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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轻笑一声,连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道: “你用另一种方法,改变了她的想法,改变了她的命运,甚至,让她永远不知杀爹娘的仇人而忠心于你。义爹他实在好奇,好奇有朝一日,如果她知道了,你还算不算成功?”她轻声吐诉:“腐蚀她的意志、左右她的想法,改变她整个人生,你做得真好。” 即使内心有再大的惊涛骇浪,他也不曾流露在脸上。他沉声重复道: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姑娘,恐怕要请你自行下山了,从明天起,不会有人为你送饭来。” 语毕欲走,身后传来尖锐的笑声: “她叫李聚笑,天啊,这名字是你给的吗?真是有趣。你可是她的仇人啊,你为她取了这样的名字,当真是要报了仇她才有开怀的日子可以过!” 他末闻,继续往洞外走去。 烛芯吐着青烟,在洞内飘绕四散,形成诡异的魔雾。 “我告诉她了。” 他立刻回头。“你说什么?” “我义爹想知道,我一定得为他做啊。”她吃吃笑道:“我早就告诉她了,我告诉她,她有爹有娘,只是她跟我一样,爹娘都教最亲近的人杀了。怎么?她没有问你吗?那么,你跟我义爹一样成功了。即使明知他是仇人,也下不了手了,原来,我跟她,都是可怜人啊,被人左右了一生,哈!”她愈说愈狰狞,愈笑愈疯,说到最后又笑又哭,不知道到底是为了无法为义爹报仇,抑或无法为爹娘报仇而感到痛苦不堪。 洞口的男子,拳头紧握在侧。差点,再差一点,二十多年来的潜心修为也无法克制自己了。 轰然一声,那叫水月的女子抬起头来,迷惘地注意到他已不见,洞壁上有个掌印,足有两指之深,四周砾石轻滚,却不影响整个山洞的崩塌。她愣愣看了许久,才慢慢垂下眼,喃道: “义爹,是你的功夫好,还是他胜你一筹?”无论如何,她的义爹死了,而他却会继续修行下去。 即使现在他与义爹能打得平手,但将来呢?他只会超越,不会退后了。 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J 睡眼惺忪地爬起床,胡乱洗个脸,束起头发,就往外头跑。 木屋外,长凳坐着一个再眼熟也不过的身影。一身蓝袍,晨风吹动那一头黑发,让她心跳一下,想起十五岁那一年不小心看见师父美丽的背。 “哇,师父,一夜没睡吗?”这可难得了。她走到他身后,笑嘻嘻地遮住他的双眼。 “笑儿……”他嘶哑的低语:“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秘密?” “耶,有秘密可以听吗?”她眼珠一转,笑道:“那一定跟大师父有关了。师父,你每天都在我的眼下过活,实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他拉下她的手,起身面对她,微微一笑: “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点头,一时没有察觉他平静神色下真正的想法,笑道: “好啊。”不必做早课,当然好,这话她可不敢说,免得师父后悔……她微愕一下,发觉他牵着自己的手。 师父从不主动牵她、碰她,也不喜欢有人太过贴近——当然,她是例外啦。有几次,她见师父与山下樵夫交谈,即便有小孩围绕,他也保持距离。 “师父,咱们要下山吗?”掌心之间传来的温度有些冰凉,许是他一夜未眠,不过没关系,她够暖,可以分给他。唇边绽笑,双颊有点发热。 穿过几乎被乱草覆盖的羊肠小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她微讶,想起这条路是通往悬崖的。 “师父……” “你还记得这里吗?” “嗯。师父,你说过这里是大师父的祖先……唔,连他都忘了是师公,还是曾曾师公的墓,每年要我来祭拜。”不知道是不是万里无云的关系,平日悬崖烟霏露结,今天却只有淡淡的风烟,一飘而散。 她的视线落在崖旁那座小墓。墓碑写着某某人之墓,可是,大师父的字体龙飞凤舞到世上少有人看得懂,她只好将“某某”两个宇,想像成“师公”。 “我若有空就来上香。”嗯……毕竟不是很熟,若论上香的次数,去世两年的大师父还较得她的青睐,有空没空就跑去跟大师父说话,有几次还睡倒在大师父的墓前。 “不是。”清冷的声音飘散。 “啊?” 他突然松手,走到墓前,背对着她。 “这座墓,与闻人家无关。” “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抬眼笑道:“师父,我背‘长恨歌’给你听好不好?”这几年她虽背不完整,不过瞎猫有时也会碰上死耗子,只要让她混过去,以后就可以摆脱这首又臭又长的唐诗。 “那是你爹的墓。” “不要!”她立叫,捣住双耳,瞪着那令人讨厌的背。暗暗喘息之后,她又笑:“师父,今儿个的风好大,我们回家好不好?笑儿好饿了!” 闻人剑命转身面对她。他的神色一贯的平静,凤眸里隐约可见一抹坚决。 “笑儿,你从来没有问过你的爹娘在哪儿,你爹是谁。” 她撇开脸,根本不想看他那令人讨厌的嘴脸。讨厌讨厌!今天最讨厌师父了! “你爹死时,你大师父说,终究有一天要让你知道你的身世,后来,你大师父临终前,告诉我,就这样下去吧,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不必特意让你知道一切。原本,我也是这么想,聚笑是我取的,我要的不只是你人如其名,而是你若笑,必定是遇见幸福之时。” “大师父疼我,我是知道的。”她低声说道:“师父你也疼我,可是,你的脾气又臭又硬,不知变通,比大师父还死板。” “是吗?”闻人剑命轻笑:“原来,我被自己这个臭脾气给逼得进退两难了吗?” 她立刻抬起苍白的小脸,激动地上前一步,说道: “师父,你可以不必两难。我根本不想听,我才不管我爹娘是谁,我只知道从小到大,在我身边的是师父跟大师父。我爹娘是谁都与我无关!” “我见过那姑娘了。” 她闻言,讶异,而后恍悟。难怪他会突然间跟她说这些,早知如此,就不会一时好心肠见那姑娘受伤而送三餐……早知如此,她会赶那人走,就算绑着丢下山也做! “我还记得,当年你只是刚会走路的娃儿,我才十二、三岁,与你大师父隐居此地。你爹……并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