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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伤可是大好了?为何还在咳嗽。” 舒乐摆了摆手,亲自为舒弘毅斟了一杯酒,又为自己和温容倒上一杯:“父亲不必担心,伤已好了。只是偶感风寒,几日便能好。” 舒乐端起酒盏,与舒弘毅轻轻碰了碰。 白瓷青杯放碰到唇边,正要饮下,便听身旁的温容道:“哥哥既然有些不适,这杯酒便由容代劳吧。” 舒乐还没来得及拒绝,温容便已伸手扶住了舒乐的左手小臂。 轻轻向后一拽,舒乐手中的那杯酒便喂入了温容口中。 陡然看去,不像是温容替舒乐喝了一杯。 倒像是舒乐亲自端了酒,送到温容的嘴边一般。 温容眼中带笑,饮尽杯中酒之后,才伸手将酒杯从舒乐手中取了下来,柔声道:“哥哥,还是吃些菜吧。”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取走舒乐手中酒杯的时候—— 温容的手指在舒乐掌中轻轻挠了两下。 力道很微弱,像是勾引。 而在舒乐重新向温容看去的时候,温容便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笑意盈盈道:“哥哥,将军知道你要回来,昨夜一晚上都没睡好。这菜都是将军看着厨房做的,你快尝尝吧。” 舒乐只得先用筷子吃了几口,环顾了一圈,疑惑道:“父亲,婉怡呢?” 舒弘毅摇了摇头,给舒乐夹了些菜:“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宫中寂寞,要给你买些能用得上的东西。不管她,先吃饭。” 舒乐觉得宫中寂寞这句话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了。 如果舒婉怡能给他带回来一个,像是周绥赏赐他的那般的小盒子的话—— 啧,美滋滋。 舒乐从桌上扎了个鸡腿,欢快的啃了起来。 日头渐渐爬上了正空,筵席正酣,气氛上佳。 舒乐挑了个空放下筷子,看了看舒弘毅的神情,试探道:“父亲,我听陛下说,您领了西北军的虎符。” 舒弘毅摸了摸胡子,又饮了一杯酒:“为父刚刚就是要与你说这件事。现下朝中无将,而边境之地更不可无人,为父班师回朝已久,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舒乐皱了皱眉:“只是西北边疆气候不好,加上塞外胡人蠢蠢欲动,儿子担心……” 舒弘毅却打断了他的话,拍了拍舒乐的肩,道:“乐儿,为父从小就教你,武将志在四方,切不可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 “留的久了,眷恋便多了。” “这手中的刀,便砍不下去了。” 舒乐沉默。 舒弘毅叹了口气,又道:“况且如今陛下年轻气盛,渴望大权独揽,若是手中没有兵权,舒家怕是要朝不保夕。” 舒乐这下终于懂了。 他这位满脑子杀杀杀的父亲被周绥折腾了这一次,也学会了在手中留些备用的手段,以防将来突发意外。 “我知道了。” 知道这件事再无商量的余地,舒乐点了点头。 他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那舒乐,便在此等候父亲与容兄再回京城的那一日了。” 一顿饭毕。 舒弘毅带着温容与舒乐一同进了将军府内的书房。 自周绥重命镇国将军府接管虎符,舒弘毅便将两年前征战时的地图重新绘制了一副,在重要战略地形上做了标注。 正巧今日舒乐回府,舒弘毅本想让舒乐与温容一同看看。 却没想刚拿出地图,舒乐就打了个呵欠。 舒弘毅:“……” 舒乐:“……” 温容笑了笑,为舒乐披了一件外袍:“哥哥可是食后犯困了?” 舒乐心道,其实他一直都很困…… 自从受伤之后,他的身子到底大不如前。 不仅需要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越发怕冷,就连精力都比从前差上许多。 只是好不容易有机会回府,舒乐也不想驳了舒弘毅的性质。 舒乐摇了摇头:“没事,父亲不知有何妙计?” 舒弘毅却没再说下去,反而直接将地图卷了起来。 刚刚在厅中是看不分明,现在舒乐站直了身子,舒弘毅这才发现舒乐竟是瘦了许多。 舒弘毅走到舒乐身旁,皱眉道:“怎么瘦成这般?” 舒乐扬了扬手,不在意道:“到底是中了一箭,肉体凡胎,瘦些正常,父亲莫要挂念。” 舒弘毅拍了拍舒乐的肩:“罢了,你如今不再朝堂,不应让你再操这些闲心。现在时辰还早,让温容陪你去屋中休息一会儿。” 舒乐也着实不愿再想这些事,随口道:“也好。不必让温容来了,我对将军府熟悉的很,自己去就行。” 舒弘毅还没说话,温容却先笑道:“还是我陪哥哥一同去吧,我与哥哥许久未见,也有些话想说呢。” 舒弘毅哈哈一笑:“不错,明日就要启程。你与舒乐情同兄弟,沟通沟通感情也好,且一道去吧。” 舒乐:“……” 晌午的日头烤在头顶,晒得舒乐越发昏倦几分, 他略微加快了些脚步,前脚刚进了自己的卧房,温容便从后面跟了上来。 许是小饮了些清酒,舒乐有些头晕。 抬脚进门之时绊了下脚,正要伸手去扶门框,却发现身后的人伸出手掌,握住了舒乐的手。 舒乐整个人一歪,歪进了温容怀里。 温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顺势将舒乐接了个满怀,他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哥哥小心。” 舒乐愣了片刻,只得先靠温容稳住了身形,轻声道:“谢了。” “哥哥何必对我说谢呢?” 温容的语气中似乎有些难过,抱着舒乐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更贴近了几分,“如果没有哥哥,容早已死在阵前了。” 舒乐:“……” 嗯,很有道理,所以你是准备自荐枕席。做一根好用的象拔蚌吗? 舒乐思考了半晌,伸手推开了温容,道:“不必多想。我乃后周将军,救百姓于危难乃是本职之责,就算那天不是你,换成任何一人,只要有希望,我亦会去救。” 温容听完这句话面上却似乎有些茫然。 他跟着舒乐走进了卧房,像是踌躇许久,突然道:“若是那日之人并非后周百姓,哥哥是否会救呢?” 舒乐已经褪了披风,歪歪扭扭的靠在了床上,面色因为困倦而显得迷离几分。 他似乎没听清温容的话,侧过头来,又问了一遍:“嗯?” 温容却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在舒乐床边坐了下来:“无事,让容来伺候哥哥午睡吧。” 舒乐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伸胳膊抬腿的任温容帮他除了外衫,闭着眼睛,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特殊的诱人意味。 温容静静的坐在床侧看着舒乐,过了一会儿,突然轻声道:“哥哥,容那日入宫见你时……陛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