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是我的好运
风尘仆仆地从上海飞回北京，秦义和田雅娟都面露疲惫，这一个月他们在上海谈下了三个大客户，还接触了一下新的合伙人。不过也正因为太长时间没和工作关系以外的人吃饭了，重新回到这个四合院，面对老同学，两人从心底感到放松。 “晓梅，你的厨艺又进步了。青菜都炒得这么好吃。”田雅娟不吃肉，专冲着素菜伸筷子。李晓梅无奈地笑了：“蒜蓉油麦菜能好吃到哪儿去。你是在外面大鱼大肉吃腻了，回来吃家常菜就特香。” 庄文研拿起酒瓶给秦义又倒了些红酒，笑着调侃：“物理专业转行的秦大律师，的确不简单。现在业务都做到上海去了。你们两口子也给别人留碗饭。”李晓梅在旁边问：“以后想在上海开分所？” 秦义平日里沉默少语，今天许是喝了些酒的缘故，话也多了起来：“我跟雅娟有这个打算。这次去跟另外两个合伙人见了面，聊得很投机，这些年我们也积累了不少上海客户，趁着有精力，还想再折腾折腾。” 秦葭怕田雅娟问她学习的事，从坐上饭桌就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乖乖坐庄驰身边，只顾闷头吃饭，直到听见秦义说要在上海开律师所，才忍不住抬头问：“你们真要去上海，那我怎么办啊？” 田雅娟跟李晓梅对了个眼色，说：“你自己选，要不转学跟我们去上海，要不我就把你送给李姨养了。” 听到“转学”两个字，秦葭也来不及分辨是不是玩笑，放下筷子说：“我不转学，我不想去上海。”李晓梅见秦葭当真了，忙笑着说：“你妈逗你呢，怎么也得等你上了大学的。是吧？”田雅娟点点头：“先开个分所，可以远程参与管理。等葭葭上大学以后，我们再考虑，要不要去上海定居一段时间，换换环境。” 庄驰往秦葭盘子里夹了块排骨，对田雅娟说：“对了，田姨，说到换个环境，暑假我想带葭葭去日本旅游。”田雅娟顿了一下，看了眼秦葭说：“去年不是带你们去冲绳了吗？今年还去日本呀？”秦葭说：“日本有意思的地方可多了，一般都得去三四次呢。” 田雅娟犹豫了一下：“我七八月份可能没有时间领你们出去。得看你李姨有没有空。”李晓梅刚要开口，庄驰就说：“其实我们自己去就行，一回生二回熟嘛。” 秦葭看田雅娟脸色不算好，灵机一动，桌子低下轻轻踢了庄驰一脚：“再说一恒哥也去对吧？还有若沐姐姐。咱们四个一起，是吧？” 庄驰忙点头：“对对，我差点忘了，我有一哥们儿，还有他表妹，上个月我们就约好说暑假找个地方旅游，正好把葭葭也带着。那个朋友他经常出国，他表妹以前是在加拿大生活的。出门在外的那些事儿，他俩都特熟悉。田姨，你就放心吧。” 秦义见田雅娟仍在犹豫，便开口解围：“别去荒郊野外就行，在城市里旅游，按照安全守则来，不会有什么大事。孩子不能总护着，得让她锻炼锻炼。”秦义说完，田雅娟也没再说什么，庄文研和李晓梅又嘱咐了几句，这件事就算定下来了。 酒过三巡，又吃了会儿菜，李晓梅叫庄驰去厨房切几块西瓜过来，田雅娟忙说：“葭葭你去，别折腾你庄驰哥了。”李晓梅笑道：“让他俩一起去吧。” 庄驰已吃了八九分饱，正想起来活动活动，秦葭坐在那儿也觉得无聊，两人便一前一后地拐进了厨房。庄驰从冰箱里拿出半瓢冰凉的西瓜，秦葭找来一个大菜板，摆在料理台上，让庄驰放西瓜。 庄驰从刀架里抽出一把片刀，比量了一下，将半瓢西瓜切开，又切了一次，最后切成片，码到一个小盆里，递给秦葭：“端走吧。” 秦葭却伸手拿出一块，嘻嘻地笑：“又热又渴，我先来一块。”庄驰把盆放下，看着鲜红的西瓜瓤快速地消失在秦葭的嘴边，觉得她像一只吃菜叶的兔子，每一口虽然不大，但一秒都不停，专注极了。 秦葭吃完洗了把手，刚要去端盆，却忽然被一把推到了瓷砖墙上。“你干嘛？”说话有股西瓜味儿，秦葭不可置信地望向庄驰，还不忘舔舔嘴唇。庄驰抬起胳膊挡住她的去路，微微弯下腰说：“亲我一口再走。” “你……”秦葭站着的位置看不到餐桌，心脏扑腾腾地跳，她真的生气了，压低声音冲庄驰说：“你疯啦！让他们听到怎么办？！” “他们都喝高了，怎么可能听得到”，庄驰不知道怎么了，似乎很高兴，一直看着秦葭笑，笑了一会儿又说：“要不抱我一下也行。” 秦葭盯着庄驰看了片刻，迟疑地问道：“……你也喝多了吧？” “嗯，我喝多了。” “哎，不是，你明天数学竞赛吧？今天还喝酒？？” “是啊，我明天数学竞赛”，仿佛刚想起来一样，庄驰露出一个如梦初醒的表情，勾起嘴角又笑了：“那你更应该抱我一下了。” “……抱你跟数学竞赛有什么关系？我看你现在应该马上回去睡觉。”秦葭觉得庄驰真的醉了。 庄驰又将身子低了低，贴近秦葭的侧脸，吐息有些不稳：“因为你抱我一下，我就会有好运气。” 在说什么呀，真肉麻，秦葭在心里嘀咕，但脸还是不争气地变热了。庄驰呼吸中掺杂着淡淡的酒精味儿，带着热度，钻进秦葭的鼻子，令她也有些醺醺然。 最后，秦葭还是轻轻抱了一下庄驰，脸贴在他的胸前，静默了一两秒，小声说：“运气给你了，明天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