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惨白
景尼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景尼？”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那边很吵，男人的嗓音很大，景尼彻底被吵醒了，他把手机拿开了一点：“谁啊？” “你别管我是谁？”男人，“你只要知道，你妈杨美华欠了我好多钱，她现在不还钱，我们只能来找你......” “找我干什么？”景尼乐了，冷笑一声。 “找你当然是给你妈还钱了！”那边很明显急了，拔高了嗓门儿。 “与我无关。”景尼很果断的掐掉了电话。 他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光照了进来，屋子里一片明亮。 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陌生号码。 “喂。”景尼。 “杨美华被我们绑了，限你一个小时内连钱带利息全带过来！否则我们就撕。” 那边话还没讲完，景尼就开口说道：”把你们就撕票吧！” 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没有给对方留机会。 景尼很疲惫的躺在沙发上盯着外面的风景发呆。 周新夏办事效率超高，很快就递交了商叙白要的资料。 “杨美华涉嫌卖淫贩毒。”周新夏，“她背地里还有一个小团队专门诱拐未成年少女卖淫。这个女的涉及到的犯罪行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 商叙白翻阅资料，目及到一些细节的时候不悦的蹙起眉头。“啧。” 周新夏：“我托人查到的证据不少。那我这边直接联系警察了。” 商叙白抬头：“嗯。” 王大海这边三番五次被景尼挂电话气的暴跳如雷。他不由分说的把杨美华拖进小黑屋暴打了一顿。 杨美华被打的鼻青脸肿。 王大海掐着杨美华的脖子：“你不是说你儿子能弄到很多钱的吗？” 杨美华被掐的脸涨成猪肝色：“能的...他男朋友很有钱，我...我好几次都看见他开的豪车。” 王大海欠的钱也很多，上面放出消息这两天要是再不还钱就把他的手指给剁下来。王大海很害怕，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只有杨美华了。 他踹了一脚杨美华，瞪着她：“那你还不快去，今天之内要是要不到钱，我就把你手指给剁下来！” 杨美华哆哆嗦嗦的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景尼打电话。 景尼烦躁的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杨美华。他愤恨的咬嘴里侧面的嫩肉，咬的嘴里弥漫着一股铁锈的腥味。 电话还在锲而不舍的打着。 景尼最终还是接了，有些事必须要和杨美华断干净了，早说晚说都得说。结果刚要接，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继而，手机接收到了一条信息。 景尼点开信息，是一张照片，一张老照片，是小景尼和当年那位环卫工老爷爷的合照。照片里两个人笑的很开心。 景尼怔了怔。 杨美华又给他发了一段文字。 景尼，当年那位老人死后给你留了好多东西，他原本是要交给你的，但是你不在，就把东西委托给小区主任，让他交给你。后来，主任就把东西给了我，让我给你。后来我就忙了，忘了。现在你有空来拿吗？ 景尼滑动屏幕看完这段消息，心中冷笑一声。仅仅只是拿东西这么简单吗？怕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他给杨美华发了一条消息：哦，东西放家里吧。我回去拿，现在没空。 杨美华一看景尼发来的消息急了，旁边王大海不停地催她，时不时的还暴力她，她怕得不行。她连忙给景尼拨通了电话。 景尼接了没有说话。 杨美华小心翼翼的开口 ：“尼尼，你在忙啥呢？” 景尼：“上班。” 杨美华哭了：“儿子啊，妈知道错了，妈改还不行吗...你出来见我一面吧...呜呜呜...妈想你......” 景尼心中不由得嗤笑一声。这蹩脚的演技也不知道演给谁看，丢人现眼。“你但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你之前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了。杨美华，我们之间的母子缘分到头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杨美华哭的更惨了，“呜呜呜...妈妈知道错了...你原谅妈妈吧......” 景尼：“别演了。”握紧手机，“我从来就没有原谅过你。是你一直在原谅你自己。” 杨美华气急败坏的握紧拳头：“那好，那你今天抽个空回来拿东西，把所有的东西收拾收拾好滚蛋！我明天就把房子卖了！咱俩各奔东西！从此一刀两断！”说完便气愤的挂了电话。 王大海这边见杨美华气氛的挂了电话，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了？” 杨美华对着手机屏幕冷笑一声，目光便的很阴冷：“今晚，他会回家拿东西，我们把他绑了，那个男人会拿钱赎他的。” 王大海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继而不放心的威胁杨美华：“信你一回，他要是不来，我就弄死你！” 杨美华很安分的点了点头。“会的。” 景尼挂了电话坐在沙发陷入沉思。他很想回去拿童爷爷的遗物。但是又不知道杨美华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诡计，心中总是很不安。 商叙白回来了。 景尼像只很没安全感的小狗似的，扑到商叙白怀里，在他的颈窝里蹭来蹭去。“我一会儿要回去一趟。” 景尼把杨美华和他说的话都一字不落的告诉商叙白。 商叙白揉揉景尼柔软的头发：“我陪你去。” 景尼点了点头踮起脚尖在商叙白脸上亲了一下：“嗯。” 晚饭过后，景尼和商叙白去了筒子楼。 回到家，门一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景尼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这是商叙白第一次来景尼的家里。破旧潮湿的环境看起来很凄惨。他很难相信景尼这些年是怎么挺过来的，他有些心疼的捏了捏景尼的手。 景尼：“你等一下，我去收拾东西，很快就好。” 商叙白：“我帮你一起。” 景尼特别渴，喉咙有些痒痒的，“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有些渴，想喝水。” 商叙白：“我去车里拿水。” 景尼：“嗯嗯。” 进到房间里，一个红色的盒子放在景尼的床上。景尼掀开盖子一看，是童爷爷的遗物。他心里酸涩的不行，忍住想哭的冲动，继续收拾东西。 全神贯注的收拾东西，完全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身后站着一个人。 只听一声沉闷的重击声，景尼两眼一黑便什么也不知了。 景尼被泼了一脸的水，睁开眼睛一看是杨美华干的。他很生气的想站起来，发现自己被绑着。“杨美华，你到底想干什么？” 杨美华：“我要钱，我知道你那个男朋友有钱，所以你等着吧，一会儿他就把钱送过来了。” 景尼愤怒的盯着杨美华。“杨美华，你就是在找死！” 杨美华仗着身后有王大海撑腰，丝毫不怕商叙白的势力。她扇了景尼一巴掌：“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景尼被绑着完全还不了手，他咬着牙承受杨美华的拳打脚踢。 王大海走过去，拦着杨美华：“蠢货！你把人打死了怎么要钱！” 杨美华忌惮王大海，讪讪的收回手。 景尼脸色惨白，抿着嘴巴心想怎么逃跑。 王大海见景尼长得唇红齿白的不比女的差，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邪念。他踹了一脚杨美华：“哎，去帮我买包烟。”他想支开杨美华。 杨美华纳闷：“你不是刚买的烟么。” 王大海不耐烦的作势腰扇她，“你管！让你买就去买！哪来那么多废话！” 杨美华害怕的躲了一下，“好好好...我去。” 商叙白按着定位开出了市区，越来越接近导航上那个红点，近半小时后，车子来到了一片工厂前。 商叙白推开车门下了车，皱眉道：“应该就在这里。” 杨警官吩咐下属：“分开行动，注意隐蔽。”四周漆黑，可视距离并不高。 众警员跳下车开始包围工厂。 商叙白烦躁的搓了一下头发，眼神凶狠的像是要杀人。 里面传出来了一阵痛苦的惨叫。商叙白和剩下的警员冲了进去。 商叙白紧张的心都要被扯出来了！ “啊——”王大海发出凄厉地嚎叫，整个人以诡异地方式扭曲着。 随着王大海的惨叫，商叙白确认了方向。 里面乌漆嘛黑。 警员上去制服了王大海和其他的犯罪同伙。 商叙白打开了仓库的灯，整个仓库灯火通明。他心惊胆战的顺着地上血迹走去，踉跄着差点摔倒。 景尼的毛衣被撕扯的变了形，大片肉露了出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看着格外吓人。他倒在血泊里不省人事。 商叙白跑过去颤抖的抱住景尼，恨不得把他揉进身体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景尼躺在商叙白怀里一动不动，闭着眼睛脸色惨白。 商叙白抱着景尼走了出来。 紧随的医务人员接过景尼把他搬上了救护车。 商叙白一路上紧紧的握着景尼冰冷的手。他眼底阴森森的，“我会给你报仇的。” 好不容易到了最近的医院，景尼推进了手术室。 商叙白像被抽空了灵魂一般，空洞地看着手术室的门被关上。 景尼的小腹上被捅了一刀，手术过程很麻烦。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天即将亮起。 景尼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他的手术很成功。 望着元气大伤的景尼。商叙白坐在在床头表情如同被冰封一般可怕。 周新夏带着处理结果来到病房内：“都抓到了，一个都没跑。” 商叙白点了点头。 “唔...商...叙白......”景尼醒了，嗓子很哑。 商叙白赶忙走过去担忧的问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景尼摸摸商叙白的脸：“没事。” 商叙白抓着景尼的手望着他苍白的小脸，心里就仿佛被刀绞了一般难受：“疼不疼？” “不疼。”，景尼摇摇头，肚子咕噜咕噜的响：“我好饿。” 周新夏很识相的开口：“我去买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