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火影柱斑]以龙之名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从旧时代的巴黎建筑一路写到了当下,说它具有‘丰富的线条,多彩的细节,万般的面貌,简朴中见某种难以名状的伟大,优美中见某种有如奕棋般的出奇制胜的绝招。’文坛巨匠竭尽一切措辞,才得以描绘这个城市万分之一的伟岸与貌美。”

    他提笔又加了点什么,然后把纸张推倒斑的面前:“恩,画好了。”

    斑放下抿了一口的咖啡,拿起那张纸,看着上面三个圆环带着勾玉的图案,微微皱起眉:“这就是你弟弟说的那个法阵?”

    “根据他描述就是这样的,他的照片是夜景图,看得不算清楚。”

    此时他们正坐在巴黎的着名咖啡馆Les Deux Magots中,外面是深沉的夜色与璀璨的街灯,流光溢彩。这是一个入夜后更显风韵的西方都市,哪怕是普通的玫瑰与咖啡都能显露出不一样的情调。

    小桌上烛光微曳,影影绰绰间将对面男人脸部硬朗的线条照得柔和,身后是装饰用的红木雕刻,柱间微笑着看去,像是在欣赏一幅出彩的画。

    “完成于七月革命后各方斗争激烈的背景之下,作者一边想要还原社会背景,一边又靠着浪漫粉饰太平,我不喜欢。”斑曲起手指,用指关节敲着额头,目光淡淡的,抬眼看向柱间时,又带了几分促狭,“不过里面有一句话倒是可圈可点——‘你能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怎么回事,那是火,是烧熔的铅,是一千把插在我心上的刀子。’”

    柱间端起面前的咖啡尝了一口,听到这话笑了起来:“看来巴黎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连你都能把甜言蜜语说得和化在咖啡里的方糖一样自然。”

    斑对他的调笑不以为意,拿起笔点了点纸上的图案:“我没有见过这种法阵,不过从这个构型上来看,应该是与献祭有关。”

    “献祭?”

    “简而言之,就是舍弃一物来换取另一物。”斑指了指上面的勾玉图案,“这个花样在龙文里常被用于句读,有‘死’的含义在里面。而圆环,在龙类的文明中,它们认为这个图像代表了‘循环’‘守护’之意,即可以认为是‘生’。这样理解的话,就是说,某种东西的诞生需要另一样东西的死亡。这是一种交换。”

    “死生轮转,枯荣循环。”柱间点点头,但目光仍有些许疑惑,“扉间说是在我和他从前生活的北海道海边发现的这个阵法,且靠近之后发现还隐有余力。会是怎样的一只龙类布下了这种意义不明的法阵?”

    斑摩挲着杯沿,转头看向外面的夜景:“理论上使用过的法阵就失去了效力,时隔那么久,被海水掩埋在深处还能隐有余力,足以想见布阵的龙类力量之强。”

    柱间看着自己画出的图案,眉头微皱:“恐怕只有四大君主和两位皇帝了。”

    “爬行类的思维真是匪夷所思。”

    “我给扉间去个电话。给他说说我们的结论,也许他能找到别的思路。”柱间掏出手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一点模糊的光亮——那是一栋古旧钟楼的顶端,“十五世纪的巴黎,被教堂支撑起信仰,接受命运的人常怀悲叹,反抗命运的人竖起战旗,一个像是攀附在钟楼上的藤蔓,钟楼倾颓也就随之枯萎;一个像是雕刻在钟楼上的壁画,哪怕化为断壁残垣仍带着旧日的棱角。”

    “你说的不过是愚昧者和失败者的区别,真正的强者,是推到钟楼的那个人。”斑听到他电话那头传来接通的声响,也就不再接话,端着咖啡往后一靠。

    柱间耐心的听着那拉长的嘟嘟声,随即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斑看着他一脸纳罕的方向手机,一挑眉:“怎么?”

    柱间转头看了眼咖啡厅里的挂钟,此时正是巴黎的午夜十二点:“按照时差计算,东京那边是早上八点左右,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已经到办公室了,怎么会不接我的电话?”

    斑显然不想理会这个话题,但是看着柱间那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还是开口讽刺了一句:“他身在学院,又是一等一的混血种,能出什么事?”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柱间难得显露出一种焦虑,握着手机的手指收紧,“不知道怎么的,从昨天起我心里就一直有些不踏实。那种感觉很奇怪,斑,你知道吗?就好像是一池平静的水上多了块高悬的巨石,随时都会落下,溅起惊涛骇浪。”

    又是一根尖利的土刺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袭来,扉间捂着手臂闪躲的动作显得有些狼狈,好在伤口在沁出血来时就已经愈合,还不至于挂彩。他调整着呼吸,警惕的注视着四周,尝试着施展开言灵领域,依然无果。

    放假之后的学院里人迹寥落,校园角落处一片待规划的废墟更是空无一人。扉间暗自懊恼自己为了追寻可疑人等居然反被困在了这里,之前手机振动多半是大哥打来的电话,也因为这件事耽搁了没有接通。

    困。尽管高傲如他从不低头,也只能用上这个字眼。

    整片废墟之中充满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几乎可以说是抽空了周围可用的一切水元素,让水系言灵的他毫无还手之力。唯一能肯定的是,对方的血统远胜于他,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必定是位次不低的龙类。扉间从腰后抽出GLOCK 17上膛,同时减缓了全身的血脉流动,将心跳间距拉长,以便听力不受心跳声的干扰。

    要想活,只需要躲开每一次的进攻,但要想胜,就必须算好每一次的进攻。

    ——今天天一亮,他就像往常一样,从自己的住所赶往办公室处理新一天的事务,但在途中突然发现一个可疑的黑影从眼前闪过,带着一种让他难以忘怀的言灵领域——是在Fleischer博物馆领会过的那种霸道放肆的言灵领域。

    扉间想起那个戴面具的男人口口声声语涉三十六年前,又说了些与他身世相关模棱两可的话语,心头无名火气,一时动怒就追了上去。

    本以为这次能拿下对方,不想还是着了道。

    “带了面具还躲躲藏藏,畜生果然是见不得人的。”扉间啐了一口,冷冷道。

    这本是一句激将,没想到那个带着面具的黑袍男人一下子出现他的面前,一脚踹出。扉间早有准备的招架格挡,稳住了身形,反显得他偷袭未遂。

    扉间微微眯了眯眼:“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黑袍上的红云烈然如火,一身肃穆反衬得那方漩涡状面具滑稽可笑。他挠挠头,做了个颇为幼稚的举动,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孩子气的口吻哈哈大笑:“啊呀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吗?”

    扉间还没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中反应过来,就感觉腹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随即一根象牙般的土刺洞穿了他的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