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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怠,没什么气力。 闻萤打开一楼的大灯,径自往上冲,抬眼撞见坐靠楼梯转弯处的人影,脚下一顿。 林谨承比上次见到明显消瘦了,衣裤宽裕许多。压缩饼干和面包的包装袋散落一地,他脚边还堆放不少喝空的牛奶盒。 这么多天他不会就靠这些打发? “你怎么了?”看他一动不动,好像昏过去,闻萤心急如焚地挨着他蹲下,用手探了探额头,没发烧。 林谨承的脸像凝固的蜡像,精致却没有表情,连眼珠子都不转。 不过至少人没事。 闻萤松一口气,问:“你想喝水吗?家里有没有吃的?不然我去做点什么?” 正要走,小臂被他拉住。 林谨承嗓音干涩:“我以为你会跟你妈一起走。” 闻萤脸色大变,唇哆嗦着:“你……你胡说什……” “别说你不知道,她肯定逃得远远的。” 闻萤愕然瞪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全猜到了。 本以为林谨承会趁机要挟,他总是擅长这么做,钳制别人的软肋,要对方听命服从。但他随即把头一低,全身颤抖起来,就像那天在殡仪馆抱住闻萤的样子。 “他不可以就这么走了。”林谨承一开口,音准被哭声带偏,“我还没有证明给他看,他不能就这么……” 闻萤吓了一跳,半边身子刚倾过去,就被他抱住。 他把脸埋入她的胸前,哭得极为克制,只从鼻子哼出细微的一两声,泪水很快洇湿了那层衣料。 闻萤黯然,除了陪他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似乎说什么都不妥,赵姝萍确实犯了错。 她心神不定,没注意林谨承什么时候止住动静,直至怀中传来闷闷的“真没想到你还会来”。 闻萤心中升起些异样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出,干巴巴地回答:“我、我想来看看你。” “就那么喜欢我啊?” 尾音暧昧地上挑,像钢笔写到最后,划过轻细的勾。 可眼神却是冷的,如冷血爬行动物的眼睛,他直直地盯着她。 感到有什么注定要发生,跑也来不及了。 * 喜欢归喜欢,闻萤并没有准备好交出自己。 事实上,她对这样的事情感到羞耻,单是蒙着被子想一想脸都红透了。 所以领口的扣子被林谨承扯掉一颗时,她失声尖叫。 窗外滚过雷声。 下大雨了。 林谨承堵住往下的楼梯,闻萤慌不择路,想要跑向二楼,冲进某扇门,反锁了跳窗逃走。 她这么考虑的时候,他却没有上前。 楼下的灯光照不上来,一道闪电劈开天际,闻萤看清他挺直的鼻梁与半阖的眼,嘴角闪过笑意。 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跑不了。 闻萤抱着一丝侥幸,手脚并用地跨上台阶,想着林谨承几天只吃那点东西,哪有力气。 但她还是低估了男和女之间,体力上的差异。 还未跑过转角的墙,手腕被他拽住。 “啊啊啊啊!你放开我!”闻萤惊恐得嗓音都变调,拼命甩手。 可惜林谨承稍一用力,就扯回怀中,从背后搂住她,双手箍紧了。 “林谨承,求你……”闻萤极力挣扎,却收效甚微。 “闻萤。”林谨承伏在她耳边低语,“你和你妈妈欠我的。” 意识陷入片刻的空白。 瞳孔放大。 闻萤被他拖入房中。 厚窗幔是带流苏的绒面,往两边高高地束起,在黑灯的房间里留下静默的剪影。 雨点密集扫上玻璃,像他的吻,迫不及待地攫取她嘴里的空气。 脸分开的瞬间,闻萤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还记得去海边那次吗?我坐你后面,那个时候,就想艹你了。” “林……” 闻萤刚开口,嘴又被他堵住。 蛮横地抱住她,带往床铺,随后将她扔上去。 闻萤知道无处可逃,有些认命地躺着没动,自言自语似地说:“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这个样子?这么熟练?你想问这个吗?”林谨承跨到她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为我看了无数次!这么多年,他也不问问我的感受!愿不愿意!想不想看!恶不恶心!他们就在我面前做,我冲到厕所去吐,那个时候,我恨不得把自己溺在马桶里!” 他语气罕见地激动,近似咆哮。 “那些女的一个个都没脑子,动不动就冲过来说喜欢你,可喜欢到底是什么?我他妈都不喜欢我自己!有本事把心挖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喜欢’的形状!” 停下的刹那,声波嗡嗡的振动似乎仍在空气中延续。 闻萤眼角默默淌下一行眼泪,朝他伸出手, “你轻一点,我怕痛。” * 虽说林谨承看过很多详细画面,但到底是毫无经验,力气又在刚才和闻萤的搏斗中差不多耗尽了。 他还没找对地方,就累得先倒下。 像是担心闻萤偷溜了,他手摸索着虚虚抓住她,低喃:“……我只有你了,不准走。” 雨迟迟没停,就包里那把折叠伞的分量,这时候走哪都是落汤鸡的下场。 这房子冷得厉害,闻萤摊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回头见他还光着,周围没有其他被子,她想了想还是匀出一点给他。 “就知道你舍不得。” 本以为林谨承睡着了,谁知被子一搭上,他就顺势翻过来,紧紧贴着闻萤,眼却还是闭着。 他有些自得地哼笑:“你这个人,心太软了。要狠一点,记得,不狠做不成事……这是老不死教我的,不不,他已经死了……老不死已经死了……” 林谨承声音渐弱,像潮水层层退去,终于静止在海岸线。 他的身.体炙热,闻萤全身发冷,想靠近,又害怕他刚才的模样。 但很快想起朝他伸出手,至少那一刻,她准备好了。 于是转过身,她抱住他。 醒来时,窗外天光大亮。 闻萤惊骇地爬坐起来,看到林谨承换齐一身,坐在床沿,盯着墙底的踢脚线。 他身侧竖着两只行李箱。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现在几点了?我怎么睡了那么……” “闻萤。”林谨承略过她啰嗦的提问,扭头看她,一只手悄然勾住她的指头,“我十点钟走。” 闻萤不可置信地问:“走?你去哪?” “饭店和别墅,暂时由我叔叔接手,他送我去读书。中午一点左右物业会来,你走的时候不用担心锁门。” “叔叔?你哪里的叔叔?我怎么从没听你……” “你别乱跑,不要随便给人碰。”林谨承松开她的手指,那只手有些不舍地覆上她的脸,指腹按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