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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做这件事,恐怕此刻也想明白他们的处境了。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得好好沟通一下,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齐璟没有想到,重生以来第一次跟俞昭仪开诚布公,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齐小喵:我的十一和少玄简直就是避祸福星! 作者君:那你打算怎么报答他们? 齐小喵:一人一个么么哒? 小十一:要! 少 玄:好! 第三十章 泛舟 隔日, 从文思殿出来的时候,七皇子觉得自己真是身心俱疲。 俞昭仪果然已经意识到有人在马场做手脚, 目的就是栽赃他们, 顺便离间母子的感情。 她和老七之间, 连外人看着都觉得有机可趁, 实在是件又讽刺又心酸的事情。 为让儿子不要真的产生误会,俞昭仪把自己原本的计划向齐璟透露了一些, 没有说得很详细具体,只道是安国公府拿到了一些可以左右上柱国府的东西, 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帮二皇子避了这门婚事。 自此, 齐璟终于能够确认,上一辈子自己一直沾沾自喜、以为找到了就能为母亲排忧解难的那件事情, 俞昭仪果然早就知情。 就算齐璟这一次没有出面, 她还是让安国公府的人做了安排。 齐璟猜测, 如果昨日不出马场的意外,高氏很快就会有有损闺誉的事情传出。 这样一想, 到底是坠马伤重更糟糕, 还是名节有碍更可怕,还真是无从比较。 与齐璟平白被诬陷一样, 高氏又何曾不是祸从天降? 外人有道是高氏自诩马术高超,又因已是板上钉钉的亲王妃,得意忘形才坠了马。 牵涉其中的齐璟却知道,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即便那姑娘的马术再高超,家世再显赫,又如何躲得过有心人暗下杀手。 齐璟只希望这姑娘这一世也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今日远离了皇宫,或许还是否极泰来的好事。 俞昭仪见齐璟一直显得很沉默,以为是自己刚刚说陛下怀疑是他在马场做了什么手脚,把老七给吓到了。 “为今之计,你千万不能去折腾,更不要试图在你父皇面前解释马场的事情,甚至提都不要提。” 俞昭仪没有哄儿子的经验,最后干脆直接把该怎么做告诉他。 齐璟佯装思考了一阵,点头道:“知道了。”看来在这一点上,他们还是有点默契的,也就不用他多费唇舌了。 母子俩说是开诚布公,但其实依旧没有尽其言。 原来一直都是俞昭仪隐瞒心事,把亲生儿子瞒在鼓里。 现在齐璟也有了绝对不会跟她说的秘密,比之从前,母子似乎更渐行渐远了。 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当人对一件感情投入得太深,随之产生各种情绪,最是伤人;而一个人如果太聪明了,看待事情总是看得很深、很透,还要考虑各个方面的各个可能,担心这个、避讳那个,最是劳神,也极容易伤身。 像齐璟这样重感情又经历过巨大失望的人,重活一世,被动地看破了许多事情,其实很容易走入这一步。 好在他终究是走了出来,又有了别的寄托,才不至于把自己逼到绝境。 在知道俞昭仪瞒了自己许多事情之后,齐璟觉得再坏也不过如此了。 ——他们母子没有缘分,终归不是一路人,没必要勉强,也迁就不来……彼此不要拖后腿,就谢天谢地了。 “既然要避,就避远一点,父皇让我陪皇兄去镇国寺,看看姨母的长明灯,那我去就好。” 俞昭仪还不知道这件事,闻言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仔细思量,觉得并无不妥,遂同意了齐璟的计划。 …… 青州的镇国寺名为琼音寺,位于天京以北。 原本该郡叫金宁,后因镇国寺而改名为琼宁,是一个以崇山峻岭而闻名的郡。 据记载,古时西南梁国大乱,天灾人祸不断,民不聊生,有一位西方雷音寺的高僧出世,入梁境解除祸乱。 随后这位高僧没有立刻返回西方,而是在九州行走。 历时两百年,他于梁、荆、青、冀、雍分别建造了华音、敏音、琼音、乘音和怀音五座古刹。 因高僧两百年容颜不变,又身负大神通,世人皆信服,他建造的五座古刹,也都成为诸国的镇国之寺,传承至今依旧香火鼎盛。 哪怕青州于皇城有皇家寺庙,但遇到重要的事情,还是以镇国寺为重。 德妃死后,按例不能立刻入皇陵,必须等陛下大行、葬入陵寝之后,宗人寺方可根据帝王遗旨将其墓穴迁入皇陵随葬。 青州皇帝对先德妃情谊深厚,宫中甚至一度传出陛下可能会立德妃为后的消息,但传言还没有变为现实,德妃就得急症香消玉殒了。 帝王曾先后立有胡氏和魏氏两位皇后,再加上还没有获封的德妃,都不长寿,朝廷上下虽不敢议论出来,但大家心里都犯嘀咕,觉得帝王恐有克妻之命。 青州皇帝自然清楚旁人会如何想,因此极为不快,只是经历几次之后,自己心里也有些想法。 后来迟迟不再立后,一方面是出于立储的考虑,一方面也确实怕再添上一位“先皇后”,彻底坐实了自己这克妻之名。 每年德妃忌辰,为避免太后不喜,文思殿和东六所的动静都很小,只有俞昭仪为其抄经,再与二皇子商量着,私下里祭奠一番。 德妃的长明灯,是二皇子齐珩亲手供奉的,但因太后、父皇健在,他本身又有名义上的嫡母胡皇后、魏皇后,不好年年去镇国寺祭拜生母,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去琼音寺。 这一次,齐璟奉旨随二皇兄到琼宁,打算将计就计,干脆留在镇国寺一段时间。 “虽然这次贵女坠马的风波迟早会平息,但多少还是影响了父皇的看法,我想就此躲开了去,带你们到琼宁小住,等再回来的时候,情况应当会好转。”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齐璟无奈地明白了一件事。 他自重新活过就一直执着于记起上辈子的记忆,并且想尽办法要逃离皇宫、不想牵扯进宫中的事情。 但皇子的身份,还有与二皇子和安国公府不可切断的亲缘关系,致使围绕七皇子的纷争不会因为他一个人的意志而停止。 哪怕他不想招惹别人,别人也会来招惹他,光躲是躲不掉的。 就好像这次,如果不是家里的小十一和少玄,他恐怕要摔大跟头。 原本谁想要那个位置,谁去争就好,偏偏要齐璟这样不愿争的,夹在中间受气、受罪,实在让人生恼。 争斗,仿佛是他们这些人天生的宿命,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