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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章拐弯抹角的,索性就留我在京内,放在您的眼皮子底下,看我怎么吃喝玩乐,从此别叫我带兵,不过倘若下次再有什么东西南北蛮子来犯,也别再找我。” “你!”成宗的脸色微微发青。 太子赵启忙道:“王叔不要动怒,皇上只是商议,并没有就决定,再说皇上绝无疑王叔之意,只是朝廷兵力捉襟见肘,思来想去也只有王叔最堪依靠……这也是有的大臣们提议的。” 赵宗冕冷笑:“我知道必然有人进谗,别叫我知道是谁。” “放肆!知道你又要怎么样?” “当然是像皇上方才说的,干脆挥拳打死!” 成宗一怔,继而喝道:“你真是越发放肆!以真当自己有功,朕不敢罚你是不是?” 文安王先前拉了赵宗冕几次,他反而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听到这里,实在无法坐视,才要求情开解,忽然听到一个婉柔的声音轻声响起:“臣妾有罪,求陛下责罚。” 众人均都怔住,纷纷看向说话的人,竟正是旁边一直默然垂首的西闲。 镇北王眨眨眼,不知她为什么突然开口了,更不知她有何罪,刚要询问她,文安王突然紧紧攥住他的袖子。 此刻成宗也有些诧异,继而道:“林妃,你为何这样说?” 西闲缓缓跪在地上:“臣妾有负皇恩,不敢隐瞒皇上,自请罪罚。” “你……怎么有负皇恩?”成宗满头雾水。 西闲道:“昨儿皇恩浩荡,赐了好些物件给臣妾,其中便有宫女跟太监各自十名,皇上可记得?” 成宗点头:“不错,这又如何?” 西闲道:“这本是皇上的好意,只不过,臣妾自作主张的……弄巧成拙了。” “哦?”成宗不禁好奇起来,太子也情不自禁地听着。就连赵宗冕也满面疑惑不明所以,只有文安王目不转睛地盯着西闲,眼神略有些暗沉。 西闲道:“臣妾的家境皇上只怕应该知道,臣妾父亲一向清贫,家中并无多余的奴仆使唤,常常左支右绌,捉襟见肘,所以得了皇上所赐宫人后,臣妾大喜,觉着从此便可解了家中窘境,所以就把这些宫人分作两部,留了几个臣妾自己身边用,其他的都归了臣妾娘家。” 在场众人都是七窍玲珑,极精细敏锐的人,听西闲说到这里,已经了然西闲为何突然请罪,可却仍不知她的意思为何。 成宗自然也心如明镜,当即不动声色问道:“然后呢?” 西闲道:“今早上臣妾起时,因要沐浴,便命他们伺候,谁知半晌还未备好,臣妾问时,宫女禀说,原先他们在宫中的行事,跟府内众人完全不同,如今人手都给散发开去,无法协作妥当,因此耽搁了时候。” 成宗笑着点破:“林妃,你是想替镇北王表明他的军队不能分吗?” 西闲道:“臣妾不敢,这种军国大事臣妾从来不懂,臣妾只是惶恐,家中如此小事都能做差,所以自请罪责。” 成宗想了想:“他们是宫内派出去的,行事自然不一样,不过假以时日,也就习惯了,不足为虑。” 西闲道:“皇上说的是,可臣妾斗胆相问:不知皇上说的习惯……是什么意思?是说他们也会像是府中人一样的行事呢,还是说府中众人会学会他们宫内的行事?” 成宗本觉着她这句问话十分简单,才要回答,突然浑身一震。 双眼蓦地睁大,成宗微微坐直了身子,凝视着西闲:“你……你是说……” 西闲仍是垂着眼皮,静静说道:“臣妾私心揣测,宫内的人一定会学着像是府中人一样的行事,而绝非府中的人学会他们的行事。”她略带惶恐地笑了笑:“所以臣妾自请罪责,因为我的一时自作聪明,把宫内的这些精锐分裂开来,以后他们无法协作,慢慢地也就泯然跟其他人一样了。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片眷顾之心。” 金銮殿上一片寂静。 最先听懂西闲意思的是文安王,继而是成宗。 镇北王赵宗冕跟太子殿下赵启,却是差不多同一时间明白过来。 西闲说的哪里是什么宫女跟太监,她所指的,明明是成宗跟赵宗冕索要的那十几万兵力。 就像是出宫的宫女跟太监以后会渐渐失去宫中的行事风格一样,假如镇北王分了一半兵力给朝廷,这些士兵四散而去,没了镇北王的驱驰苦练,他们渐渐地也会入乡随俗,成为懈怠的庸兵,而非镇北王麾下的虎狼之师。 可西闲从头到尾没提半个“兵”字,却已经点明了其中最令人悚然的关键。 太子的眼里满是惊奇,想不到一个小小地侧妃竟有如此心计急智。 文安王的眸色更加暗沉了。赵宗冕的双眼却炽热的如同夏日的烈阳,如果不是在金銮殿,只怕他即刻就要扑过去把人抱住。 殿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奇异,寂静中,只听成宗又问道:“话虽如此,可是……难道你的娘家就该一直都这样捉襟见肘,没有人手使唤吗?” ☆、第28章 第 28 章 成宗蹙了蹙眉:“那么……照你的意思, 你不该分人手给你娘家, 那你的娘家岂不是还是那样捉襟见肘?”这一句, 却又叫人悬心起来。 成宗问的这哪里是西闲的娘家, 而是指,假如不分镇北王的军队,那么朝廷边防岂不是仍旧兵力空虚,那该如何处置。 这话一出, 金銮殿上众人复又神情各异。太子,文安王, 镇北王三人不约而同地都盯着西闲, 不知道她将如何回答, 更不知她能不能回答的出来,就算答了出来, 又是否会让成宗满意。 赵宗冕望着西闲,心中突然生出了一抹牵念, 像是为她担忧,可担忧之外,又隐隐地有个令他自己都为之诧异的想法, 跟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众人各怀心思之时, 只听西闲道:“皇上这话可问住臣妾了,其实臣妾并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成宗眯起双眼。 西闲道:“是, 如何治家的法子, 臣妾的确不是很懂, 自问也并无这份才能, 不过……此后家里如何应对处置,我却是不担心的。” “这是为何?” “这是因为,先前臣妾的父亲从不理会家事,但昨儿皇上下旨,又赐了一所庄园给林家,父亲诚惶诚恐,为了免负皇恩,以后一定会勤勉谨慎,只要父亲用心应对处置,相信不管家中还是府外,就算再难料理之事,也会迎刃而解。” 成宗听了这一番话,盯着西闲,半晌方笑了出声:“林妃,你果然不错。” 西闲忙道:“皇上若肯饶恕臣妾的疏忽之罪,已是天恩浩荡了,绝当不起皇上称赞。” 成宗大笑道:“当的起当不起,朕心中有数。你是不错,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