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回味
秦葭一动不动地窝在庄驰怀里，大脑还在发麻，根本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庄驰搂着她坏笑：“舒服吗？没骗你吧？” 秦葭还发着懵，突然听到了门外一阵开门和脚步声，几乎条件反射地从庄驰腿上跳到了地面，“应该是我爸妈来接我了。” 庄驰也竖着耳朵往门外听，果然听到了李晓梅跟田雅娟说笑的声音。 “怎么这么早……”，还带着点意犹未尽，庄驰不大情愿地站起来，去衣柜里拿出了个袋子，回身递给正在背书包的秦葭。 秦葭刚想问是什么，一看里面隐隐约约的淡黄色，就明白了。慌张地一把接过来，塞到了书包里。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说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就死定了！” 庄驰噗嗤一笑：“我有病啊，到处跟别人说你和我亲嘴儿了？” “你小点声！”秦葭垫脚去捂庄驰的嘴。 见秦葭明明害怕心虚，还故作强硬，庄驰也不戳穿她，推着她的书包往外走：“我肯定不说。倒是你，别被田姨看出来，不然你爸得打折我的腿。” 再次打开房门时，秦葭彻底成了庄驰的共犯。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田雅娟和秦义时，小腿差点抽筋。秦葭觉得三个家长的目光齐刷刷扫向她跟庄驰，那眼神跟平时不同，似乎已经看出了些端倪。秦葭瞬间僵在了原地。 还是庄驰心理素质好，叫了声“秦叔，田姨”后，转头跟秦葭说：“那两道题你再回去想想，还不会明天我给你讲。” 秦葭反应了0.5秒，使劲点头说：“行。”然后又说了声“谢谢李姨”，就低着脑袋，匆匆跟着爸妈回家了。 进了家门，秦义依旧去书房加班，秦葭瞄了眼田雅娟，感觉她脸色还可以，这才松了口气，赶忙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屋，秦葭就一头扑倒在了大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场景，交替地循环。她想重新捋捋这一天发生的事。可刚开了个头，田雅娟就推门进来了。 秦葭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责怪：“妈，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田雅娟一愣：“我不是一直直接进吗？” 秦葭坐起来抿抿嘴唇，没说话，心里突然羡慕庄驰有一个进屋会先敲门的妈妈。 田雅娟把手里的一小盘草莓放到了书桌上，开口道：“爸爸妈妈要去上海出差一个月，跟你李姨打好招呼了，这个月你去她家吃。晚上你要是害怕，就去跟李姨睡。” “不用，我不害怕。”秦葭立刻回答。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秦葭的父母就经常外派、出差，起初秦葭哭得很凶，后来就习惯了，甚至盼着他们出差。 可能觉得自己刚刚回答地过于干脆，秦葭又表达了点留恋的意思，说道：“放心吧，妈，我能照顾好自己。天天给你们打电话汇报。” “嗯…还有啊，葭葭。这次月考后退了五名，虽然不多，但是也要再加把劲儿”，田雅娟顿了顿，“绝对不能被别的事情分心，知道吗？” “知道了，妈……”秦葭太清楚田雅娟想说的了。早恋早恋，还能有什么？她妈最近觉得她随时都可能跟某个男生私奔了，隔三差五地敲打她。可秦葭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耽误学习了？ “有不会的问题，多去问你庄驰哥，不是谁都有这么便利的条件。”田雅娟继续唠叨着。 秦葭乖巧地一一答应着，田雅娟这才点头道：“那你接着学习吧，别太晚啊。”说完就出去了。 哪还能学得下去！秦葭勉强写完了两张卷子，空了很多地方。然后去洗漱，躺回床上，不出意外地失眠了。 庄驰嘴唇的触感，凑近时急促的呼吸，还有耳朵上湿乎乎的感觉，一切都仿佛还在发生着。秦葭不受控制地舔着嘴唇，想驱赶上面残留的感觉，可并不奏效。 她一会儿惊讶于接吻的感觉竟然如此美妙，一会儿又想这种感觉竟然是庄驰带给她的。她怎么都没法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秦葭隐约觉得今晚的庄驰好像有点不同，具体是哪里秦葭说不清楚，但这种变化让她感到很别扭。 每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女身边，或许都有那么一个男孩子，因为太过熟悉，从一开始就把他排除在了爱慕对象之外。对秦葭来说，庄驰就是这个人。 从小到大，庄驰领着她做了太多新鲜刺激的事。从最开始的捉蜻蜓、往邻居房顶上扔砖头，到后来上学了，偶尔逃课去看电影，一起攒钱买演唱会的门票……秦葭一直是庄驰所有鬼主意的忠实追随者。在这个巴不得一夜长大的年纪，庄驰代表着那个神秘又诱人向往的世界，包括今晚的吻。 可是，和庄驰接吻能算真的接吻吗？秦葭想了想，觉得肯定不算。 因为对秦葭来说，庄驰压根儿就不算异性。被他摸一下，逗一下，亲一下，从来都是家常便饭。两个人打闹得凶了，什么肌肤接触都有过，秦葭没把他当男生看，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甚至可以答应他前两天提出“帮忙”的要求，只要别做得太过分。 秦葭只想了一会儿她跟庄驰，思绪就忍不住飘向了陈昊如。想他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想他清秀的脸上偶尔浮出的微笑，想他温柔地邀请自己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如果真跟陈昊如接吻的话……这个念头刚蹦出来，秦葭就像神经病一样，一下子把脸埋在被子里，傻笑着直踢腿。她趁着嘴上的感觉还在，不要脸地想了些没法细说的画面，独自兴奋到半夜，最后可算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