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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风情万种。 高原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瞬间,所以揶揄的、抬杠的话都被抛到了太平洋。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比如恭喜,或是新婚快乐。但他只是张了张嘴,想说,却无能为力。 “你这猴子怎么现在才来……” 然而最令他惊奇的是,一开口,她竟还是原来那个……他喜欢的路星彗。 “嗯……”他看着她的眼睛,却又有点不敢看她的眼睛,“先绕道去买了这个。” 说完,他把手上的礼物交给她,她连忙笑着说谢谢,转手交给几步之外的伴娘。 “不过你来的路上才去买礼物,太没诚意了!”她瞪他。 “没办法,”高原摊摊手,“你又没发喜帖给我,能有礼物就不错了。” “我有发给你爸妈啊!”她还是瞪他。 他露出痞子一样的微笑,算是跟她抬杠。 她也笑了,把手插进他的臂弯,推他往前走:“拍照去。” 她把他拉到照相的背景墙前面,一手勾着新郎,一手勾着他,对着镜头笑。 高原至今没见过那张照片,以路星彗这种大剌剌的个性,估计办完婚礼就什么都不管了,怎么还会一家家地寄照片。 那顿晚宴他吃得心神恍惚,每一次抬头看站在舞台中央的路星彗,他都觉得她很刺眼……却又移不开眼睛。他忽然记起好几年前出租车上那个拥吻,借着对面车道急驰而去的车辆发出的灯光,他仿佛依稀看到她眼里的迷醉……又或者,那不是她眼里的,而是他自己的迷醉…… 算了吧,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恐怕久到她都不记得了。 他走的时候,她已经一脸微醺,举着酒杯,跟他道别。 他只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皎洁的月光下,他打开出租车的车门,坐进去,看着窗外的霓虹,这座城市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斗转星移。 其实,人生也是如此。当他以为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时候……一切都在悄悄地改变着。 那天晚上,他坐在出租车里,用他那颗既不浪漫、又不感性的理科生脑袋想—— 原来,真的会有傻瓜在婚礼上爱上新娘…… 高原从浴室里出来,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啤酒,打开喝了一口,然后拿着酒瓶子来到客厅,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从沙发上拾起手机,查看有没有未接来电或短信。 没有短信,但有一通未接来电。 他抿了抿嘴,嘲笑自己干嘛像中学生那样患得患失,然后打开来电记录——是董耘。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那种心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郁闷,总之非常矛盾。他决定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先抛开,于是便拨了董耘的号码。 “你知道吗,我收到一封邮件,跟我要你的电话号码,可是又没署名,我要不要给?”董耘劈头盖脑地说。 “真的假的?”他将信将疑。 “真的,要我转发给你吗?邮件地址是[email=t]t[/email]。” 高原喝了一口啤酒,那种冰爽的感觉一下子很醒脑:“应该是个妞儿。” “废话。”董耘有点不耐,“哪有男人会找我要你的电话号码?” “那也未必啊。”他决定调戏调戏董少爷,“还记得Mark吗?” “那个有香港脚的台湾人?” “嗯哼。” “他怎么了?” “他有一次很认真地问我,我跟你是不是一对。” “What!”董耘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 “还说如果我跟你不是那种关系,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 “It's ridiculous!!!”董耘咬牙切齿地说。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 “……我快疯了,那你有没有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 “你说呢?” “好兄弟!”要不是隔着长长的电话线,董耘大概立刻会保住高原猛亲,“大哥没白罩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高原扯了扯嘴角,一脸镇定地说:“我当然回答他说我跟你绝对不是那种关系喽!但我也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因为你跟冯楷瑞是一对,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做任何有可能拆散你们的事。” “你……你……”估计董耘的嘴巴要抽筋了。 “别激动别激动,”他忍住笑,“我只是想说明,有男人来找你要我的电话也不是不可能。” 董耘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然后决定换话题:“对了,说起冯楷瑞这小子,他刚才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觉得路星彗有点眼熟——请问这是什么情况?” 高原抿了抿嘴,说:“没什么……他发神经吧。” 董耘“咝”了一下:“但你别说,冯楷瑞不提也就罢了,他一提,我倒还真觉得路星彗看上去是有那么点眼熟——哦!我想起来了!上个礼拜‘东方110’公布了新一期全国通缉犯的照片,会不会我就是在那上面看到的!” 高原翻了个白眼:“那你们慢慢比对吧,说不定还能拿奖金。就这样,挂了。” 说完,他就挂了线,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一个人喝闷酒。 周五的早晨,高原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门口排队,隔壁的花店老板夫妇已经早早开始营业了。他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 “这是米迦勒雏菊吗?” 角落的塑料桶里安静地插着一束紫色的雏菊,浅黄色的花蕊和深紫色的花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就算再小、再不起眼,也很有个性。 “对啊。”花店老板点点头,“就是你上次问我的那种‘米迦勒雏菊’。” 高原颇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