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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予一怔,看着他已经脱下了外袍,扔在一旁,又开始脱中衣。 ??? 旷予非礼勿视地挪开自己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萧冥却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旷予,能否过来帮个忙?” 旷予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迟疑地答了一句“哦....哦” 慢吞吞地挪了过去,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哪。 “撕拉——”一声,萧冥把自己的中衣撕开来,递到他面前。 “.......”旷予有点颤颤巍巍地接过那截雪白的中衣,好像手里捧着的是随时可能会咬他一口的小兽,目光四处转移着。 “你怎么啦?”萧冥看出他的不自在,疑问道。 “没” “噢.....你看起来有点害怕”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那上面有一个方才被人刺中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淌着血。 旷予迟疑地点点头,把手中的雪白的布条伸展了一下,犹豫着,不知该怎么下手。 “这样,从这边绕过去,这样才能不掉下去,从这里.....”萧冥仔细地指导着他绑伤口, 而对方却有点心不在焉,当旷予把那布条绕过萧冥的背后,像是把他环在怀里时,他终于忍受不了地丢下了手里的布条,转头便跑了....... ??? 他怎么了? 萧冥奇怪着,扭着没受伤的那边的肩膀,伸手去够刚裹到一半,垂在他背上的布条,又有些够不着,奋力地拿手指扒着自己的肩胛骨,摸索那垂下的布条。 不自觉扯到伤口,便猛地吸一口气。 正要开口叫恍黎过来,背上忽然一痒,那松松垮垮压根儿没压住伤口的布条便被扯紧了。 萧冥以为是旷予回来了,一转头,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甜的味道。 那张精致干净的脸微微垂下眼角,睫毛忽闪了一下,似是故意避开了萧冥的眼睛。 尧光拉着那布条,指尖却一点没碰到萧冥的皮肤,围着他绕了一圈,神情严肃,仿佛围着一根树桩。 ....... 怎么好像很嫌弃他的样子....... 大概是不喜欢和男人接触? “嗯.......尧光殿下,我自己来也行。”说着便自然地把手搭到了对方的手背上。 对方却反射性地躲开了他的手,直接忽略了他的话,拿过一条新的布条开始裹第二层。 .......他是在勉强自己吗? 明明很讨厌接触别人,但还是无法置之不理...... 尧光小心翼翼地把那布条整理好,在他的肩上打了一个结,始终是一声不吭,别说是他的指尖一点没碰到萧冥,后者甚至没感觉到他的呼吸。 但如果萧冥仔细一点,便会发现对方发红的耳根和刻意屏住的呼吸。 “多谢.....”萧冥一边穿好外袍一边跟他道谢,总觉得对方兴致不太高,连跟他道谢都像是得罪了他。 他们最终把那剩下的三人打晕了五花大绑在了船上,等他们的援兵到,或者是他们自己逃出时,萧冥已经带着旷予等人回到萤国了,虽然别国也有玄武阁的势力,但毕竟在千里之外,于他们也是多有不便,暂可安心下来。 旷予解除了之前施加在那二十几人身上的邪术,那飞霜境内的白鬃犬再没有跟着他离开,倒是让萧冥略感失落。 张副将执意要送几人到萤国,苦劝不下,只好接受了他的好意。 让人意外的是,尧光竟然也要和张副将一同送他们安全回到萤国的国境。 “怎么连他们的皇子都要送我们?这和那天冥水大人和他衣衫不整地从船上下来有关系吗?”金不浣骑着马,问旁边的萧冥。 萧冥头疼道:“浣水大人,求你不要用这种说法好吗?什么衣衫不整,那是刚包扎了伤口。” 恍黎很是不满地回头看了一眼队伍最后一身黑衣的尧光,“这人一直深藏不露,还无事献殷勤,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冥急道:“那不是看我一个人没法吗,好心帮忙,你们可别胡说,让人家听到了像什么?” 恍黎哼了一声:“他若如此好心,怎没见他帮别人?偏只帮大人,没安好心。” 萧冥被两人烦得不行,抬起脚便踹了两人的马屁股—— 顿时,两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回去时,路程并未有多赶,虽有些忌惮着玄武阁会有第二只势力来追,但各人却没太放在心上。张副将甚至带着几人游览了清越境内的一些有名的景点,品尝了一些十分有地方特色的小吃。 一行人走走停停,倒是无意中又了解了许多之前未理解之事。 一日晚间,张副将在酒桌前半醉半醒地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众人方才知道,原来张副将的母亲本来也是一个异瞳人。 当年全国盘查异瞳人,他父亲将她藏在了屋内,重金封住了所有家仆之口,但始终怕东窗事发,不得不亲手刺瞎了她的一只眼睛。 母亲虽苟且得生,但心中的恐惧与阴郁始终无法散去,之后父亲战死在异瞳人手中,终于也在最后几十个异瞳人被行刑的那天,扯下了床帏,悬梁自尽。 很难想象,张副将、以及他的父亲,在那场长达一年的搜剿中都经历了些什么。 家国二字,竟有一天完全站在了对立面。本是国之栋梁、一家之主,个体却被撕裂成了两半。一面是至亲之人,横遭殃及,却无法挺身而出为其正名,护其安康,一面是国家社稷,被人操控于下,却发觉自己的一腔赤子之心带来的却是以至亲之血换得他人私欲。 那日,张副将和萧冥一样,翻开了那本连环画。 那些无法释怀却使人更加迷惘。 恍黎共享了萧冥有关旷予的记忆,从那后,竟然不再声讨他将旷予带走的做法。 那时用过晚饭,三人在街边散步,旷予还不能平静自然地和几人相处,便一个人呆在了房间。 萧冥忽然想起来清越前,金不浣问他的那个问题,便问他是否还记得。 那时金不浣酒足饭饱地趴在恍黎背上,问他,人之一生不过须数十载,不论生前如何,年岁几何,终归化为死后一抹尘灰,既是如此,何须救之? 金不浣说记得。 萧冥道:“二十几年前,那时你带恍黎去了神界最北的若华殿铸剑,我恰巧到了一僻静小城,遇见了一个书生,名曰吴愿。” 准确来说,那时的他遇到的是已经死去的吴愿。 那时正是严冬,他经过一处冷落的门户,想讨一杯热茶。 可那宅邸门洞大开着,连个应声的人都未有。 萧冥一路走进那门庭冷落的宅子,未见有人影,却有不绝于耳的涕泣声。 他走入那后院内的,径直走入门洞大开的房间。 房内烧着炭火,把房间烘得十分温暖。 床榻上躺着一面目清秀的书生,却已没了气息,尸体已然变得僵硬冰冷。 那床边不住号泣的,却是那书生的三魂七魄。 原来人之死生,本是投入不断地轮回中,但那书生却因死前胸中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