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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水却始终没有浑浊。 胥颜在岸边看了一会儿,摸摸自己的下巴,他以为狐九来天池只是来取水的,可是当他来的时候就看见狐九像一只幼兽一般玩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似乎玩得兴起还直接跳进了水里。 胥颜手指一勾,狐九这才被一股无形的力拽了出来,跌在了天池边。 狐九疲惫地看着胥颜,他张开口想问胥颜,“神君你怎么不救我?”结果张开嘴,只发出了咿呀声,他一想,完了,被帝王之气侵体过度,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胥颜好像是理解了他的意思,说道:“本君还以为你在水里面玩呢。” 狐九:“……” 狐九用力站直四条腿,狠命甩了一身的水,甩完之后感觉全身舒爽,他一抬头,但见胥颜挂着一身的水珠瞧着他。 狐九身体一抖,四条腿同时往旁边一滑就倒在地上,提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胥颜。 胥颜擦了擦嘴角,问道:“怎么又躺下了?” “呜呜。”神君我太累了,我走不动了,您先走吧。 胥颜勾唇而笑,“太累了啊,那本君带你回去。” 狐九闻言一喜,神君没生气,还要带我回去,真是太好……狐九还没想完。就感觉尾巴一痛,胥颜已经拎着他其中一根尾巴拖着他往飞鸾殿走去了。 狐九欲哭无泪,颓丧地垂下头,任凭满地的青草和石子摩擦着他柔软的肚子和下巴。 好不容易走回了飞鸾殿,狐九只感觉肚皮火辣辣地疼,该不会是磨漏了吧?他赶紧爬起来将脑袋伸进肚子下面看了看,还好没漏,但是都破了啊,神君太狠了,我也没得罪他吧? 难不成是那一身水?哎。狐九再次颓丧地趴在地上了。 突然一大块布盖在了他身上。狐九一抬头,胥颜坐在了他身边,用一块很大的棉布给他擦湿漉漉的毛发。 神君真是太好了。狐九心里暖洋洋地想,于是乖乖趴在地上任胥颜伺候他,胥颜的动作虽然有些粗暴,但还是让狐九有些昏昏欲睡,不一会儿,胥颜就擦到了他的尾巴。 尾巴是狐狸最重要的身体一部分,格外重要又足够敏感,胥颜的手一伸到那里,狐九浑身立刻打了个颤,醒了过来,它勾起尾巴不想让胥颜碰。 但是胥颜嘴边勾起一抹笑,一伸手就牢牢抓住了他的一根尾巴,这还不算,他还曲起手指,在狐九的尾巴上轻轻挠了挠。 狐九立时整个身体都蜷了起来,他嘴里呜呜叫着,痒得满地打滚,九条大尾巴在空中到处飞舞,软绒的毛发从胥颜鼻尖甩过,胥颜忍了忍到底没忍住,直接打了个喷嚏出来。 狐九听见这一声喷嚏,更加止不住笑,躺在地上直打滚,尾巴将桌子上的烛台和茶碗都扫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碎成了一地碎片。 狐九赶紧收回尾巴,不敢再动了。 狐九等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化成原型,所以就一直跟在胥颜身边,反正这个样子他也不想让白彦和衔阳看见。 他跟着胥颜来到了风轻台。风轻台在飞鸾殿里面的某个位置,但是从台上看出去,便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草原,颇为壮阔。 胥颜拿了本书坐在了躺椅上,狐九便乖乖地卧在胥颜脚下。胥颜并没有自己看,而是将书上的内容都读了出来,胥颜嗓音清润,犹如冬日里刮过的清风,令人神清气爽,狐九听出来,胥颜读的好像是一本民间老掉牙的爱情话本,但是胜在剧情出挑。 狐九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这幅景象无比熟悉,他抬眼看了胥颜一眼,那惊艳的侧脸将他的心填的满满的,同时也隐隐作痛。 狐九听得昏昏欲睡,心想原来真神也喜欢看这些民间话本。 “你怎么来了?” 原本都快睡着了的狐九猛然惊醒,他抬眼看去,只见风轻台后走过来一个动作畏畏缩缩又偷偷摸摸的人,这人还用一块白布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 来人先向胥颜行了个礼,听声音有些苍老。 胥颜道:“你这幅样子是做什么?没脸见人了?” 老人连连摆手:“我这不是没脸见神君了吗。” 胥颜哼了一声:“那你还来。” 老人嘿嘿一笑:“这不是想您了吗?对了,我上来的时候听见下面有神仙说长白山好像地震了……”老人边说边开始解身上缠绕的白布,一低眼就看见胥颜脚下卧着一只毛茸茸的大家伙。 “呦,神君您什么时候养了一条大狗。” 狐九:“……”狐九将尾巴甩出来,耀武扬威地甩了甩。 老头眼睛一亮:“呦,还是个九条尾巴的大狗。” 狐九将尾巴放下,脸一扭,不想理会这老头了。 胥颜笑了一声,伸手在狐九脑袋上揉了揉:“凤淳,你来长白之巅做什么?” 凤淳,好熟悉的名字,他是凤族之人?凤族不是和神君恩断义绝了吗?狐九又抬头看了看那老头,凤淳这时候已经露出了真容,他头发和胡子都是五彩色的,有趣极了,看来是一只五彩凤凰了。 凤淳神秘兮兮地对胥颜说:“神君,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来告诉你个秘密!” 胥颜双眉一扬,饶有兴致:“什么秘密?” “殊隐好像喜欢上一个人,几年前还特意跑来南海问我该怎么办,你说啊,殊隐这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不远千里特特地跑去南海问我一个糟老头子,你说这是多大个秘闻啊,老头我这是越想越憋不住,凤绫那丫头每天伤春秋悲的我也不好跟她说免得触了她哪条神经,我这一想也只能来跟您说说了。” 狐九心想,殊隐喜欢上一个人,这还真是大消息。不过这都几年前的事了,凤淳才说出来,看来是憋得很难受吧? 也不知道白彦知不知道自己要有个后娘了,看白彦的样子应该是不会想要个后娘的,而且现在白彦和殊隐好像还吵架呢,若是白彦再知道殊隐有喜欢的人了,那岂不是会更生气了。 胥颜笑了一声,并没有太过惊讶,便道:“上古时期的那些人死的死,没的没,他这人看着精明也有犯蠢的时候,忍不住也就只能找你说说了。” 凤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是啊,他也就能找我这个老友说说了,你说这三界都这样子了,再等个几年,我也没了,十万年前的老人,就剩你俩了,你俩就彼此让着些,别再水火不容了。” 胥颜蹙眉道:“行了,别说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了,再说我和他也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凤淳心道,呵呵,没到水火不容,当初长白之巅上也不知道属哪两个一吵架就惊天地泣鬼神的,漫天诸神都跟着倒霉。不过倒也还是两个君子,向来都是只动口不动手。 胥颜低头看了狐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