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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我想悄悄过来看姐姐,给你个惊喜,就问他你们住哪,他让我别打扰你。我和他还没理论两句,他竟然说什么‘她都没空陪我,还陪你?白日做梦!’真是小家子气!”周遇蝶说着,愈发愤慨,“他到底几岁啦!” 闻萤笑得东倒西歪。 林谨承确实嫌弃周遇蝶一开口就跟装了高音喇叭似的,吵得他头疼。 周遇蝶在微.信里挑选表情,想专门找个贱兮兮的洋洋得意,一看就让人火大的那种。 忽然想起什么,她抬头问:“姐姐,我刚才看你们书房空出一块,就是靠窗的位置,怎么不放个沙发之类的?” 闻萤想了想,说:“我原来想放钢琴,他不同意。” “钢琴?姐姐你会吗?” “我不会,他会。” “哇!大哥哥那个坏家伙居然还会弹钢琴!” “他很久没弹,大概全忘了,我还想买一架让他恢复恢复……” “是啊,家里有人会,以后教小宝宝也方便。”周遇蝶嘴快接上话,冲闻萤吐舌头,又笑,“我跟大哥哥合不来,但能想像他弹钢琴的样子肯定很帅。” “嗯……”闻萤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见过。” 那是在高一的学校艺术节上,林谨承和上次那位学姐合作,为她钢琴伴奏。 舞台的追光灯集中在作为独唱的学姐身上,但闻萤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一旁的林谨承。 他哪怕只留下一帧剪影,都足够收拢全场的目光。 在一起后,闻萤听他说过弹钢琴是林肇言的要求,家里每每招待客人,林谨承就要出来弹上几曲。林肇言免不了佯装不经意说起儿子成绩优异,一表人才,弹钢琴既是助兴,也为彰显他教子有方。而客人每次都如他所愿,极力吹捧。 所以林肇言死后,林谨承再也没有碰过钢琴,像是要和过去划清界限一般。 但闻萤知道,有些东西潜移默化,早已镌刻在他骨子里了。 她回过神,看向周遇蝶,“确实有件事,需要你来做。” * 这段时间闻萤查到一件事。 那家建筑装饰公司的老板是包曼盈的堂兄,他老婆手上曾经有家投资公司做了件恶事。 去年,包堂兄老婆的投资公司因为没参加前一年的年检,被工商局吊销了营业执照。没想到这家投资公司随后发布招标广告,收取标书款及投标单位的保证金六十万元后,再无下文。 受骗公司寻觅许久,没能找到相关负责人。 他们准备报案,不知为什么没去成,之后销声匿迹。 包堂兄十分自得,曾对人夸耀这一招叫金蝉脱壳。他当然没那么傻,把事情随便说出来,只是在某次醉酒后,对坐在怀里陪酒的女孩子提起,以示自己有本事。 那个女孩子是周遇蝶的同学,她们之前约着一起去会所挣外快。 包堂兄喜欢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出手阔绰,给周遇蝶的同学买了很多礼物。 那女孩子其实谨言慎行,拗不过周遇蝶的软磨硬泡,才稍微透露了点。 礼拜五那天,闻萤带周遇蝶去商场买了几条新裙子,还给她烫了头发。 傍晚就近在商场负一层的美食广场填肚子,周遇蝶反过来安慰闻萤:“姐姐,你别担心,我对付老头子很有一套!” 闻萤不禁莞尔:“人家才三十多岁。” “在我看来就是老头子,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周遇蝶摆出一副身经百战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挑拣碗里的肥肉,“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暂时排除大哥哥吧……嗯,还有上回那个缠着我的,他也还行。” 闻萤笑得筷子都拿不稳。 今晚包堂兄和朋友去另一个会所寻开心,周遇蝶联系了上回的朱莉姐安排陪酒,答应事后分她提成。 两人相互挽着胳膊,花枝招展地走入那家会所,没有任何人投来怀疑的视线。 包房在二楼,闻萤送周遇蝶进去,自己去了趟洗手间。 四周安静,走道上铺了厚厚的地毯,吸走不少杂音。闻萤提着包,沿走廊来回地缓行,觉得适合抽支烟,但她打定主意备孕,便作罢。 偶尔走来服务生,开门时有音乐流淌,她认出是那首。 周遇蝶和闻萤保持手机上的联系,不时发来照片和招牌式的惊呼: ——这里的水果好好吃!我自己切的,没有针孔,放心! ——香槟塔好高哦!我才不喝,嘻嘻! 大抵在舅舅家久经磨练,周遇蝶的戒备心比她想像的要重,闻萤多少放松一些。 半小时后,周遇蝶展翅小鸟一般扑向闻萤,气喘吁吁地说:“我、我听到他说大哥哥了。” 闻萤上下打量她,不解地问:“你怎么喘这么急?” 周遇蝶骄傲地扬起下巴,“我给他们表演了打翻叉!” 闻萤一愣,忍不住又是一阵笑。 过了约莫一刻钟,周遇蝶顺利脱身,换同学进去,塞给她准备好的红包。 下楼的时候,闻萤问那个女孩子靠谱吗? 周遇蝶毫不在意地说:“我说我那个来了,没办法陪,她一晚上赚双倍,才懒得管那么多。” 闻萤笑着摇头,挽紧她的手,两人一齐走出会所。 * 一辆黑色轿车如同悬念,埋伏在路边光与影的止息处。 夜色掩映下,闻萤和周遇蝶从车前匆匆走过,并没有看来。 车上冷气关闭,可林谨承目送她们身影消失,感到全身热量加速湮灭,手脚似乎失去知觉。 在大脑中拼命寻找闻萤变化的线索,灰色冷光划过他的心底,整个人一点点地消沉下去。 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像寂静无声的海洋。 林谨承想起那句流传已久的: ——凝视深渊之人,深渊也必回望你。 试图对抗罪恶,但可以保证心灵始终坚定如一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闻萤已经成为了他的作品。 p.s.一不小心,今天就双更了呢~ 第63章 恶作剧 当年潘蕴慈放弃抵抗后, 林肇言开始带她出门陪客人喝酒吃饭。 林谨承还记得,潘蕴慈确实是自愿的,妥帖打扮好了挽起丈夫的手臂, 两人在外相敬如宾。 无法改变身处的环境, 那就融入它,将自己变为其中一部分。 学会分泌毒.液, 张开可吞噬大象的嘴,颤动火苗般的信子,狭长的肠胃在前方等待着,分解消化曾所不齿的腥臭。 没有勇气毁灭自己,那就选择活下去。 总归要先活下去。 林谨承始终提防着, 避免闻萤重复潘蕴慈的命运,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因为他的父母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