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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岗了吗?张大驴忍不住想。 就在他这走神的一瞬间! 呼—— 一道劲风袭来,顿时将他刮得刺骨生寒。张大驴什么也没看见,便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了一般。他张了张嘴,连惊呼都还未来得及出口,便瘫软着倒了下去,手中的青花瓷也顺势滑落。 只是,青花纹梅瓶在落地摔碎之前,被人稳稳地接在了手里。 谢千仇一手抱着花瓶,一手将抛掷到张大驴身上,令他瞬间晕厥的入眠箓回收了起来。 街灯之下的人快步走向了他:“这家伙是什么人?” 谢千仇摇摇头:“好像是个销赃的土夫子……啧,纸片,可惜了,不是那个老道。” 周诣的脸色有些沉重。 在从徐长老处得来了那老道可能不是活人的情报后,周诣和谢千仇并未打道回府,反倒央求到了徐长老的协助,准备见一见这名诡异的老道。 只是根据徐长老所说,这老道只会在午夜时分出现在二马桥的街道上,手里拄着拐杖,肩上扛着招魂幡,出售一些通灵的东西。老道具体的出没时间不定,不一定每夜都会出现,也不一定在午夜时分会准时现身。 因此,周诣和谢千仇两人只能彻夜在二马桥徘徊,蹲守那老道。 可惜的是,他们已经蹲了三天了,结果只蹲到个大着胆子来销赃的土夫子。 颇为嫌弃地踹了一脚睡死过去的张大驴,谢千仇走到周诣身边,把手里的青花瓷直接搁在了地上,便将手探向周诣,替他整理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周诣一边拿出手机给这附近的警察局打电话,一边忍不住眼皮跳了两下:“这青花瓷可是个少有的纹梅瓶大件,你就这么随手丢地上了?” 谢千仇忍不住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再金贵也比不得我们家小纸片金贵啊。” 周诣伸手推开他:“别动手动脚的。” “就动手动脚。”谢千仇又去搂他的腰。 “你是小学生吗?” “对啊,我是你的坏学生。” 周诣又瞥了他一眼:“最近你说起腻歪话来倒是进步挺大啊,怎么着,又去跟叶明朗学了?” 谢千仇笑嘻嘻:“我自学成才。” 他搂着周诣的腰,让周诣靠在他的身上,枕着他的肩膀。这几天虽然秦舒雅的绯闻事件已经基本解决了,但后续的善后工作仍旧十分繁杂。加之热映,周诣一方面要召开大大小小的发布会,一方面还得给剧组录制一些感言花絮,再加上白天的时候还跑了一趟江都,录制新一期的……谢千仇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恨不得以身代之,自个儿去替周诣跑通告,让他的小纸片好好待在家里休息休息。 枕在谢千仇身上,周诣这回倒是没推开他了。闭上眼,他也觉得有些困倦,低声道:“嗯……让我靠靠,眯一下,待会儿再去蹲那个老道……” 谢千仇忍不住道:“要不你趴我背上吧,我背你。” “你背得动吗?别压着了。” “没事。”谢千仇半蹲了下去。 周诣倒也不客气,又趴在了谢千仇背上,等对方把他背起来后,才觉得睡得舒服了些。 “说真的……要不我让叶明朗和叶晴空他们俩来这边蹲着吧。”谢千仇心疼他。 周诣摇摇头:“不了,有些事情我得亲自问问那个老道。” 谢千仇沉默了片刻。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他忽然问。 周诣心里一惊:“我瞒你什么了?” 谢千仇闷闷道:“你是不是想问他,龙吸大阵的事?” 周诣不说话。 谢千仇觉得心里有点难过,又有些不甘。周诣总是这样,什么事儿都自己担了下去,以前的时候,谢千仇还能麻痹自己,告诉自己是自己太过无用,所以周诣才什么事都瞒着他。可现在,他已经在很努力地追赶周诣,想要和对方并肩而战了,但周诣却仍旧是…… “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毕竟这事只和我自己有关系。”周诣亲了亲谢千仇的耳背。 谢千仇却道:“不麻烦啊,纸片,我就想再宠你一点儿。” 第六十九章 周诣沉默了许久。 谢千仇也没说话, 就这么背着他,莫无声息地在寒夜的街道上行走着。 莫名的,他忍不住感到有些挫败。果然,即使他再怎么追赶,也无法企及周诣么…… 不知过了多久,周诣才开口道: “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谢千仇先是一愣,片刻后不由心中狂喜! 周诣组织了一下措辞, 才开始慢慢吞吞地絮叨起来。 他说起话来轻描淡写。 从最初的鸩酒赐死,再到重生之后与谢千仇的相识。和杜纂截然不同的身世来历,谢千仇的死劫, 乃至对叶明朗的一点揣测,事无巨细,详尽至极。 他们俩之间不需要秘密。 等周诣全部说完,谢千仇再一次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周诣见他半天不说话, 还以为谢千仇觉得这些事情有些超出他的理解范畴呢,忍不住道:“你想知道的, 我都说了,以后有事情我不会再瞒你了。” “……我很开心。”谢千仇憋了半天,才憋出四个字来。 “开心什么?” “总觉得,你也开始信任我了。” 周诣揉狗似的揉了一把谢千仇头上的短发:“那我也挺开心的。” “你开心什么啊?”谢千仇纳闷。 “因为你开心, 所以我也觉得挺开心的,”周诣想了想,继续道,“说实话, 我还是头一回谈恋爱。以前的时候,我是锦山首席,师尊又不顶事,门派上下的事基本我一个人包揽一切,整天都忙得团团转。”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门派里的师弟师妹都粘我。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有一个姓陈的小孩儿,那熊孩子只吃我煮的东西,天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我倒腾出来的东西鬼都嫌难吃。要是一天我不在门派,这小子能绝食一整天。” “后来进了宫里,当了国师,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有太子这么个神经病在一旁看着,我连话都不敢跟那些小宫女多说两句。” 谢千仇听罢忍俊不禁:“不跟小宫女说话,那你跟小太监说话吗?” “跟小太监说话才更要出事吧!”周诣也笑了,“所以,我想说,这事儿我也是新手上路头一回。很多时候,我都是出于以往的习惯来面对一切的。所以,我肯定会忽略掉一些你的想法和感受,这个时候,我希望你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爱我?” 他就是如此的直白。 感情一类的事情从来都是双方的互相砥砺,于摩擦之中渐渐契