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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午后人少,只有两三个人踏着悬叶在远处移动。卫姨很是闲适地躺在悬叶上,眯着眼睛像是只餍足的猫。 几片高云缓慢地飘动在青空中,青珠镇一日之中阳光最好的时候就是现在了,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看着卫姨那舒适的样子,我也想躺下,但在街上躺下总觉得不太合适。 “想躺就躺,这里没有那么大规矩。”她拍拍身旁的空位,转身忽然又对街边一户店面喊道,“王叔!我来取菜啦!” 店面里走出一个面带微笑的老伯,寒暄两声后,他手中忽然飞出一团东西,稳稳落在悬叶上,我定睛一看,是一捆新鲜的菜。 买……买菜吗? 受到内功驱使的悬叶继续前进,卫姨的声音也没断下: “夏姑娘,衣服可做好了?” “好了,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回家穿穿看吧!”一个包袱应声落在悬叶上 “我来收租,小黄在家吗?” “在在在,这就给你。”一包铜钱从天而降,和悬叶撞在一起的声音很好听。 “容容嫂子,那柄剑怎么样了?” “当然是好得很嘛,看我厉害!”一柄闪着寒光的剑破空而来,被卫姨一把抓住。 “哦,还有邱大哥的酒……” 酒……等等这个不能扔吧!我慌慌张张地看着那家酒肆,却听到卫姨在我身旁一笑:“这个当然要靠岸去取。”悬叶慢慢靠岸,一个面容憨厚的男人将一坛子酒放在了悬叶之上。 卫姨这是把好几天的事都拖到今日了吧?专门带我出来逛街吗? 不过,这里的人看起来也都不太简单,但此处的生活气息却又衬得每个人都格外简单。 不知不觉,我已经盘腿坐在了悬叶上。 卫姨笑着拍拍我,硬是将我按到平躺的姿势,我不解地看着她,她却并不看我,而是看着天空:“最近你一直很紧张吧?” “还……还行。”被卫姨一语道破,我有点心虚,其实在这之前,我还不觉得自己绷得紧,可自从到了青珠镇,在这神仙地界悠闲地度过半日,身心忽而就松了下来,这才明白自己之前绷得有多紧。 卫姨似乎也知道我的想法,逗趣似地说:“你刚到的时候,整个人就像只反弓的虾,都快把自己绷断了,什么还行?想糊弄我?” “没有……” “我不打听外面的事,但最近那些事还是跑到我耳朵里。”卫姨的声音清泠泠的,既不疏远,也不亲昵。 听到这句话,我后背又是一紧,一时之间摸不准她是什么态度。不管什么事,卫姨都看得挺透,我在她面前就是只透明海蜇,什么也藏不住,那些事别人看不穿,但肯定瞒不过她。 我屏住呼吸,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虽然身体没老,但我也是个有年纪的人,实在管不动你那些事,也懒得参与,我对你做的事情没什么意见,”卫姨仿佛有读心术一样,立刻用话语结束了我的忐忑,“不过,我答应过朋友,要负责你的安危,所以你别对你自己动手,只要你活着,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你。” “放心吧。”她笑起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臂。 我嗫喏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很多东西从我的脑海中漂浮而过,留下又黑又丑的印记,那些过往裹挟着我,让我不停地回到过去的每个瞬间,而暖和的阳光又将来来回回的闪回蒸发殆尽。 悬叶在清澈见底的浅浅水泊上浮着,水面波光粼粼,映在我的余光里,和缓的沉默慢慢散开。 在这个氛围中,我慢慢萌生了朦胧睡意。 一回神,日头竟有些偏西,卫姨已然坐起身,驾着悬叶到了一片开阔的水域。 “你觉得这里的生活怎么样?” 卫姨忽然开口,看着我的眼睛中有着极为罕见的温柔。 “好!”我急急忙忙坐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实在有点牛头不对马嘴,“那个,我是说,我挺喜欢这里。” “是嘛,我也这么觉得。” 她拍拍我的头顶,神情格外地柔和,就像是许多年前,她第一次抱起又小又弱的我时那样,既温柔又坚定。 “那些事情结束之后,你要是不想当副掌门,又没处好去,就来我这里吧,”她使劲搓了搓我的头发,“卫姨家里,永远有柄锅铲给你备着。” 怎么还是锅铲啊?! 我笑起来,看着也在笑的卫姨,我忽而觉得心中彻底踏实下来。 我想我知道卫姨为什么要叫我来这里一趟了,果然卫姨就是卫姨啊。 虽然平时有些不太靠谱,但关键时刻,她总是那样,坚定又温和。 “我知道你现在急着要和那些人做个了结,我也不留你了,这柄剑给你,上面没有标记也查不到来源,你可以放心用,”说到这里,卫姨顿了顿,“我今天就送你到这里,不说别的了,祝你心想事成。” 我不太敢看她,生怕眼里掉出水滴,只能老老实实接过剑。本想跪下叩拜,但忽而想到她不喜欢这一套,于是我深深鞠了三个躬,转身离开了青珠镇,再没敢回头。 若是能活着,我一定会回到这里的。 我去上坟 5 也许是罔樨终于想通了,也许是柳思璋和汝筠回到了青铜派,总之我被青铜派通缉了。 说是通缉,但也不能完全算是通缉,青铜派放出的消息是副掌门失踪,但凡有消息者都可得赏。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第一感觉是——肉疼。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让青铜派富起来,为的可不是让他们这么霍霍。 可恶,更重视一下别人的心血好吗! 不过这也间接造成我的行动不便,到哪里都得戴着假脸,睡觉时更是苦恼,戴着假脸吧,实在闷得难受,不戴吧,第二天客栈来清房间的小二又容易识破我的真面目。我倒是说过“小二不用来”的话,奈何他们这边的小二很多,长得还都挺像,不知道哪一个第二天会来,经常会发生第二天不打招呼就蒙头往房间里闯的情况。 我甚至怀疑这是华玉门安排的。 事实上,我已经抵达了华玉门,因为前段时间的事,华玉门似乎变得很谨慎,弟子外出也不再耀武扬威,连服饰都换做了便服,华玉门附近的客栈中多有华玉门弟子埋伏其中,注意着来往的人群中的异样。 要不是那副做派还是没能改掉,我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这些人竟然是华玉门的人。 容成寻见了我,流出些许不满:“青铜派怎么开始明着捉你了?” “毕竟我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罔樨……”说着他自己都顿了片刻,随即醒悟过来,“你这算是彻底失恋了吗?也算求单得单了。” 我横他一眼:“哪来的失,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