙。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了想留在家里的妈妈和家乡的朋友们。想到要在两个月后才能够再次见到她们，心里就不自主地难过。” “那倒也是。因为在这里感觉还是很难能交到新朋友。” “至少我幸运地碰上了吴海哥哥你啊！”小燕子的语气里突然充满了兴奋，“要是那天没有在车站里碰到吴海哥哥，我现在肯定会更加忧伤。对了，吴海哥哥。你想家吗？昨天睡不着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家乡的朋友？” 我当然不能把昨晚脑海里的画面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所以就决定随便编点东西糊弄一下小燕子。“也有吧。我妈在家里过得还挺不容易的。不过好在我算是个独立的孩子了，为她减轻了些负担。现在她只要干些简单的农活养活自己就可以了。” “那你的朋友呢？不想念他们吗？” “说实话，我这人在家乡没有太多朋友。只有一个比我小几岁的小屁孩天天和我玩。有时也会想到她，希望她能不时地记起我这个在远方的朋友。” “吴海哥哥，不用担心。你朋友一定会过得很好的，他也不用担心你。因为在这里，你我可以互相照应，有什么困难可以互相帮助。”小燕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哈哈，说来也惭愧。我发现到了上海以后都是你在帮我，我真是不中用。” “别这么说，吴海哥哥。要是没有你的照顾和陪伴，说不准我一个人还到不了这座城市。我得好好谢谢你，所以这些忙都是我应该帮的。” 小燕子的话突然让我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而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了，画上了淡妆的于喜母亲从里头走了出来，显得越发的诱惑。我的眼神和注意力不禁被她吸引住了，忘了一旁还在等我接话的小燕子。 “小伙子，昨天太晚回来。没有吵到你吧？”于喜母亲问道，似乎没有意识到小燕子的存在。 “还好，阿姨。本来我就没有睡着。” “哎哟。那你待会儿吃完饭再躺一会。从那么老远的地方来肯定不容易，要适应上海的生活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多谢阿姨关心。”说着说着，我感觉到脸慢慢开始发烫。这时我真想几个大步冲向她，将她那成熟的身体拥入怀中，好好享受下男女之爱的欢愉。可是理智警告我释放天性需要承担代价，即使是她诱惑我，我要是有任何出格的举动肯定会被扫地出门，而且会被小燕子认为是个不成大器的淫魔。于是我转而希望她能够早些回到卧室，让我好好冷静冷静。 “不用谢。那你再等一会。等我老公醒来后就吃早饭。他昨天喝得有点多，现在还睡得像只死猪。”说完，她朝我笑了笑，然后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那天的早餐吃起来特别得香，虽然只有简单的油条配稀饭，但能和两位美人坐在同一张餐桌旁，我食欲大开，吃得狼吞虎咽。用来搭配稀饭的榨菜也格外有味道，让我食欲大开。餐桌上，于喜还是一脸冷漠，不想发话。而她的母亲则有一句没一句地问我家乡的情况。坐在我身旁的小燕子略显尴尬。显然，她和这个家庭隔着一道墙，就连她的亲生父亲也对她爱搭不理。在回答于喜母亲的问题时，我会时不时地望向于喜，想看看她对我回答的反应。也正是在这些时候我会看到小燕子局促不安的表情，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对她的怜惜。 餐桌上，小燕子的父亲仿佛一位彻底的局外人。他只顾自己埋头吃饭，对餐桌上提到的问题不闻不问。他双眼通红，显然还没有从宿醉中清醒过来。吃完饭，他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回了房间，想必是去睡回笼觉了。于喜的母亲看到这情况赶忙向我们做了一个道歉的表情，然后便看了一眼于喜，问道，“阿喜，你看看你身边的吴海哥哥，年纪轻轻就从那么老远的地方来到上海闯荡。你要像他学习学习，不要成天一个人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面对母亲的训导，于喜毫无反应，还是和之前一样不紧不慢地吃着饭。这个时候小燕子就更加尴尬了，刻意被冷落的她无处躲藏，只能默默忍受着这份不自在。 “其实许燕也挺不容易的，”我决定为小燕子发发声，“能孤身一人从云南来上海看望父亲。坐了那么多天的火车，到了上海还张罗着帮我找工作。” “那是，那是。也不简单。”于喜的母亲敷衍道，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多花些时间，“那你们三个年轻人多交流交流，我待会儿得换身衣服去店里。于喜，你有时间也帮着吴海找找工作啊。人多力量大嘛！” “我不要！”一直保持冷静的于喜突然说话了，音调拉得很高，“找工作是他自己的事。来上海闯荡也是他自己的事。我不想掺合！” “于喜！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妈妈平时没有教育你要怎么懂礼貌吗！” “我就是不会说话！我就是不懂礼貌！”两人针锋相对之后，于喜把筷子重重地摁在餐桌上，然后站起身来，带着怒气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原本以为她会把门甩上，可她并没有那样做，仿佛一回到房间就恢复了平静，关门声和往常一样的柔和。 “不好意思哦。是我没有把女儿教育好。”于喜的母亲赶忙道歉道，斜眼望向她女儿的房门。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是尴尬地低下了头，心里面暗暗作痛，被于喜的冷漠和愤怒深深刺伤了。然后我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我大腿上。那是许燕的手，手心充满了温暖。我抬起头看着小燕子，感激着她的善解人意。接着，她说道，“不，阿姨。这是于喜姐姐的不是，您不能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待会儿会和姐姐去沟通，一定得让她向吴海哥哥道个歉。” “是，是，是。可是小姑娘你先不要急。我的女儿我自己清楚。她真是骄傲得不行。你要是硬着头皮和她讲道理，她就会越是倔到底。先等她气消了再说吧。也许等她自己想清楚了会主动来道歉。” “那好吧。”小燕子想了想说道，“那我也不干火上浇油的事了。可我总感觉我和阿喜姐姐之间有一道墙。她总想把我挡在她的世界之外，不肯对我敞开心扉。” “别那么在意，小姑娘。我女儿对谁都是这态度。小的时候差不多就这样，然后等到我和她爸爸离婚，这性格就越来越不可收拾。”于喜的妈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算了，不说这事儿了。你们吃完了吧？今天想去哪儿逛逛吗？上海这么大，一定有很多你们想去的地方。说到这里我就不好意思了，如果我不用去店里忙活，这几天一定带着你们到处走走，看看这逛逛那，得让你们开开眼界才行。” “不用了，阿姨。”我揣着受了伤的心说道，“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一份工作。我已经决定了要扎根在这座城市，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好好到处看看。” “小伙子说的蛮有道理的。那这样吧，你先张罗着找工作，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好工作，可以考虑先来我店里打零工。我们正好缺个干杂活的。虽然钱给得不多，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强吧！那样你还可以住在这里，白天和我一道去上班就行。” 于喜母亲的建议顿时让我来了精神，脑海里立刻认定这是解决我人生难题的最佳答案。不仅能有一份不那么辛苦的工作，还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于喜。可是，一方面我对这个天赐的良机感到无比欣喜，而另一方面，我的自尊心在告诫自己，不能就那么轻易地接受容易的机会，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一份更有难度的工作。 毕竟，人生是漫长的，如果不能在年轻的时候掌握一份技能，人生路上就少了一个可靠的搭档。也许接受于喜母亲的建议能让我更容易接近于喜，可是她会看得起寄人篱下的自己吗？ 想到这一切后，我花了些时间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然后答道，“阿姨，多谢您的好意。但我还是想自己去外面闯一闯，看看自己到底能争取到怎样的生活。再说，我也不想一直麻烦大家，住在这里会影响你们的日常生活。我想要独立的生活，有自己的床，有自己的空间，也有属于自己的朋友圈。当然，我还会不时地来看望你们。毕竟你们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给予了温暖的帮助。小燕子也会希望我能常和她见面呢！” “那好吧。看来小伙子还挺有志气。不过先别那么早拒绝我的提议。把这个选项留到最后，也许还会用得到。那你们收拾收拾就赶紧出门吧。上海的人才市场竞争很激烈的，去晚了可能连个站的角落都找不到。这桌子你们也别管了，我一会儿让于喜收拾收拾。” 接着，我和小燕子就向于喜的母亲道了别。在转身之前，我注意到于喜的母亲正盯着我看，这顿时让我有些脸红。我幻想着她勾引我然后和我上床的情景，不禁又兴奋了起来，本应迈向前方的脚步也停顿了下来。这时小燕子拽了拽我的袖口，提醒我回到现实。于是我就带着涨红了的脸跟着小燕子出了房门，她背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几瓶矿泉水。而我什么也没带，只捎着一颗对未来忐忑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