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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住在二楼,窗户外面栽着密密麻麻的小青竹,躲在里面一时看不出来。 刚跳下来,就听到疏桐在我们的房间怒气满满:“搜!掘地三尺也要搜!” 我抚着胸口,回望寒珏,灯光幽微,映照在他脸上,艳若桃花,手中正紧紧攥着我送他的那块玉珏。 我低声斥道:“下不为例!” 春雨潇潇,打在脸上有些疼。寒珏仿若将生死置之度外,朝着我一笑,看到他的笑我便知道真有下一次我还会选择原谅。 竹林外人马环绕,细碎整齐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逼得我们大气不敢出,只缩在黑暗的一角彼此偎着,等着危险过去。 寒珏举起手臂用衣袖为我挡住了大部分雨水,这漫天无边的丝雨一下又是一夜,等天光微露时,疏桐才带着人马散去。 我与寒珏都不敢再次回到房间去拿衣服包裹,便狼狈的偷溜出客栈,为防疏桐的人马,马车不敢坐,大路不敢走,幸而在太阳落山前寻到了一个野村,借宿了一宿。 直到我关上破旧的房门,寒珏才一脑门栽在地上昏睡不醒,饶是我将生死视为家常,此刻也慌了神,一张一张的冷帕换着敷,可寒珏病情更未见好,反倒加重。 突然寒珏好像发了薏症,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他浑身烧的火热,我的手却是冰凉。望着紧握的两只手,心里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不住的滴血。 此后一夜,寒珏每每不安,我便说一句:“冷思,我在。”听到这句话,他便安静一会,安静一会之后,又挣扎痛苦,我便再说一遍,如此反复。 直到第二天清晨,寒珏依旧高热不退,我心急又心焦,去求房屋主人。 房屋主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双眼浑浊,不能视物。老奶奶被我带到柴房,摸了摸寒珏的额头,惊道:“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我涕泪一把抓,跪下道:“还请婆婆救救他!” 老婆婆摸索着将我搀起:“小哥啊,你要真想救他,老身或有一法。” 我紧紧抓着老婆婆的手,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什么方法?” “我们这个村子常年闭塞,外人鲜少到来,但十多年前却来了位神医,他为我们诊脉治病,神的很!” “那位神医现在何处?” 老婆婆笑了笑,说道:“他就在我们村东头,你去找他吧,记得心要诚!” “谢谢!”我道了谢便跑出门去,走到院中又折回来:“劳烦婆婆多多照看我这位朋友!” 老婆婆欣然点头,我又看了眼躺在床上人事不醒的寒珏,终于咬了咬牙去往村东头。 寒珏一生不做亏心事,如今终于福报降至他身上。我来到神医住所时,神医正在院中晒摊草药,一身青色长袍,修的齐整的胡子,几分闲逸人的样子。 我抓住神医的手就要往回走,神医却是一副不急不慢的神情悠悠说道:“急匆匆的这是作甚?” 我急得天旋地转,跪下道:“冷……冷思他现在高热不退,还请神医慈悲,救他一命!” 神医摆脱我的手,翻着晒好的草药:“我为何要救他?” 我稍微一怔,便道:“因为人命关天。” 神医笑了,笑的有些洒脱:“谁的命都关不了天,没了谁太阳都会照常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望着他翻弄草药的身影:“他就是我的天。” 神医猛地回身,目光如注:“也没有谁会成为谁的天。” 我轻笑道:“神医看来不光善于治病,就连猜度人心都是一把好手!” 神医嘴角撇起嘲笑的弧度,眼中闪出精明光彩:“猜度人心可比治病救人难多了。” 知他故意为难我,我起身把晒好的草药每样都取了一些,撕下衣袍的边角,包好了抱在怀中转身便走,临走时还不死心,望着神医道:“这些药若能救他的性命自然是好,若是不能,我便与他一起死了!到时砸了神医的招牌可别来怪我。” 说完便一步一步的往门外走去,每走一步,心便往下沉一分,终于听到身后有人喊:“慢着!” 我知道神医答应了我去为寒珏治病 ,当下便深深拜了下去。 神医背起手,道:“去把我房里的药箱拿着。” “是!” 回到婆婆家时,寒珏烧的通红的脸已经泛出几丝苍白,就连呼吸都弱了下去,我赶忙让神医为他诊脉。 大约一刻钟后,神医边摇头边道:“这位公子操劳过度,忧心忧神,又淋了雨才催发出这一场病来。” “可还有法子?”我急得团团转,见不得他这般慢吞吞的说话。 神医故意与我绕圈子,我越急他越松,只道“公子可知这世上有三件事情勉强不得?” 我哪里有心情与他打哑谜:“神医有话不妨直说!” 神医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坐在木桌旁,慢吞吞的饮了口凉茶,又慢吞吞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还有就是阎王索命。” 老婆婆在一旁道:“神医的意思是……” 寒珏就像睡着了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纤长的睫毛也不像往昔一般张合,只静静地贴着眼皮如冬日蝴蝶般脆弱,我握着他的手道:“阎王要来索命也该把我的命拿去,寒珏何其无辜,被我牵连。” 神医:“所以……” “还请神医务必使尽浑身医术,若真救不了,还请神医赏在下一副迷魂汤,之后将我们合葬在一起。”我无比坚定的望向神医,希望他能满足我的愿望:“置办棺椁需要钱,雇人埋葬也需要钱,在下路遇劫匪,银两等值钱物事尽被劫去,还好,我头上的这根玉簪应该能换几十两银子,若您不嫌弃,还请您答应在下!在下来世定当结草衔环!” 神医脸上显出动容的神色,老婆婆抽泣道:“小哥放心,老身拼了命也会把你妻子与你葬在一起!” “我的妻子?”我有些惊讶,但随后便释然:“谁是谁的妻子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神医也察觉出我们两个不同寻常的关系,从药箱中翻出毛笔等物,又铺陈开平时记录药方的宣纸,用茶水化开干涸的墨:“我倒是乐意帮这个忙,只是空口无凭,还得请您立个字据。” 我拿过笔,饱蘸墨水,在有些发黄的纸上写到:相思十余载,一朝鸳鸯盟,今日以此书为誓,从今后共看桃花灼灼,赏冬雪白头,生同衾死同椁。末尾落款:愚人齐思逸。 刚放下笔神医便将纸张抽走,道:“我先回家取些药材,你在这里看着他。” 我听话的走到床边,由于床木矮小,坐在地上刚刚好趴在床沿看他。 老婆婆笑道:“只要神医肯出手帮忙,你的这个伴儿就有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