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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美你这钱花得不冤,你今年太不顺了,揍一回还没好利索呢,差点儿让杀人犯给整死了,命大没死让人救了,还给关五天。”不但关五天,还罚了一千块,关藏给他交的。 “谁不说是的,人就问他男的为啥穿裙子,他那暴脾气就把办案的给骂了!”香香姐气不打一处来,“穿警服的是随便骂的?你当是野萍呢!” 他还不乐意,眼睛一翻:“那不行,我穿裙子又不犯法!” “你穿裙子不犯法,你骂警察可犯法!” 出来后被香香姐领到饭店吃火锅去晦气,收到阿芬她们给包的红包,感谢他钓上了杀人犯,小姐们终于能正常开工了。进宿舍之前点了个火盆,让他跨完把衣服换下来烧了,又到附近澡堂子泡了个澡,才算完事。 “美美过得比咱剧团演的还精彩,你那对象是真猛啊,杀人犯都给打没半条命!这得多稀罕你啊?”金祥羡慕地说,“有钱,长得也好,还在大学当老师——妈呀,大学老师得多有文化!真女人都找不着这样的!”关藏去接他,一起吃了顿饭,简直让团员开了眼了。 “吃饭那优雅,自己都不吃几口,就给你夹。” “他不爱吃。”他淡淡地说,“不爱吃热乎的。”住一起的时候天天看关藏吃凉的,不爱吃饭,沙拉,鸡肉鱼肉牛肉,通通放凉了吃,跟减肥似的。 金祥自顾自地感叹:“你说我这爱情运咋就这么差呢,碰上个王八犊子胡鸡/巴撩骚儿,不给我个名分,瞎了我这片心意!”跟香香姐嘚吧起男朋友来,一边开车一边抹眼泪。 他胡乱地听着,靠着车窗昏昏欲睡。做了噩梦。 梦见从坑底拼命地往上爬,坡太陡了,爬啊爬啊好不容易到了半路,跐溜一下又滑下来。他再次往上爬,那坡好像会动似的让他爬不上去,很多人站在上边默默地望着他。父母,姐姐,同学,还有那张他忘不掉的脸。他喊:“老师。” 突然有人拽他的脚,他往下一看,是关藏:“美美,别走啊。”一把将他拽了下去,他一急,急醒了。 车刚好停在宿舍门口,看见有人站在楼下等待。身形有些眼熟。 他叫了一声:“姐?” 扎着低马尾的女人回过头来,怔了怔,冲上来,直接甩了他一耳光。金祥吓得捂嘴,香香姐问:“亲姐?”他点点头,“行,那我不管了。”拉着金祥走了。 俩人在门口的小饭馆找了张桌子坐着,严人镜张嘴第一句:“严恪己,我不是你亲姐。” 他拿热水烫碗筷,拿纸巾擦干净,“嗯。”擦完了给严人镜,严人镜非得又擦一遍。 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半天,一把掀掉了帽子,看他额头,又剥开毛衣领子看脖子。额头刚结痂,脖子上的掐痕还清晰可见。 看完了也不说话,他便默默地把帽子戴回去,问:“怎么找到这儿的?” 严人镜冷笑一声:“你又上新闻了。” 他“哦”一声,“爸妈还好吗?” “你觉得能好吗?就差没咽气了。” 他不做声了,沉默地看着雾气蒙蒙的窗子。好半天又问:“那你来干吗?” “看你死没死啊。” “没死,活得好好的。没如你的意。” “我看也是。‘美美’是吧,挺好,没人知道你叫严恪己。” “对。” 又是大段的沉默,上菜了,他拿起筷子往嘴里扒饭,夹菜。严人镜也低头吃,小份排骨,炒鸡蛋,一会儿就见底儿了。剩最后一块排骨,两双筷子在盘子里打半天,被他夹走了,严人镜气得把筷子一摔。 “看也看完了,回去念书吧,严博士。都延期两年了还毕不了业。”他擦擦嘴,说。 “闭嘴。” “再不毕业我看你要嫁不出去了,交往的男人还没你弟弟多。” 严人镜笑一笑:“你很得意吧?从小到大什么都要跟我抢,小时候是爹妈的疼爱,好吃的东西;长大以后是漂亮的裙子,喜欢的男人——你都抢赢了。” “对呀,谁叫你没本事?没我好看,没我可爱。” “是,我没本事,有本事我也可以勾引老师,用身体换成绩,破坏别人家庭,不成功就把人家老婆打流产。”严人镜淡淡地说,“再轰轰烈烈被学校退学,多有本事。” 他突然间耳鸣了,好像一颗炸弹在身边爆开似的,什么都听不见。 小饭馆到了中午饭点儿,哗啦啦进来一堆人,吵吵嚷嚷找座位。又有人声了。 他呼了一口气,昂着头:“我还能更有本事呢,你想看看吗?” 严人镜盯着他,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叹了口气,点点头:“你这辈子都不会变了。”说完起身穿外套,“我来是告诉你,我要结婚了,不打算请你。” 他笑了:“怕我勾引你老公啊。” “我老公不是老师,给不了你学分。” 他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饭店,恨恨地喊道:“饭钱都不掏,抠死你!祝你毕不了业啊严人镜!早点离婚吧三八!” 严人镜伸给他一根中指。 回到宿舍,灵灵正等电饭煲焖饭,省钱,她一向不在外面吃。见他回来赶忙说:“美美呀,你姐找到这儿来了!” “我知道。” “她可厉害了,不知道怎么就打听到你的地址,一间房一间房的敲门。他们都不知道‘严恪己’是谁,我一听姓严,就知道是找你……” 他开卧室门,发现衣柜被打开了,床上放着一个信封,是他之前包给严人镜的。灵灵说:“你姐把你屋子翻了一遍,我不让她翻,可、可我拦不住,然后她就把这个给你留下了。” “她说什么了?” 灵灵嘟着嘴:“说……说你审美下降得很厉害。” 他把衣柜门一关,骂道:“臭博士,那他妈不把大衣给我还回来!我还能穿!” 第十七章 听说他出事,死里逃生,小梦下午特意过来看他,俩人打扮打扮手挽手逛街去了。还上灵灵的美甲店给做了个指甲,打了个八折优惠。 “那小丫头看我眼神儿不对劲儿啊。”小梦说。 “嫉妒你胸大。”他端详着自己的新指甲和手指,寻思要买几颗戒子戴戴。 “不是,反正就不对。” “你那么会看,咋没看出啤酒妹不对呢?” 他没开工的这些日子,夜巴黎新来的啤酒妹迅速攀上了经理大红哥,一跃成为夜场小管理,再也不用挨桌卖酒,小梦见她都得叫一声“红嫂”了。 “小骚娘们儿还挺有心机,装得老清纯了。” “我说让你跟大红哥你还不干,这下好,你不要的让人抢了。” “本来我也看不上他,”小梦点了一根烟,有些疲劳地说。没化妆的脸看起来比实际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